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要去哪儿？]
[突然不想让渡蝶离开了，是我对万修升抱有的恶意太深了吗？]
[不是恶意太深，只是很多人都见不得分别的画面罢了。]
万修升站在门边看了许久，哪怕早已不见了渡蝶的身影，他也没有返回房间。
“蓝州。”这话像是呢喃，又像是对众人的回应。
“渡蝶会去蓝州。蓝州对于渡蝶来说是乐园，是出生后就决定好的目的地。”
“蓝州对于很多人而言，也是乐园。”万修升诉说着对蓝州的印象，“那里很少经历战乱，是难得的没有被战争摧残的富庶地方。”
“虽然紫州是王城的所在地，但是王城的繁荣程度比不上蓝州州城。这里多灾多难，毕竟稍有不慎，就会有王权战争。”
“渡蝶经过这里，肯定是被紫州散发的死亡气息吸引。”
[不，它们肯定是被你散发的死亡气息吸引。]
收看直播的人很想敲万修升的脑袋，让对方多多注意自身安全。
不是谁都能幸运地避免不幸事件发生。万修升之前从塔上跳下来，没被摔死，那只能说是他走运。
现在渡蝶的出现，以及对万修升的亲近都昭示万修升可能还会有危险。
[你还是多多注意，别让来尚书如意。]
[确实，你要是死了，来尚书大人肯定会热情给你操办葬礼，都不用你父母插手。]
想到这里，他们突然有点期待看到刑部尚书来俊臣操持葬礼了。倒不是他们对万修升失去同情，甚至还希望对方尽快英年早逝，而是……
来尚书如此不走寻常路，举办葬礼肯定是别样的热闹非凡。
越热闹的地方，他们越想去凑。
所以，他们乐于见识一下来尚书主持下的别具特色的葬礼。
万修升看着那些透露着关心的弹幕，很是感谢。
他的风筝已经扎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找个地方试着放一下。没有问题的话，他会把风筝作为礼物送给提供给他灵感的来尚书，还有大概率没有时间放风筝，整天都在工作的清雅。
或许是完成了一件事的轻松，让万修升突然松懈了不少。在门口站了良久后，他感觉那种疲倦就涌了上来。
好困。
他想去睡觉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醒来后，万修升也没觉得自己有更多的事可做。
他赖了会儿床，慢慢悠悠起来，洗漱完毕，用完不能算是早膳的早膳后，就拿着自己的风筝杰作出了门。
当万修升的马车因为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在一条街道时，他好奇地掀开帷幔，查看情况，然后在不远处，他看到了红秀丽，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人。
他见状，直接从马车里下来。当然，也没有忘记拿他的杰作风筝。
有一个能够和认识的人说话的机会，万修升怎么可能放过。他其实还想知道红秀丽到底在接什么委托。
红秀丽站在的位置是一个卖发簪的摊位旁。那里聚集着不少想要买首饰的人，他的马车过不去，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万修升好奇地看向和红秀丽站在一起的陌生男子。
难道对方是请教秀丽拉二胡的人？
从马车上下来的万修升是不少人关注的焦点。他面相俊美，打扮地很是贵气，手里还拿着黑色翅膀带有红色斑点和蓝色斑点的蝴蝶风筝。那风筝和常见的风筝不同，或者说蝴蝶的构想，本身和他们见过的蝴蝶不一样。
难道这是专属于王城贵族公子万修升的灵感？
已经认出万修升的人在心里如此猜测。
万修升靠近摊位的时候，很多人都给他让道。这让他很感动。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呢。王城有如此友好的大家，一定会变得更美好。”
很多人听到万修升这么说，都很高兴。他真的太和善了，也太会说话了。
万修升的目光从众人身上转向了红秀丽还有手里正拿着一个发簪的陌生男子。
“你们在卖发簪吗？我还以为你在某个地方给别人教授二胡呢？秀丽。”
红秀丽看着招摇的万修升出现，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回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身为王城的居民出现在王城的哪个街道都不足为怪吧？”万修升说着，举起自己手里的风筝，冲两人展示:“春天来了，现在是放风筝的季节。”
“好漂亮的风筝。”红秀丽身边的男子这样说。
万修升嘴角微勾，夸赞:“这位公子，你真的很有眼光。这可是耗费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制作的风筝。”
红秀丽看着黑漆漆的风筝，问:“为什么你要制作这样的风筝？”
“它不好看吗？”
“太黑了。”
“黑吗？我觉得挺好的。我还是根据原型制作的风筝呢。”
“有这样的蝴蝶？”
“有啊。”
说到这里，万修升将风筝举的再高一些，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神情颇为高深莫测。
“那是传闻可以运送灵魂的蝴蝶。它们一出生就生活在高度竞争才能生存下来的世界，吃有毒的叶子……”
万修升不紧不慢说着关于渡蝶的传说。
末了，他还提及自己有幸见了几只，所以才以渡蝶的真实样貌为蓝本，制作了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