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现在给领导打报告让他们把松田给喊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担心松田这种人设在组织里会活不过一集。
  太能得罪人了,看起来很像是被领导穿小鞋的那种人。
  三个人靠在墙边安安静静,各怀鬼胎。走廊上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有着不断放大的趋势。
  “你把他们放进去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成熟,听起来有些愤怒。
  “爸爸聘请他们来的,有邀请信啊,我不能不放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像是一把软刀子。
  “就算是爸爸把他们请来的也不能放啊,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女人听起来确实很愤怒,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拔高,“爸爸他老糊涂了不懂分寸你不懂吗,你知不知道真要跟这群人沾上关系我们就彻底完了!”
  怒斥回荡在走廊中,女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下一秒压抑住声音,小声斥责。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想办法把这群人弄走!”
  “大姐,你不要太无理取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中却隐藏着浓浓的讽意,“这不仅是爸爸一个人的决定,大哥和二姐也都同意了这个决定。而且你知道这些人有多难请吗,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而把他们轰走吧。”
  “那智真中!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大姐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真悟他的状况你也知道,要想保证他的安全又不惊动警察,必须要动用一些关系!跟这群人沾上关系又怎么了,是不是在你的眼里真悟的姓名还没有家族的荣誉重要?!”
  男人的怒吼落下,一时间走廊里全然寂静。
  隐藏在墙角的三人更是若有所觉地在心中盘算起来。
  听这姐弟两人的对话,那智家族看样子是真的做了什么不能言说的事情,甚至严重到动用黑.道关系都不敢惊动警察。
  “你不要扭曲事实,”女人的声音弱了些,但仍然十分坚定,“真悟是我的亲弟弟,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关心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想让真悟跟黑.道扯上关系。你让他们离开,我在这里守床,我已经约好专机了,等明天一早我就带他离开。”
  “大姐,别扯了,在说这话之前你先想想真悟到底认不认你这个姐姐好吧。”男人温温柔柔又夹着刀子的声音又响起,“自从你把他送到警察手里后,他可就再也没叫过你姐姐了吧。不要一直用为他好的名头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
  一阵沉默。
  “无所谓他认不认,”女人的声音平静下来,透着刺骨冷意,“真悟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你们只会害死他。不管你们是真的为了真悟好还是有其他目的,我警告你们,休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我最后再说一次,把那两个人弄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这样......”
  那智真中又要说话,但是走廊中突然出现一阵推门声。
  一个温和稚嫩的女孩声音响起:“那个,两位,可不可以小点声啊?家母正在休息,但是房间并不是很隔音。”
  刚才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有些尴尬,虽然对着彼此没什么好脸色,但一定的礼貌还是有的。他们对小姑娘说了声抱歉,然后小声地吵着走远了。
  应该是转移战场了。墙角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说实话,琴酒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但也很好奇那智真中“既然这样”之后的内容。总感觉他会说出什么更劲爆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有点同情那位“大姐”了,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千防万防不想让那智真悟跟黑.道扯上关系,他却已经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深陷漩涡了。
  她一直在提防,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甚至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追求黑.道人员。
  被那智真悟追求过的琴酒莫名觉得这位女性有些可悲。
  但仔细想想,其实他们都挺可悲的。
  静静地靠在墙边,身侧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声。背后墙壁的温度穿透衣服将五脏六腑冻得冰凉,琴酒突然有点想点烟。
  他烟瘾不大,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来一只。但之前抽烟时被贝尔摩德发现了,这位女士终于想起自己还是琴酒养母,当即强迫他把烟戒掉。
  琴酒当时反问:“你不也抽烟吗?”
  “大人当然可以抽烟,”贝尔摩德冷笑着夺掉他嘴里的烟,“但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不能碰这种东西。”
  琴酒很想反驳但又不知如何反驳,确实,比起贝尔摩德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怪物,他确实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思索间,身侧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层温度。不是很热,但跟他常年冰冷的体温而言算得上是滚烫。
  带着枪茧的指尖划过手背,带来一阵阵粗糙的痒意。随后琴酒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轻轻捏了一下。
  他指尖微微抽搐,努力克制住条件反射甩手的动作,他静止不动地朝身边看了眼。
  黑发青年靠在墙上,表情很淡,像是在思考什么家国大事。
  要是换身衣服,甚至都能上台演讲了。
  前提是忽略他得寸进尺的动作。
  手指被分别撬开,不知不觉间,冷热两极的两只手已经十指相扣贴在一起。琴酒眼皮微跳,他合上眼,终究还是没甩开。
  行动组的组长,在带着下属出任务时,却在偷偷跟幼驯染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