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上了贼船,想要再下去太难了。而且对方猿臂蜂腰,身材好得让人流鼻血,这么大的把肉都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吃有点说不过去...
  他脑子里还在纠结着,赫尔曼.西惑以摧枯拉朽之势发起了攻势。他的脑子里很快一片空白,只知道配合着人家的动作,和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
  到最后,贺沉星一滴也没有了,累得晕了过去。
  苏威医生穿无菌服,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为格里斯缝合伤口。
  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管家一眼说:“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管家说:“你说呢?”
  苏威医生笑眯了眼睛:“我在格里斯身上缝一朵小花怎么样?”
  一艘船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看见了城堡 。
  几个人偷偷爬上岸,来到一处低矮的悬崖下面。
  第62章 每个人都要走向他的命运
  “皇妃,皇妃...”
  贺沉星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有人叫他。声音是个女孩子的,细细微微的,像是极力压低声线才发出来的,隐隐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具体在哪里听到的,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叫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对方有些着急了,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皇妃,你醒醒啊。”
  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就是个死人也能被掐醒了。
  贺沉星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乍然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外面是个阴天,厚厚的乌云压在城堡上方,一道刺目的闪电从中间劈开,灼目的亮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把这张明媚的小脸切割成明和暗两半。一半在光亮中,惨白慘白的。另一半在阴影里,暗沉沉阴森森的。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不放。
  任谁一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一张脸,也会吓一大跳的。
  要不是身上没力气,贺沉星能当场变成一个火箭,从床上发射出去。
  “你,你谁啊?”
  他声音嘶哑,如同一个破锣般。
  女孩呆了呆说:“皇妃,你竟然病得这么重?”
  贺沉星脸上一热,心虚地清了清嗓:“畡咳,其实,我...”
  后半段,他全程都是清醒的。他从头叫到尾,什么羞耻的话都说了出来,什么“啊啊啊,我要死了” ,什么“你弄死我吧,太...”。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从哪儿学来的技巧,让他又疼又爽。就像不吃辣的人,第一次吃麻辣火锅,明明辣得直吐舌头,但还是好吃得停不下来。
  不行,不能再回味下去了,他的身体又热了。
  不等他说完,女孩就委屈地皱起了脸,可怜巴巴地说:“皇妃,我是路露啊,管家还说您病得不严重,您都病得神智不清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要掉不棹地看着贺沉星。
  贺沉星眨了眨眼睛说:“呃,你误会了,我病得没有那么重。”
  这个叫路露的女佣是怎么回事,最近两次见到她,都给他一种跟他很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路露一贴过来,他就寒毛直竖。
  路露打量他一眼:“您的脸色很...”
  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
  被滋润了无数次的贺沉星容光焕发,白皙的小脸就像是打了一层光,眼神也是水汪汪的。哪怕是如此暗的光线,也遮挡不住他的美貌 ,实在跟“憔悴”这个词不沾边。
  “您受苦了。”路露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贺沉星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上面都是纵横交错的红痕。他连忙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问她:“你怎么上来的?”
  没记错的话,管家禁止佣人不经允许就到楼上来。
  “我是为了救你而来。”路露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把他往地板上拽,嘴里还在说:“管家被事情绊住了,一时半会地回不来。我是悄悄上来的。这是离开城堡的最佳时机。你快点跟我走,只要跑到沙滩附近,我们就得救了。”
  “等等。”贺沉星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就连人带被子掉到了地上。
  救他?可他不需要救啊。
  路露的手又冰又凉,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手,力气也出奇地大。她像是剥笋子一样,利落地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路露把他提溜起来,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往外面跑。
  克里亚失踪了。
  管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带着佣人把偌大的城堡翻了个遍。
  看守牛羊的地方留下了一大滩血迹。
  除此以外,克里亚像是凭空消失了。
  管家淡淡地说:“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佣人们散开了。
  管家抬起头,一只手优雅地搭在额头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这样的阴天,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路露,你听我说。”
  贺沉星双腿软得像面条,一点力气抽不出来。如果不是路露一直拉着他,他早就不争气地跪到地上了。他一边喘一边说,某个部位也在隐隐作痛。他也想忍着,可他根本忍不住。这种滋味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子在那儿拉来拉去,而且越跑越疼,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路露就想没听见,拉着他继续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