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穿你的?”
“你也可以不穿。”他忍不住打趣她。
钟黎红着脸瞪他一眼,抓着衣服去了房间里。
出来时又有点别扭,不时抓一抓下?摆。
他的衬衣很大?,完全可以遮住她上半身了,但莫名?就?是觉得有点色.情?。
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目光落在他那张英俊淡漠的脸上,又觉得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他在忙,她自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玩了会儿手机。
她给几个关系好的室友发了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
其?他人?没多问?,叮嘱她注意安全,只有杨珏打了电话来,问?她在哪儿,一个人?待在外面安全吗,打不到车的话她可以开车来接她。
钟黎心里温暖:“很安全的。在……”她悄悄窥伺他一眼,红着脸小声说,“一个朋友那里。”
却见他这时抬眸睃她一眼,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她的脸登时又涨红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杨珏,她松了口气将电话挂断,又佯装镇定地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他没再看她了,她又忍不住看他,玩着玩着就?觉得无聊了。
丢下?手机,她挨过去看他手里的笔记本。
都是外文报告,她只看得懂其?中几个单词,连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说的是什么啊?”
“是和?宁市政府那边关于生?物医药基地建设方面的一项合作。”他没说得太?细,只粗略介绍了一下?。
钟黎没听懂,也不感兴趣,又坐回去玩手机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他在电子板上面签了字,发送了过去,抬手扣上笔记本。
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强撑着眼皮玩贪吃蛇,冷不防头顶落下?一个高大?的影子。
她手抖了一下?,贪吃蛇挂了。
“都是你!”她抱怨,扔下?手机。
“我的不是。”他笑了,格外的好脾气。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可能自己都没察觉,眼睛里都是温柔。
钟黎悄悄抬起眼皮看他。
后半夜了,窗外的雪不但没有减势,反而下?得更大?了。
耳畔好像都是扑簌簌的响声。
他身形高大?,单臂支在沙发上,她就?觉得局促,他和?沙发之间好像一个三?角支架,把她禁锢在其?中。
他还弯下?腰来摸她的头发,像揉一只小动物那样。
他手上有一点烟草味。
她把头别开,嫌恶:“你抽烟了?!”
他怔了一下?,失笑:“遇到你之前见过一个合伙人?,给他递了支烟。”
她不信:“你肯定也抽了!”
容凌:“没有。”
钟黎:“你骗我!”
他笑了,是那种包容的笑。
好像大?人?看待一个胡搅蛮缠要糖吃的小朋友。
钟黎感觉脸上的温度在上升。
她也知道自己蛮不讲理?,但她这会儿就?是想找点事情?,来掩饰心里面那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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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忽而一笑。
“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她不承认。
“真没有?”
她的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身体忽然一轻,有瞬间的失重。
她吓了一跳,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臂膀坚实有力,抱着她好像抱着一个洋娃娃,轻若无物,很轻易就?把她抱到了入口处的那只玄关桌上。
钟黎的手还勾着他的脖子,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
她这样像是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似的。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好在这处房子够大?,采用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和?镂空金属装饰,视野广阔,窗外繁华的夜景流光溢彩,将室内晕染得多了一层瑰丽的光泽。
她坐在阴影里,微微垂着头,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窥见她柔美流畅的轮廓线条,半明半寐,恍若隔雾看花,清丽绝俗,实在是撩人?之极,让人?的呼吸都不由?屏住。
容凌怔了一下?,很意外,这样一个小女?孩可以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有欲.望,只是,他向来不是个耽于情?.欲的人?。且他事务繁忙,身份特殊,公司里又经常要和?各种机要领导打交道,牵涉甚广,不会让自己陷于任何桃色绯闻中。
带她回来,其?实已经是一种越界了。一步错,步步错,简直是失了智了。
“还说你不怕?”他替她抚平卷起的衣摆。
钟黎这才发现,因为屈身的动作,衣摆拉起来,露出了白色的小内内。
他的手指勾住一点儿裤边,微微扯了一下?,说,蕾丝的。
那一刻,钟黎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也许,他以为她会穿卡通内裤呢。
……她也没那么幼稚吧?
钟黎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把脑袋埋在他胸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怕单手撑在桌上,岔开腿微微斜抵着,他也要高出她太?多。
其?实她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喜欢这种姿势,这让她有种悬在半空中的感觉,特别紧张。
越害怕就?更加依赖他,双手紧紧攀在他肩上,像溺水之人?抓住那根浮木。
他的唇贴上来,灼热的,干燥的,带着一点儿压迫的力道,钟黎一颗心忍不住跳了跳。有点害怕,但又强迫自己放松,没有躲闪。
但还是有点不舒服,忍不住推拒,头往旁边歪。
其?实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情?.欲,甚至有点抵触他这样亲密的靠近。只是,她喜欢他,愿意给他。
“等一下?。”在他分开她的腿时,她抱着他问?,“会不会很疼?”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就?像小朋友问?打针会不会痛一样。
明明知道答案,但还是希望求一个心理?安慰。
其?实他是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的,可能是当时她的眼神太?清澈,那种全身心的依赖让他徒生?些许可笑的罪恶感。
他低头吻她的耳垂,算是安抚。
容凌的衬衣被他亲手剥掉,他太?有耐心,像拆一件礼物一样,从而更加显得她的拘谨、呆若木鸡。
一开始只是试探,但她还是紧张地脚趾绷紧,狠狠攥紧了桌角。
她忍不住去看他,他微微垂着眼帘,睫毛长而幽黑,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嘴唇很薄,微微抿着,弧度很是好看。
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而硬朗,一根两根,推进时缓慢有力。
一开始确实不是很明白,后来像是触到了什么开关似的,忽的有种尖利的疼痛。
这和?以往那种外部的损伤和?疼痛不一样。
钟黎想起自己刚入行那时候,给人?当武替从二楼跳下?来,因为操作不当摔断了两根肋骨。
那种疼,虽然也疼,但和?这种由?内而外被劈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伴随着一种天?生?的畏惧。
其?实事后回想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疼,纯纯的心理?作用,她就?是太?怂了。
不过她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咬着唇,忍耐着等待最后的那一刻。
可能是她紧绷的样子实在是扫兴,他到底是没有进行下?去。
他把她抱回沙发里,替她掩好了衣摆,给她倒一杯温水。
她抱着杯子在那边喝着,两只脚踩在沙发边沿上。
衣摆下?,一双长而白皙的腿,微微并拢着。
其?实她这会儿有点神游。
约莫是这种眼神放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表情?逗乐了他,他不禁莞尔:“这么娇气?”
钟黎又喝一口水,没吭声,还是觉得有一点丢人?。
“别太?紧张。”
钟黎觉得他这话挺没良心的:“又不是你痛!”
她这人?生?气的时候会很不讲道理?,类似于撒泼。撒泼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管了。
忘记他什么身份,忘记自己什么地位。
她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容凌被她咄咄的目光逼视着,只觉得新奇。
钟黎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放肆,只是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确实不带怕的。
而且她那时爱惨了他,他模样又正派,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