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他言语含糊,抓着楚兆年的手很烫很紧。楚兆年要拿腿顶他,他便将人压得更紧了些,嘴唇拱到对方颈边,很用力地嘬了一口。
  在燥热又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啵啵”声。
  楚兆年霎时瞪大眼睛。
  “不要闹了,老婆。”
  朦胧中,向延序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对上楚兆年侧颈浅浅的红痕,他勾起唇,闭上眼对着红痕又吻上一口。
  神志转瞬清醒,遭了,没盖住!楚兆年第一反应竟然是扭头去看摄像头。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掀翻向延序,对方“咚”一声倒在地上。
  楚兆年没来得及看他,抓起床边的衣服转手一甩,结结实实地盖在镜头上。
  也不知道拍没拍到,拍到多少,楚兆年有点烦躁,地上隐隐传来呜咽声。
  他闻声低头,对上向延序通红的眼,鼻子抽抽,向刚出生的小狗崽子一样哼哼唧唧。
  “疼。”向延序说。
  “活该。”楚兆年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内疚,蹲下来扶对方。
  这下又没力气了, “自己来,用点力。”楚兆年托着他的脊背说。
  “嘶,疼死了,你要负责。”纵使再皮糙肉厚,向延序也遭不住这么一摔,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
  两人折腾着,殊不知,镜头黑了后,向延序腰后的话筒盒子将他们的对话完完全全录进去,并且在收音组公开播放。
  “疼……”
  “自己来。”
  “用点力。”
  “你要负责。”
  收音组的工作人员个个面红耳赤,这这这,这叫人怎么好意思听下去。
  “咳咳,关了吧。”收音组导演猛吸一口烟,向家大少爷的墙角,他可不敢听。
  “向延序你麦盒是不是没有关?”楚兆年把人搀起来,右手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向延序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久才有反应: “不知道。”
  “啪!”楚兆年刷地,把旋转开关拧上。
  把人安顿好后,他有些头疼地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纠结着亲吻的声音会不会录进盒子里。
  特么的,楚兆年打了个激灵,那不是吻那不是吻,他只是被狗咬了。
  他搓了搓脖子,红痕被搓得颜色更深,却全然不察。
  罪魁祸首睡得跟死猪一样,楚兆年气不过,又往向延序身上捶了一拳。
  估计是打到痛处了,向延序猛地抽气,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又想说什么,一个“老”字刚说出口,就被楚兆年拿手心捂死。
  “叽里咕噜@??%&??~。”向延序隔着掌心还不安分,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嘴唇被压住,就用鼻子哼哼,烦人得很。
  “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楚兆年不耐烦,向延序好像听懂了,乖乖噤声。
  他拿开手,向延序抿着唇,很小声说了句: “老婆,不要走好不好?”
  “你认错人了。”楚兆年声音很冷。
  向延序眨巴两下眼睛,突然很激动, “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有办法……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生气。”
  “保护谁?乔雯韵吗?”
  向延序哼哼,又不说话了。
  楚兆年沉默片刻,道: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向延序有点疑惑,神思飘得很远很远,到周公的庙堂去了。
  次日清晨,乔雯韵跟大家道别,黎梨子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乔雯韵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 “今晚就录完节目了,晚上在宿舍见。”
  虽然只有一日友情,其他人显然也有些不舍,女孩确实套讨人喜欢,这一别,大家以后各自忙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聚。
  “抱一个吧。”王安可张开双臂,提议说。
  这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抱抱,却足见友谊。
  后来,很多人都上去拥抱了,最后轮到向延序时,大家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好奇。
  乔雯韵事先张开臂,笑看对方,静静等着。
  向延序也笑,很温柔地抱住她。
  “哥,要好好的。”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会的。”向延序拍拍她的肩。
  对话说得很轻很低,只有离得最近的楚兆年听见。
  最后一天的录制很轻松,大多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相约着去买了纪念品,又把出名的景点逛了一遍,傍晚聚在海岸边各自录好结束语。
  飞机沿着跑道滑翔而过,腾空时,给这片城市留下绵长的道别尾迹。
  “你该回你自己家了。”楚兆年把上次向延序忘记带走衣服丢在他身上,说。
  向延序好不容易借口拿衣服跟楚兆年回家,才不乐意就这么走了。他假装听不见,哼着小曲刷手机,等楚兆年“啪”地一下吧房门甩上,才探头去看看。
  谁知道楚兆年又出来了,被人抓个正着。
  “向延序,我们聊聊。”楚兆年交叉双臂站在门前,定定望着他。
  向延序很不要脸地耍赖: “我胃还没全好,手背还有点疼,腿也很累,不想回家。”
  楚兆年神情不变,淡淡道: “不是聊这个。”
  奇了,今儿太阳大西边出来了?向延序一下坐直身体, “聊什么?”
  “白月光。”楚兆年说。
  向延序顿时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笑着挪揄道: “哟,终于肯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