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朝汐象征性推了推他,推得愈深,他追得愈深。
沈朝汐当他是懦弱逃兵。可是逃兵逼急了也会强迫他踮起脚尖,吻得吃力而入迷。迟暮里从来不知道该怎么亲,大概吻技糟糕透顶,不知该怎么做只能用右手抚omega后颈腺体,抚到怀里人双腿发和諧软,呓语叹息。
“嗯...嗯………”
听见了吗,还有沾湿的水声,气喘的风声。
......
夕阳西沉,坠入深海。只剩远处那座灯塔,规律划破冷色夜幕。少年与少年的兵荒马乱终于在海风中谢幕。
沈朝汐失神靠在他胸膛,唇瓣充和諧血通红,还有隐隐一道齿痕。像是恶狠狠的标记:“会长...你吻技...超烂。”
迟暮里摸了摸唇,终于恢复理智,且一恢复理智就又疯了。天,他竟然真的主动吻了沈朝汐。
甚至是像个幼稚小孩一样被激将了。
他真的疯了吧。
迟暮里匆忙按住omega肩膀,强行平复急促的喘息:“沈朝汐,我们把话说清楚,好吗。”
沈朝汐眨眨眼:“可是,我觉得你还想要。”
“我没有。”
“那你要扣我风纪。”
迟暮里哑然失笑:“没有。”
“你像是要扣我风纪。”
迟暮里闭了闭眼,缓和表情:“你看得出余程喜欢你吧。”
“他喜欢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所以?”
迟暮里深吸一口气:“于情,余程是我朋友。于理,我们只是高中生。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和你...”
“和我?”
“和你...有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沈朝汐讷讷重复一遍,看着迟暮里无比认真且正直的眼,“噗嗤”笑开。
“哈哈哈......”他的笑声在潮声里消弭。
有人恣意发笑,有人如坐针毡。
迟暮里原本想接的下一句:可是,你愿意等我到大学吗。——也在沈朝汐的嘲笑下,卡在喉咙说不出。
笑够,沈朝汐从口袋里摸出烟与打火机,抽出一支,就着暮色点燃。
“你怎么这么...”唇瓣翕动,看不出嘴型是“固执”,还是“虚伪”。
浅浅吮和諧过三口就腻,放手上当玩具把弄。
迟暮里像个傻子立在一旁,大口大口攫取空气:“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沈朝汐想了想:“想做。”
“?”
“想在这里。和你。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一字一句,尤其加重最后几个字的力度。
他好像真的是那个意思。
迟暮里怔怔后退两步,不知是被沈朝汐推了一把,还是左脚崴了右脚,摔进芒草里。
“……等等,你什么意思。”
沈朝汐持着香烟步步走近,向下俯视他:“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细微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迟暮里从没见过有人像他那样玩烟,像转笔似得在指尖转动点燃的香烟,把指节烫得通红。
迟暮里说:“你怎么知道不会被发现。”捂嘴,他怎么在意这个。
沈朝汐笑了。掐灭烟头,缓缓骑他身上,“因为你是beta啊。”
你标记不了。
沈朝汐明目张胆招惹,是看中这个?
beta心里阵痛,把他猛地推开。
“你疯了吧!”
沈朝汐倒在芒草里,不气不恼,含笑望着他。仿佛在说,随你处置。
“为什么还放不开啊?因为你朋友在看吗?”
“我朋友?”
“那里,我把他的骨灰全部倒了下去。”
“谁?”沈朝汐夹着烟,指向大海。
“你的好朋友。”
“沈、沈老师?”
“嗯哼。”
“?”那这里相当于是,沈家明的坟头?
沈朝汐凑近他,“不做吗?”
“……”
沈朝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方形塑料,抛在迟暮里脸上:“喏。”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迟暮里面红耳赤,“沈同学,你自重。”
“哦。”沈朝汐应。拉住他的手指,按在胸脯,“什么叫自重,教我。”
错了错了,绝对错了。和沈朝汐私奔就是个错误!
沈朝汐居然打算在沈家明的坟头和他——
迟暮里抽出手:“我不明白,沈老师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小疯子。”
沈朝汐笑意骤然冷却:“小疯子?那你就特别清醒理智。”
“沈朝汐,我们现在不该这样,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和余程说清楚。等我们到了大学…不,高考结束…或者至少等我成年……”
沈朝汐没有理会他一板一眼的长篇大论,起身大步跨上摩托,戴上头盔,启动引擎,转动握把,蹬开保险...
引擎噪音刺耳,迟暮里终于意识到自己要被抛下:“等等。”
追了两步:“沈朝汐——”
来时风声轰鸣,浪声喧嚣,去时耳边只剩心跳。
迟暮里捡起地上的烟蒂。他好像个不解风情的傻子。可他也不知怎么才是对了。
最后废了不少时间才寻回大路,等刘叔赶着晚高峰接到他的时候,已经完美错过了小提琴课。
“回学校吧。”
然而司机神色复杂:“迟总让我载你回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