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父嫂的眼神中压抑着男女间的原罪,火热而露·骨,每每都刺激地令默林的触手全部僵直,泄愤般地拍打起水面。
  但被信仰所缚的检察官又一直恪守规矩,从未逾越分毫。
  默林便也克制住怒火,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了维克多。
  只是这家伙竟然借着他的宽容,伺机勾·引父嫂!
  他凭什么被父嫂拥抱!
  满腔怒火令默林再控制不住数量繁多的触手,遵从本能一触手甩飞维克多后,又严正警告了有夜一番,偏过脑袋生起闷气来。
  后来父嫂用行动与他和好,又以请他诊病为由示软,这才有了先前那幕。
  “父嫂不可以离他太近。”
  默林急急上前,用人身手臂拉起有夜的手,紧紧握住。
  他咬字清晰、语速飞快,但在旁人听来,却仍是尖利的鸣叫声。
  “不可以同他说话,不可以一直看他,也不可以再去抱他。”
  有夜没有回答,她看着对方急急贴近,满脸紧张地嘱咐她基本同义的句子,脑子更乱了。
  默林果然诊不出她的病。
  游戏只能是游戏,就算制作再精良也不会是她的真实世界。
  ——无所谓了。
  有夜点点头,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那、那父嫂还怕我吗?”
  绞干一些水分后,默林因着下半身的触手,仍比有夜高上不少。
  此刻他垂着颈项,正满含期冀地望进有夜莹红的眼瞳,最上部的浅灰触手还不住地紧张蠕动。
  他看上去十分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夜理解外形异于常人的苦涩,她自己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于是她摇摇头,努力垫脚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
  她十分想安慰鼓励同病相怜的默林,只可惜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一开口还是僵成了短短三字。
  “你很帅。”
  话音刚落,她手下原本黏腻而冰冷的肌肤就直线升温,熨抚她的手心,直令冰寒的指尖也渐渐暖和起来。
  好舒服。
  这个温度暖手正合适,指尖舒服地都快绻起来了。
  有夜都有些舍不得收回手,但垫脚的姿势着实累人。
  就在她恋恋不舍地垂眸撤回手时,背后忽地抵上湿漉漉的触手,制止了她的后退。
  有夜惊异地再次抬眼,可默林那双碧天般清澈的瞳仁却藏匿进了额发,唯有对方绷紧的下颌线与不断滚动的喉间突起霸道占据视线。
  更多触手齐齐抵来,推着她上前,勾起她的手臂,缠裹她的腰身。
  距离近到默林身上未干的水渍都透过相依的躯体缓慢晕进她的衣裙,化成深色的暗格,犹如无形的囚笼杆。
  “那父嫂可以抱抱我么。”
  默林低低开口,冲着有夜展开双臂。
  虽是请求,可那些触手却忠于欲·望,早已带着有夜摆出拥抱的姿势。
  碧天瞳仁中挂上微红晚霞,盈着闪光,美不胜收。
  可与之相配的,却是越缠越紧、狰狞可怖的漆黑触手。
  “…我也想被父嫂拥抱…一下就好。”
  作者有话说:
  吸饱水的小触手和小月亮的体型差,大概就是可爱们和芭比娃娃的差距。
  抱or不抱,周六开奖(眨眼眼
  第14章 、昼夜交替
  那些黑亮触手的表面不停分泌出湿滑的黏液,粗糙的吸盘摩·挲游走于柔嫩肌肤,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旎·旖红·痕,嵌在莹白肌肤上犹如红玉般的腕镯,令纯白一色的圣女不再单调,尤显艳丽。
  说实话,有夜一点也不想去抱默林。
  他又黏又湿,还没穿衣服,怎么看都不合适。
  只是她刚欲摇头表示拒绝,后方喷泉池中央的神像内就突兀涌出绵密水柱,缓慢向四周扩散,形成一层清澈的水帘。
  不知不觉间,烈阳淡去光泽,正缓缓向西落下。
  而喷泉池的那道水幕,似乎是整点的报时。
  “太阳落山了。”
  默林怔怔望向天空,他盯着残阳,慢慢收回展开的双臂。
  之后默林就开始频频转过脑袋瞥看喷泉池,几次急急转身似要离开,均生生制在原地。
  他似乎很在意那处,但又放不下身前的有夜,左顾右盼的样子难免显得有些三心二意。
  与先前强势讨要拥抱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默林竟将一切触手都规矩收起,回缩至身前,又蜷起尖端去触自己被抚摸的面颊。
  那些触手撤离有夜身躯之时,上面众多吸盘还依依不舍地轻轻吸·啄她的肌肤,治愈之力快速流淌全身,宜人热度逐渐熏走红玉腕镯般的淤·痕,初雪般的肌肤霎时恢复如初。
  “我要回去了,昨日我刚将一名狂信徒的肋骨全部折断,又特意留了他一口气,今日该轮到将那些骨头反折制成骨翼了。我同他说好太阳一落山就会再次出现,不可以食言。”
  默林垂眼认真说道,他挥动着触手向有夜道别,丝毫不觉自己刚才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何等残酷的刑罚。
  折断肋骨后使其外翻戳出脊背,剥出涨大的肺部再制成骨翼的酷刑名为“血鹰”。这种酷刑通常无人能活着承受全程,它的痛苦程度完全不亚于凌迟。(1)
  可拷问官若是默林,那便真有一万种办法完完整整地剥出肋骨,再反折制成血淋淋的翼骨,并确保受刑者全程都保持清醒的神智,一刻不落地体验极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