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表情严肃,沈矜年喉咙干涩,声音沙哑着问:“结果不好吗?”
庄知意下意识地朝着反方向侧了侧手机,屏幕上反着光,不让沈矜年看到上面的内容。
他调整好自已的表情,装出一副发呆被惊醒后的模样,后知后觉似的笑道:“挺好的呀。”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沈矜年坐直了身体,看向庄知意追问道,“没关系,不论好坏我都能接受。”
庄知意干脆熄灭了手机。
“真的没什么的。”男人脸上又是温和的笑容,坦然自若地望着沈矜年:“就如你说的,被数据系统操控的赛博塔罗不可信,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庄知意越是想尽力掩饰,就证明塔罗牌的结果不孚众望。
沈矜年懂的道理庄知意定然也懂,但是那三张牌给他的结果已经差到不得不让庄知意说谎来蒙骗自已。
“可是我想听听。”沈矜年,“就当普通八卦听,不会影响到我。”
庄知意对沈矜年有些束手无策。
他大致挑了挑杀伤力最低的成分,捡着解析给沈矜年听:“大意就是你们两个的婚姻会因为钱的事情导致过程有些坎坷,不过问题不大啦。”
沈矜年怔怔地点头。
钱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即便顾砚真的要脱离原生家庭兜里一分没有,他也能从零花钱里分出一半来接济顾砚。
沈矜年松了一口气,脸上并无太大负担。
庄知意说出口以后就始终观察着沈矜年的脸色变化,看到对方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一口气,他心里悬起的石头才终于落下。
“现在心情会不会好一些了?”
沈矜年点点头,相比刚刚醒来心跳加速心慌无措的时候,确实好了许多:“好多了,我们下去帮忙扎帐篷吧。”
“好啊。”庄知意笑着搀扶了沈矜年一把,将人从座椅上拉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刚才商务车里方便他休息,顾砚落下了遮光板,现在他出来以后才发现外面入目弥山亘野都是都是葱郁风光。
沈矜年追在庄知意身后。
两个人稍许向前走了几步,在羊肠小路上绕过一块硕大山石,找到了正在溪流旁草坪扎帐篷的两个男人。
沈矜年的目光只在顾砚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被眼前绝妙景色,吸引了全部目光。
他喜欢旅游,但是并不爱看山河。
入目的风景水木明瑟、烟岚云岫,宛若隐匿在城市烟火中的月地云阶。
沈矜年惊讶地拍了拍陈含的肩膀:“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
陈含爱看沈矜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得意洋洋地放下手里工具,叉起腰来牛气哄哄的模样:“我们探险社团曾经意外迷路来过一次,后续我觉得这个位置风景绝佳,就自已又来了一次。”
是他的秘密基地。
沈矜年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夸奖。
庄知意显然也很开心,拿着手机四处乱拍,发完工作群还发朋友圈。
顾砚见沈矜年下车,也随之起身来丢掉手里的工具,擦干净手去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已刚刚装好的帐篷里。
沈矜年坐在帐篷里的软垫上,顾砚蹲在门口,从包里取出来个单薄外套披在沈矜年肩膀上:“感觉好一些没有?”
“和庄老板聊完天就好多了。”
沈矜年非必要不爱穿外套,以免自已精心搭配的服装造型被外套破坏整体风格。
他伸手扒掉外套准备脱掉,却被顾砚握住双手动弹不得。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固然好看,但是天气自然也要比市区冷得多,穿上不要脱了。”顾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免得感冒。”
话说得温柔又诚恳。
但是架不住沈矜年不听:“晚上再穿。”
顾砚的目光沉下三分,突然凑近沈矜年一尺距离,压着声音看似不经意间询问:“不喜欢穿衣服?”
沈矜年对上对方带着蛊惑和压制的眼神,心里瞬间开始打鼓。
好像自已点头,顾砚就会立马把他扒得光光来惩罚一样。
沈矜年莫名其妙对顾砚有些忌惮,还是选择了穿上外套。
顾砚看他屈辱里带着点不屑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和沈矜年交涉:“我并没有想管教你的意思,是湖边天气太凉,对身体健康不好。”
他话音有些削弱:“矜年…你会生气吗?”
“生气有用吗?”
顾砚点头:“有的,你生气我会身体不舒服。”
沈矜年:?
荒谬,离谱,少碰瓷了!
臭男人前几年每天少惹他生气了,按照这个频率说法,顾砚的身体早就烂透了,现在应该躺在icu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度日。
沈矜年哼哼一声:“也没见你缺胳膊少腿啊。”
顾砚握住沈矜年的手腕,悄然放在他的掌心放置在自已心口位置:“是这里不舒服。”
会心闷,会自责。
沈矜年理解了话里含义,快速缩回手,被顾砚的话烫了一下。
顾砚趁他不在状态,将衣服的话题转移:“我去帮陈含修理一下帐篷,你先整理一下我们的物品,可以吗?”
沈矜年被顾砚羞得面红耳赤,自然不会跟着他上前去被陈含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