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陆观野以为他是群发,又发了句,“陆老师,新年快乐。”
陆观野很快回消息,问他已经到了吗?
晚渔说是的,挑了张飞机上拍的日出照片发给他,他在拍照时就想着一定要分享给陆观野看。
晚渔不再看别人的消息,专心致志地跟陆观野聊天,舒凝余光看他玩手机,大概也猜到在干嘛,忍不住又想叹气。
晚渔问他们那里有没有放烟花。
陆观野用手机抓拍烟花,效果不是很好,于是录了一段视频给晚渔。
晚渔打开手机音量,听到此起彼伏的砰砰声,夜空晴朗,大片的烟花把后面的雪山都映亮了,旁边的人跟陆观野说了些什么,晚渔听到陆观野嗯了一声,视频就结束了。
陆观野又发来一个视频,这次晚渔听到很多人在倒数新年。五——四——三——二——一,然后大家一起欢呼,乱七八糟地大喊新年快乐。
晚渔识别出陆观野的声线,他好像也在对周围的人说新年快乐,但晚渔看着视频,感觉像是专门对自己说得一样。
他又回了句“新年快乐”,满足又有惆怅,心想要是自己在视频那边就好了,可以趁机再表白一次。
他已经学会表白,并相信勤能补拙,熟能生巧,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回应。
第21章 重要的事
舒凝在距离大学校园很近的郊区租了一栋小房子,平时一个人住的时候空荡荡,今天格外热闹。
晚且舒在房子里看到他们的车,跑出来迎接,被舒凝赶进屋子。
那位小王跟着出来,零下的温度,短袖外面套羽绒背心,穿运动裤,很符合晚渔对abc的刻板印象。
他磕磕绊绊地跟晚渔打招呼,帮晚渔提箱子,说他和他的妈妈都很崇拜晚渔先生。
晚渔说谢谢,很高兴认识你,又说,用英文就好。
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露出八颗牙齿,晚渔大概知道舒凝为什么会一再答应他,因为他看起来无忧无虑,热情阳光,和他在一起也会被快乐感染。
晚渔安置行李后洗澡,睡了一会儿,下午起来,舒凝和小王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备菜,妹妹在客厅玩拼图。
晚渔默默停在二楼,往下看。
晚渔和舒凝的父母恩爱,从小家庭氛围很好,但晚渔初中时,母亲被查出癌症,缠绵病榻三年多,最终早逝。
母亲去世时晚渔已经高中,住在学校,舒凝已经大学,都不在家,父亲没有再娶,一心扑在事业上,前两年心梗去世。
父亲走得突然,他和姐姐一度很后悔没有多多陪伴父亲。
他们两人都很重视家庭,不然晚渔也不会主动提出放下事业,专门帮姐姐带小孩。
同样是度过了一个学期,舒凝遇到了珍惜她的爱人,甚至生出勇气重新步入婚姻。但晚渔却把自己的感情弄得一片兵荒马乱,前途未卜,不禁感到沮丧。
这边纬度很高,天也黑得很早,等天黑了,姐姐就开始热锅做菜,晚渔和小王一起在旁边包饺子。
小王知道他之前在滑雪,与他聊了些度假的事,约好过几天一起带妹妹去这边的雪场玩。
这个社区的华人很少,等过了十点,听到零星的鞭炮声。四个人围在客厅的壁炉前,玩小王带来的桌游,妹妹感到无聊,也想出去放鞭炮。
他们从地下室,把烟花拿到院子里,看起来准备了很多,其实不到十分钟就放完了。晚渔给陆观野拍了烟花视频,但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复,就收起手机,和大家一起玩仙女棒。
晚且舒没有熬夜守岁的习惯,玩够了就乖乖回去睡觉,晚渔上楼洗澡,回房间时看到姐姐和小王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音量调得很低,就放轻脚步,悄悄进房间了。
他躺在异国他乡的床铺上,编辑了长长的新年祝福,配上刚才的烟花视频,发了微博,忍不住又点开微信。
陆观野还是没有回复,晚渔猜他上山滑雪了。
不过他接到了宋梓谦的电话。
宋梓谦先祝他新年快乐,然后诉苦道大家族里亲戚关系复杂,除夕一顿饭就吃得心累,这三天还要到处拜访应酬,他才回去一天多,已经想要逃回雪场。
他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晚渔猜他有心事,也不催他,随手找了部电影,开着静音,一边听他废话,一边看明明暗暗的画面。
等电影放到男女主开始每周约会,宋梓谦终于问:“上一周在雪场,邵梁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觉得他好不对劲。”
这部电影节奏太慢,晚渔本来昏昏欲睡,一听这话又精神了,问:“怎么了?”
宋梓谦说:“在雪场时,我让他假装追求你,好歹让那位陆老师吃点醋。”
晚渔扶额,道:“何必这样,你幼稚不幼稚。”
宋梓谦说:“他不高兴了,跟我说他也有喜欢的人,不愿意同别人暧昧不清。”
其实邵梁说了更奇怪的话,问宋梓谦把他当什么,明知道晚渔心里有人,还让他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也有喜欢的人,不愿意同其他人暧昧不清。
宋梓谦困惑道,谁啊,我认识吗?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邵梁说,不要你管。
宋梓谦说,既然没有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同别人暧昧?
邵梁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