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里的东西都被整理干净了,不过没有丢掉……你看这箱子上沾了这么厚的灰尘,巴顿应该已经有很久没注意过这些东西了。”
藤丸立香环视客厅,这是个狭窄的屋子,一共有几扇门几个房间,站在客厅中看简直一览无余。房间能够住两到三个人,不过只有一间卧室正在使用,另外一间曾经住过人,现在都被收拾干净了,床铺衣柜只剩个空荡的木架子,墙角边上倒是堆着几个大纸箱,里面放着的好像是私人用品。
“都是些衣服,”陶德随手翻了几下,“哎,这是不是你拿来的那张照片上的t恤?”
藤丸立香凑过去认真地打量,分辨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就是这件。”
这件衣服和当时柏莎拿给她看的约瑟夫在照片上所穿的是同一件。
“还有别的什么吗?这些东西不太能确认这个人的身份。”藤丸立香皱了一下眉,“巴顿难道指望着用这些东西去敲诈柏莎一笔?”
不太可能,巴顿虽然看着不聪明,脑子里塞满了肌肉,但也不至于会犯蠢到这种地步。
“我再翻翻。”陶德并不在意,耸耸肩膀后就投身于繁忙的生活杂物清理之中。
藤丸立香错开身,四下走了一圈,发现这房子里确实只留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原先的另一个人所有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可能打算在某天一起丢掉或者卖到二手市场里。
这几天她在酒吧打台球,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杂谈,断断续续地拼凑出几个版本不一的传言。
有的人说约瑟夫私底下偷偷跟黑面具合作,出卖了企鹅人,被企鹅人知道后尸体沉入哥谭湾码头,以警告所有意图背叛者。
还有人说巴顿嫉妒约瑟夫,所以偷偷使绊子,导致约瑟夫帮企鹅人办事的时候出了问题,最后丢了这个活儿,好让自己能够顶上。
按理来说,要是巴顿不知道约瑟夫出了事,那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忽然把自己室友的东西都整理好。所以巴顿对于约瑟夫出了什么事情肯定有所了解,要么他真的参与了其中,要么他在企鹅人那儿了解到了什么……
藤丸立香沿着这间客厅顺时针绕了一圈,最后站在了巴顿的卧室门口。那屋子很简陋,也没有什么装饰的物件,冷冰冰的好像便捷旅店,看不出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
巴顿的书架都是空的,桌面上放着好几瓶酒和几个空的易拉罐,还有些零散的扑克牌。
藤丸立香把注意力放在这间卧室中唯一堆积着东西的角落——一小摞租来的碟片和几本有关于台球的技巧教学书,她蹲下随意翻了翻,忽然手指一顿,疑惑地侧过脑袋,从堆起的碟片与墙壁的角落里扯出了一包用塑料密封袋装着的物件。
这是一张干净的碟片,碟片的盘面上是空白的,没有写明任何标题文字,所以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塞在里面。夹在碟片后面的还有一个白色的崭新信封,这信封是完全没有被使用过的,角落贴着一张邮票,但因为没有寄出去过,当然也没有邮局的戳印。
看起来像是曾经有什么人想把这碟片给寄出去?
“我找到了本笔记,”陶德从约瑟夫的房间里出来,走到藤丸立香的身边:“那堆杂物里还有张相片,我看了,相框里的女人就是你的那位朋友,我们没找错地方,约瑟夫以前确实住在这。”
“笔记本?”藤丸立香起身,凑近看陶德手里的东西。
“被压在杂物箱的最底下,那墙角边还放着几瓶酒精呢,看起来不像打扫用的,我猜巴顿原本打算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不过他可能在其中发现了什么,到现在也还没动手。你手里拿着什么……?”
“哦,我找到了一张碟片,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碟片被包起来塞在角落里,简直就像是特意把它藏起来的。”藤丸立香说道。
陶德接过藤丸立香手里的东西,正反翻看了一番,对她说:“是新的,可能有人在这碟片里刻录了什么内容。”
“嗯……这笔记本有什么奇怪的,里面写了东西?”
陶德闻言,便翻开了那本黑色牛皮的笔记本扉页,露出了上面用钢笔写下的名字,他说,“这不是约瑟夫的,也不是巴顿的,所以我才奇怪这本笔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房中。”
那扉页上的名字用深蓝色的钢笔墨水写下,是一连串的流畅花体字:马里科·拉曼。
这居然是拉曼侦探的……藤丸立香怔了一下,从陶德的手中抽出了这本笔记本,不敢置信道:“怎么会?”
拉曼侦探的遗物是她从警局那里领回来的 ,不可能还会有什么遗漏,43号里更不至于丢东西,所以这东西要么是拉曼侦探给约瑟夫的,要么就是约瑟夫从拉曼身上找到的。
“你叔叔和他以前也认识?”陶德随意问道。
藤丸立香翻了几页笔记本,一边回道:“我不知道,拉、马里科叔叔的事情我所知甚少,我到哥谭才几个月。”
笔记本里记录的东西和43号中拉曼侦探留下的笔迹是相同的,毫无疑问这确实就是马里科·拉曼的记事本。
陶德的视线落在藤丸立香的身上,停顿了几秒钟,他才靠近了一步,看纸面上的痕迹,“上面都写了什么?”
“一些委托的要点……委托人的嘱咐,什么的。”藤丸立香向后翻看,这本笔记本上一开始只是点零碎的记录,大多是拉曼侦探接下来的委托,和从前柏莎和藤丸立香私下闲聊的时候说的差不多,都是鸡零狗碎的小事情,谁家丢了小动物,谁家的下水道坏了……更像是他自己的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