而且u15年龄段的男网和女网的比赛频率也不一样,男子网球不管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年年都会安排大型赛事,但女子网球团体赛则是三年才有一次大型比赛,参加的队伍也不算多,个人赛倒是每年都有,好苗子却不多,或者说,有登上世界舞台潜力的好苗子不多,偶然出现表现亮眼的选手,也只是昙花一现。
这或许也和世界上女子网球的情况有关,排名靠前的女子网球选手多是西方人,亚洲人只有一两个,也算不上特别出彩。也正因大环境影响,在这个岛国上,和男子网球的繁盛对比,女子网球当真称得上“凋敝”二字。
不同于男子网球团体赛的胜利追求与竞技性,女子网球社团更像是女生们的兴趣班,喜欢就可以打一打,不喜欢的话也有各种烹饪社、茶艺社、手工社等等,而且大多女孩子也更喜欢不用流汗的活动。
况且,自己汗津津地打网球,哪有看帅气的小哥哥打网球香呢?
若不是奈奈子自己也要天天东跑西颠的,她大概也不会成为一名运动少女,不过她现在也挺喜欢运动就是了,尤其这还是从小锻炼起来的身体,素质这么好,不运动白瞎了。
但奈奈子不参女子网球部的真正原因有两个,一是她从来没参加过社团,如果真的要去打团体赛,她可能会觉得不太自在。打得好了,要背负队友的期待,打得不好,要承担对队友的愧疚。
二是,奈奈子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负责的人,说她胆小鬼也没错,和打团体赛相比,她更喜欢毫无压力地打个人赛,不管输赢,都只需要背负自己一个人的荣誉。
这样一想,奈奈子忍不住朝面前的学长们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会儿的少年们正因奈奈子的话思考,他们都是只关注男网的人,对女网虽有了解但并不深入,奈奈子这么一说也是明白了。
把一个单打的好手扔进一个没什么成绩的团体阵容,这个单打再优秀,也只能保证一场比赛的胜利,况且女网团体赛的比赛频率还不高。
可不同的社团有它存在的意义,亦有它发展的方式,男网再优秀,那也不能去打女子网球,纵然他们可以帮一把,但如果女网一直支棱不起来,他们又能帮多久呢?
突然哲学思考的少年们纷纷摆出沉思脸,只有幸村精市眼中藏了些不自然。
他能明白奈奈子不参加女子网球部的考量,但他属实不明白奈奈子为什么突然用一种怜悯又赞赏的目光打量他们,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幸村总觉得奈奈子打量他的时间比其他人要长一些?
好在奈奈子为自己的目光解释了一下:“如此说来,学长们能坚持打团体赛,还能拿下冠军,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可是连参加团体都不敢喏,你们还要维持立海大关东连霸的战绩,一定很辛苦。”奈奈子目光望向缓步走来的修长身影,小声地喃喃自语,“这样看来,莲二那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也是因为训练太累没有时间吧?”
——真的不想念柳莲二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小学期间最聊得来的朋友。
而拿下全国冠军的少年们听过许多羡慕的言语,“冠军哎,真厉害”“不愧是王者立海大”“关东大会常胜将军”……那么多表示着赞赏的话,却唯独没有这句“你们一定很辛苦”。
立海大的网球部光环很盛,这种光环是动力,也是压力,于是每一届的正选都很拼,因为肩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荣誉,还有过往的胜利。沉重的担子压在他们身上,除了更努力地向前之外,没有退缩的余地。
常胜将军的名号很好听,但都是无数汗水换来的,可在这个名号下,胜利变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努力反被忽视了。
说不上心头突然被触动的那一下是什么滋味,但突然就觉得,这个小学妹或许也挺适合打团体赛的,只是没有适合她发挥的空间。
柳莲二走近了才注意到队友们有些伤感的氛围,他看了看仰头盯着他手中糖果的奈奈子,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幸村和真田,再看看沉默不语靠在桑原肩头似乎陷入悲伤的文太,还有互相倚靠没个正形但表情微妙的仁王和毛利。
“奈奈子又说什么了?”柳莲二没有先把糖给奈奈子,而是递给她一根刚买回来的黑色发圈,“把头发扎好。”
“哦。”奈奈子乖乖接过,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柳莲二听不清。
不过也不重要,柳莲二想说的重点就是这句听不清的嘟囔:“奈奈子有时候经常会说一些让人感动的话,她嘴甜的很,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军师勾起嘴角,那是一抹无奈但又透着说不出的宠溺的笑:“听不清也不要紧,接触多了就知道了,都是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碎碎念。”
柳莲二的话打破了忧郁的氛围,幸村轻笑着调侃:“看来莲二和奈奈子的关系很好,平常可见不到莲二这么活泼的模样。”
——活泼,一个看似和柳莲二并不沾边的词。
但柳莲二并不在意幸村的调侃,他可以保证,任何一个和奈奈子相处过的人都会变得活泼,这也算是独属于奈奈子的人格魅力吧。
作者有话说:
奈奈子嘟囔的那句话是“莲二有时候真的好像爸爸”。
疑罪从无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怀疑有罪但没有证据所以就是没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