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楚相言忍不住问道。
  望着楚相言好似装着银河般般的星眸,秦厌着魔般地低下头,这么好吃,我怎么忍得住呢?
  话音未落,唇就凑了上来,横道直入,卷上口中的软润,楚相言并没有闪躲,反而主动地缠着搅在一起,舌尖将甜蜜尽数卷着。
  秦厌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吞咽声,不免跟着喉头滚动,燥热难耐。
  这一夜,房间中充满愉悦的白山茶花香,楚相言没有烦心事,睡得很安心,秦厌则在卧室和卫生间来回折返,昨天才给人折腾到发烧,今晚他算是拼命给忍住了。
  遭罪的就只剩卫生间了,直到转天早晨,里面还残留着浓重的深海味道。
  从蓟山回来,日子照旧,楚相言提前销假回了洲际,虞德被辞退的原因,以及楚相言背后的老板,都在公司传得风风雨雨。
  这下,翁利也不刁难他了,同组的同事都上赶着跟他合作。
  且不说楚相言能不能靠得住,耳旁风多吹一吹,没准儿次次都遇阻的秦氏专访机会就到手了。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楚相言扫了眼电脑角落的时间,面色一沉,攥着手机进了楼梯间。
  我说过,午休时间会去见你,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话另一侧的人,语气委屈又急切,言言,你现在过来一趟好不好?我...我出事了,在医院。
  楚相言沉了一口气,半天才问:很严重?
  ...嗯,许河带着哭腔,很严重,言言你快来一趟好不好?爸爸求你了!
  印象里,许河是最喜欢哭的。娇滴滴的,可怜巴巴的omega,最惹人心疼了。
  哭声与哀求声回荡在耳边,尽管楼梯间被晒得很暖和,楚相言却觉得骨子里透着凉气。
  他喉咙发紧,低声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求你的,求你不要走。
  中午,楚相言没吃饭,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总是人满为患的,嘈杂的环境加上乱飞的信息素,楚相言脑袋快要炸开了。
  刚刚电话里,许河哭得撕心裂肺,激动得口齿不清,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和创伤,而到了收费口,他才算是正式意义上的见到了许河。
  第56章 爸爸两字是枷锁
  他走到男人面前,由上而下俯视,只能看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油腻短发。
  许河盯着眼前的鞋子呆滞地看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在楚相言的印象里,许河的穿着款式一定是最昂贵奢华的,费心养护的面容是最精致漂亮的,淡淡的妆容也更吸睛。
  如今素面朝天,漂亮和秀气被皱纹与憔悴掩盖,衰老粗糙的肌肤皱起层层沟壑,他僵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丑的笑,言言......
  如果和别人介绍,眼前人是个顶级omega,肯定会被嗤笑。
  怎么会有如此邋遢丑陋的顶级omega!哈哈哈。
  楚相言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伤哪了?
  就是...就是腺体出了些老毛病...许河微微发抖,眼神游来游去。
  然后呢?
  他颤颤地从布袋里抽出张单据,我...我没钱缴费。
  王家早就破产了,爸爸我没本事,实在养活不起自己了。许河抽噎着,回忆起往事就抖着身子,捂住脸哭起来。
  不知实情的路人,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爸爸两字,就像是枷锁,牢牢困住了楚相言。
  死寂许久,楚相言才开口:需要多少?
  可能要做手术。
  楚相言抽出他手上的缴费单据,走向收费口,递过去张银行卡,缴费。
  患者王黎黎对吗?收费员问道。
  楚相言一怔。
  身侧一股重力,许河挤到窗口边,对收费员笑道:对,王黎黎腺体内科,腺体炎手术。
  一共一万六千七十九,您输一下密码。
  楚相言目光阴冷,盯着许河,王黎黎是谁?
  收费员不管他们有什么隐情,敲了敲玻璃,提醒道:协商好再缴费,不要影响别人缴费!
  缴,缴,现在就缴。许河拽了拽楚相言的衣角,低声哀求,言言,求求你了,再不缴费,小黎的腺体就保不住了。
  楚相言霎时恼火道:我不可能给你的孩子治病!
  这一万多对于你没任何影响,但对于我来说是小黎的一条命啊!
  楚相言:一万多够我小半年的生活费,怎么就没有影响了!
  你现在是秦厌的omega,怎么会缺钱花?
  许河意味不明勾起的嘴角,放在楚相言眼中特别别扭。
  到底办不办?!收费员喊道。
  办!许河一笑,低声嘲弄道:不想我去秦家给你丢人,就乖乖缴费。
  不愧是叱咤豪门圈五十多年的顶级omega,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压迫并不会随着岁月流逝。
  一万大几的花销,对于刚上班两三年的楚相言是笔巨款,他平时省吃俭用,才攒出两三万,如今就这么被许河划走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