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慕也察觉到他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又摆出了一副温和的笑脸,替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柔声说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韩信冷眼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哼了一声,扯起一边嘴角嘲道:“韩信如今已经是你们的阶下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姑娘目的既已达到,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胡慕微怔了一瞬,随即轻轻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如此,我们没有恶意。”
“呵,是吗?”韩信略带嘲讽地说道:“你不惜辗转敌营,大费周章,还编了一个身份骗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坐在这儿陪你喝茶的?”
胡慕隐隐咬了咬牙。
这时,系统跳了出来:【你看,我就说了,你要用他,很可能要被他气死。】
她没有理会系统,而是拿出了那枚虎符,放到韩信的面前,直接开门见山:“我们的目的,是想要交给你这个。”
韩信怔住了片刻,目光随即落在了桌上那枚小巧的虎符上。
胡慕又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机会吗?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倘若你愿意投靠大秦,你便是上将军,统领千军万马,这不一直都是你的心愿吗?”
韩信直勾勾地盯着那枚虎符,微微眯了眯眼。统帅三军,领兵作战,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可对面坐着的,是秦国的人。秦二世胡亥早已臭名远播,天下义士纷纷打着诛暴秦的口号起义,自己如今却要加入秦国,调转枪头去攻打那些起义军,他难道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胡慕见他没有回应,于是也静静坐着,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韩信此时内心犹如天人交战,纠结了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摇头拒绝道:“恕韩信不能从命。”
胡慕心头一凉,连忙问道:“为何?”
韩信说道:“秦二世在位三年,倒行逆施,有识之士纷纷起义,我不能助纣为虐。况且...有章邯和蒙恬前车之鉴,给秦国做事,没有好下场。”
闻言,胡慕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章邯之前带领骊山二十万的刑徒攻打各地反叛的诸侯联军,九战九胜,打得他们溃不成军。唯一一次失败,就是在巨鹿对上了项羽。然而,仅仅这一次失败,秦二世就命人去前线苛责章邯,不给援军,也不给补给。章邯一气之下,带领二十万大军直接投降了项羽。
而蒙恬则更不用说,这位秦国的开国上将,为始皇攻城略地,一生效忠,最终却落得个吞药自尽的下场。
这些事情几乎是人人皆知。胡亥在位期间残暴不仁,祸害忠良,天下无人不晓。韩信不是傻子,他即便是再渴望大将军这个位置,也明白,这个时候加入秦国,为胡亥效力,那就是拿把剑悬在自己头顶,要是胡亥哪天脑子一抽,那把剑就会掉下来直接砍断自己的脖子。眼前的机会再诱人,那也没有命要紧。
系统此时也惊惶不安道:【不是吧,难道策反韩信要失败了?他不加入我们,洛阳怎么办啊?】
胡慕眼见无法说服他,于是咬咬牙,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胡亥这个败家子,父皇留下来的家底都被他败光了!现在倒好,没有人愿意为大秦效力,把国家搞成这个样子,活该他身患重症!”
系统:【...啥?】
韩信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也是满头雾水。
胡慕又气鼓鼓地说道:“前不久,这个败家子诊断出了重症,医官说他生活不能自理,已经无法处理朝政了,我是他的皇姐,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暂代朝政,除赵高也是我做的,想要让你入秦也是我的主意。”
听到这里,韩信已是惊呆了:“真...真的?”
胡慕重重点头:“他没有子嗣,无法立储,如今的朝政,虽说他还是皇帝,但实际上已经是我在执掌了。我父皇留下的人都被他除尽了。赵高一死,朝堂上那帮废物形同虚设,半点用处都没有。你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你说的那些事情发生。”
韩信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你说的...可是真话?”
胡慕坚定说道:“绝无半点虚假。”
系统也傻了:【宿主...你又骗他?这回他还会信你吗?】
韩信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可我听说,二世上位后,除尽了自己的手足兄弟,就连姐妹也没有放过,你又是怎么躲过去的?”
胡慕立即说道:“当初我听到风声后,便请一个江湖奇人将我和一个侍女改头换面,她替了我去死,而我则带着一枚信物藏匿了起来。后来国家危难,又听说胡亥得了重病,不能管理朝政,我才依靠那枚信物,恢复身份回到了咸阳宫。”
说罢,她解下了腰间那块瑰丽的玉佩,递到韩信面前:“就是这块玉,是父皇赏赐给我的。”
系统:【...你可真会胡说八道,那明明是本系统的寄生物。】
胡慕又说道:“国难当头,皇帝重病,其他兄弟姐妹已死,朝堂无人主事,而我,又是父皇留下的唯一血脉,因此只得由我接手朝政了。”
韩信已是被她这一大段惊天大秘闻震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她说得看似荒诞不羁,但又似乎有那么些合乎常理。许久后,他又问道:“始皇众多儿女中,可有叫阿慕的?”
“阿慕是我的乳名,我真名其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