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看文件吗?”她问他?。
“忙完了。”
“大老板也有忙完的一天?容总不是说,生命不息,工作不止吗?”
容凌稀奇地挑了下眉,竟然被个小丫头给调侃了。
钟黎有点?儿?得意,感?觉扳回一局。
但目光一对上他?那双倦懒含笑的眸子时,又?收起了笑容。
她抿抿唇,不敢太?放肆,回头继续看电影。
谁知他?放下杯子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遥控就这么把电视机给关了。
“……你……”他?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钟黎都没办法问出质疑的话。
好像不管多霸道的事儿?,他?做来都这么理所当然。
钟黎瞪着他?看了会儿?,泄了气。
“你一直都这样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凌:“你指哪一类事儿??”
“情感?上,还是事业上?”
“都一样。容老板,感?觉你就是那种外表很冷静很淡然,但是想做什么就会去做那种人?,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她这个形容逗乐他?了,他?极淡地笑了一下:“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走?廊尽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他?的面孔在这样的光影里更加立体,有种逼人?的俊朗。
薄薄的毛衣勾勒出精壮的身材,肩膀很宽,微微侧过脸来看她时,下颌线清冷流畅。修长的脖颈间,喉结微微突出。
钟黎看了他?会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
“不然呢?”她说,“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不好评价自己,说好听?的是自吹自擂,说不好听?的……又?显得过于虚伪。”
钟黎一开始还思忖了一下这句话,觉得有道理,点?了会儿?头又?觉得不对:“你这话还不够自吹自擂啊?”
意思不就是他?非常好,说点?儿?不好的就是过于谦虚?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她语气夸张地嚷嚷。
容凌笑了,在昏暗的光线里细细打量着她。
钟黎笑了会儿?才发现他?一直看着他?,下意识坐正了些。
好似有一种不知名的气流在空气里流淌,钟黎捏了捏手心,发现出了点?儿?汗。
她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声音就有点?干巴巴的:“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她看到他?又?笑了一下,反问她:“你说为?什么?”
钟黎没办法控制自己脸上的温度,茫然道:“我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像被一根弦拉住了。
其实到这里她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再?迟钝的人?也不会这样迟钝。主要还是带点?儿?矜持,可过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动作,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目光偷偷朝他?瞟。
他?在发消息,不知道是谁刚刚发给他?的。
略低垂着头颅,睫毛很长地落下,淡淡的白光映在立体的脸上,投射出一点?儿?阴影。
他?打字很快,手指很长,格外漂亮。
钟黎两条腿并拢着,不知怎么就觉得渴。有时候,人?的行动先于思想,她挨过去,两条胳膊挂在他?肩上,继而又?缠住他?的脖颈。
嘴唇贴上去的时候,他?愣一下,偏过头看她。
就这偏头的眨眼功夫,她磨着他?吻上去。
跟他?唇舌交缠,手往他?毛衣里伸。
掌心里有点?烫,摸到坚硬的腹肌,她颤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怪怪的,好像被蛊惑,特别难受。
她抓他?的手去摸自己,感?觉特别刺激。
钟黎其实挺纤瘦的,但是身上很有料,骨量小,肉感?足,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容凌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十岁的小女孩趴在身上索吻。
这实在是有点?荒诞。
她渴求的时候眼睛特别迷蒙,圆圆的带着纯真,但眼尾又?很自然地勾挑着,有种天然的妩媚。
她软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带点?儿?没有章法的摸索,有点?儿?急。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板着脸,故意逗她:“干嘛呢?耍流氓啊?”
