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早已经是收拾好了的, 褚琉白简单的给自己和雪苍梳理了一下,便抱着雪苍往床上一倒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是昏暗的,一时之间褚琉白竟分不清到底是傍晚还是黎明。
看着一旁早已经醒来,却只是安静的蹲守在自己身边的雪苍,褚琉白心里一片柔软,她摸了摸雪苍柔顺的毛发,随即下床。
“柳姚?”
褚琉白左右看了看,房间不大,除了床便只有一个屏风和梳妆台了,房门关闭,屋内并没有人。
褚琉白见没人回应也不恼,自顾自地穿好了衣服。
待她穿好衣服没多久,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柳姚端着一盆水出现在了褚琉白面前。
见到褚琉白已经醒了,还穿好了衣服,柳姚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话就说出了口:“奴婢来晚了,还请姑娘恕罪。”
褚琉白摆手,示意没所谓,又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到达开阳多久了,还有我现在是少爷是公子,别叫我姑娘,明白吗?”
柳姚:“公子说的是,是奴婢疏忽了。”
顿了顿柳姚继续道:“现在是酉时一刻,我们到达开阳已经有三个多时辰了。”
褚琉白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她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六个多小时,把午饭都睡了过去,难怪饿了。
“柳姚,还有多久开饭,本公子饿了。”
柳姚轻笑:“回公子的话,奴婢现在过来就是打算叫醒公子您吃饭的。”
期间柳姚又将来到这个院子之后的一系列安排告知了褚琉白。
褚琉白边听边洗漱,时不时的还点个头。
洗漱完毕,褚琉白回头叫喊还趴在床上的雪苍。
“雪苍,走我们吃饭去了。”
雪苍很是懂人性,听到吃饭两个字,立马便跑到了褚琉白的身侧,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褚琉白再次撸了撸雪苍的头,带着柳姚和雪苍往堂屋走去。
褚家规矩不重,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个规矩,所以在晚饭期间,褚淮便和褚琉白讨论起来了。
“父亲,母亲那边有消息吗?”
关于她母亲的消息,一直都是她父亲那边才有,她虽然也在这片地方开设了不少的商铺,但是褚琉白之前并不知道她母亲在这片地方,所以便也没有让人打听。
后来知道了自己母亲老家在这边之后,她倒是也让人打听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却一直没发现有用的线索,所以打听消息还是要依靠褚淮那边的关系。
“琉儿,我刚刚才收到确切的消息,就在这开阳县内,五天前我手下的人便看到了长得十分像你母亲的人出现。”一直到这时候,褚淮提及舒锦,声音才有所起伏。
“那现在知道那个长相似母亲的人在哪了吗?”褚琉白歪头。
褚淮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重重的砸到桌子上面,桌子与杯底的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
褚淮一抹唇,将唇瓣上的水渍都擦净:“那行人貌似是来开阳办事的,早在三天前便已离开开阳了,不过我的人已经跟上去了。”
“那那人是往哪里走了?”褚琉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父亲。
虽然她因为从未见过这个母亲,所以对她说不上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是褚淮却并非如此,就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她的生母舒锦亏欠最多的从来便是她的父亲褚淮。
所以有了生母的下落,她自然也高兴,按照自己父亲的性子,就算是没有母亲的消息,也是不会再找别人了,而父亲还很年轻,能够将母亲找回来,那最好不过了。
褚淮听到了褚琉白这问话道:“我手下的探子来报,你母亲他们一行人往前前面开瑞县走了,具体的要到开瑞县才知道。”
“那我们明日出发去往开瑞县!”褚琉白一锤定音。
……
褚琉白等人第二日到底出发的晚了。
也是他们思虑不周,这么大一个商队进入了开阳县,到底是会引起人们的关注的。
而就这短短的半天时间,就有不少好事者上门询问他们带来的是什么商品。
为了将戏完美的演下去,针对这样的情况,下人们都是有培训的,所以便也一一答复了那些上门的人。
随即好事者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天时间就将商队到来给传开了,顺带着商队携带葡萄酒、肥皂、棉花等事也传开了。
只是琉璃酒盏兹事重大,那是褚淮和褚琉白打算用来救急用的,所以带了琉璃酒盏这事商队里也没多少人知晓,也就只有这东西没有被人知道了。
但是就算不算上琉璃酒盏,其他东西也足以让县里的大户人家闻风而来。
开阳县隶属岭南西道邕州,这里地势复杂,人口也较为稀少,物产不丰,所以来往商队较少,更别说是如褚琉白等人这般足有百人的大商队了。
所以县中富庶人家想要购买新潮的东西,除了通过友人、商铺等渠道之外,便是等待这样的商队了。
也因为商队的货品都是特定的,且一般的商队大都是接了别人的大单子才会穿梭来往各地,这样的商队能够外售的东西是比较少的。
所以县中富庶人家在褚琉白等人要启程的第二日一早便等候在了褚琉白等人周边的酒楼茶馆,就想着早一点送上拜帖,争在别人前头将商队带来的新奇玩意都购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