她楞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他?无声地笑起来。
钟黎知道被他?涮了,有点?委屈。
不上不下的,脸红红的像小番茄。
有一点?儿?窸窣声响,他?把毛衣挽了下去,这是钟黎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打量他?。月光下,他?整个人?纤长有型,肌理匀称又?漂亮,是让人?不好意思多看的一副完美身躯。目光往下,落在黑色的皮带上,扣着枚金属的龙头。
这腰很瘦,但看着就精悍有力道。
钟黎把头埋到他?怀里,感?受到一片温热,这是个很温暖宽阔的怀抱,让人?安心。
“容凌,你抱抱我。”
容凌托住她纤细的腰,略往上提了提。
这腰细得不堪一握,一掐,她就完全?倒入他?怀里了。
抬头,小姑娘眼睛晶亮地望着他?,嘴唇绯红,像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她贴上来吻他?,有点?生涩地吻,细细碎碎的,像点?火只点?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那种,让人?心头的火反而烧得更旺。
他?终是受不了,蓦的从沙发里撑起身。
她惊呼一声抱住他?,双手牢牢攀着他?肩膀,怕掉下去似的。
他?拍拍她:“换一下。”
钟黎没懂,望着他?。
对视了会儿?,他?笑了笑,声线低沉:“你好受点?儿?。”
钟黎这下子懂了,脸烧得更红,爬下去躺好。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雪了,北风在呼呼的吹。
窗台上的雪积压得太?厚,猛地掉下去一蓬,在地上砸出“啪”的一道声响。
其实是有点?艰难的,好比撬开坚硬的蚌壳,砸不行,敲不行,怕弄坏了搞碎了,只能一点?一点?研磨。
重?了不行快了不行难受了她还会喊,抓着他?的手臂,掐着他?说别这样。
可能是她实在太?惨了,他?把她抱到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像安抚一个孩子。
钟黎以为?他?要放过她了,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可下一秒他?说对不起,继而是更狠辣的力道,伴着如疾风骤雨般的吻。
他?的吻密不透风,吮吸的力道像是吸附一般,要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攫取。被吻得快要窒息了,那种心脏快速震颤的感?觉会传递到四肢,脚趾不由绷紧。
她细细的眉毛皱起来,有点?儿?痛苦的样子,柔嫩的脸上攀上红艳艳的色泽,像是盛开的蔷薇花。
那天雪下得很大,这实在是很难以忘怀的经历。
他?实在是很有耐心,像他?做成的那一个个项目,前?期的布局、试探、研究……轻重?缓急,每一点?都恰到好处。她根本就受不了,一开始的主动好像只是错觉,后来就想要逃跑。
他?会把她捞回来,吻她的眉眼,轻轻地抚摸她,像是安抚。
心尖儿?麻麻的,鼻息间又?闻到他?那种那种清冽镇定的味道,感?觉安心不少,又?不自觉放松下来。时间久了,又?渴望更多。
她发出的那些声音,自己听?了都感?觉面红耳赤。
“容凌——”她带点?儿?压抑的哭腔,巴巴望着他?。
他?撑在上方望着她,眼眸幽暗,声音也要比平时要低哑得多。他?说,再?等一下。
她摇头,乱乱的,有点?耍无赖的样子。
他?笑了笑低头吻她,她紧紧抱着他?。
雪停后天色就雾蒙蒙的,只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透一点?儿?亮。
床头亮着一盏台灯,灯光调到了最暗的那档。
钟黎累得狠了,蜷缩着躺在角落里。
凌晨的时候她醒了,不舒服地翻了个身,结果差点?被四肢的酸.痛折磨到没办法动弹。
她睁眼望去,身边空荡荡的,容凌已?经起来了。
看一眼手机,凌晨5点?。
衣帽间的地方隐隐亮着灯。
有很轻的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应该是他?在穿衣服。
起这么早?
她真是佩服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几点?睡的,在沙发里那次就被折腾得够呛,后来他?把她抱回房间里,她都快睡着了他?又?来了一次。
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先招惹他?的。
“醒了?”他?穿戴整齐地过来,将外套穿上,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钟黎把被子罩在头上,不想搭理他?。
他?俯身拍拍她,在床沿边坐下。
钟黎气愤地揭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