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口八虎倒是理解的点点头,他没有追问栗山明歌的感受是什么,他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问栗山明歌:“说起群青,你会想到什么?”
“是颜料里面的那个群青吗?”栗山明歌有些迟疑问道。
矢口八虎点点头。
脑海中关于群青的印象慢慢出现,虽然有色差,但栗山明歌还是不自觉想到了小时候故乡远处的高山,神奈川夏季的大海,还有松田阵平的眼睛。
隐藏掉最后一点,她和矢口八虎说起最开始的印象。
“我想起的是清晨的涩谷,”矢口八虎的眼神渐渐散开,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他有些歉意的回神:“抱歉,刚刚想到了很多事情。”
“最开始接触画画,其实就是想把清晨的涩谷画出来,想让蓝色有更多的层次。”
“说到一个颜色我们脑海中想象的画面都会很多,更不用说是对一幅画的理解,不是吗?”
矢口八虎似乎对这种类似说教的行为不是很擅长,说完以后,他露出一个较为羞涩的内容。
这时候幸村精市过来了,他对两位好友的交谈有些好奇,听闻栗山明歌简短的讲述以后,他了然点头,然后说起自己对群青的印象:“是医院的病房,被困住的压抑。”
“是国中的时候吗?”
幸村精市点点头,这是他和栗山明歌之间的默契。
然后他朝栗山明歌笑起来:“我其实,最开始画那幅画的时候,想表达的意思,和颁奖词的意境也有一些差距,不过就像矢口说的一样,每个人眼中的群青都是不同含义的。”
“明歌你不需要这么苦恼。”
谁知道栗山明歌竟然摇头,然后她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犹豫道:“我也不是苦恼,只是不知道怎么措辞。”
就像最开始见到的《真实》是中羽翔太的那幅美人图,过于惊艳的画面,让她来不及去思考这幅画究竟画了什么,再往后想,就是之前遇到的镜姬。
不过说到中羽翔太,栗山明歌左右看看,发现确实没在场地内见到他,她有些奇怪道:“不过,中羽先生今天没有来吗?”
栗山明歌以为,中羽翔太不是一个对于落选会很在意的人。
毕竟美人图一族对于自己的画一直都是很有信心和热爱的。
听她这么问,幸村精市脸上渐渐出现意思担心,他点头道:“中羽在楼上休息室休息,见他脸色不太好,像是生病一样。”
“没事吧,要叫医生吗?”矢口八虎关心道。
摇摇头,幸村精市说之前送他去休息室的时候,中羽翔太就表示不需要医生,让他休息下就好。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中羽翔太终于从休息室出来了。
他进大厅的时候,说话的人们声音突然小了一瞬,像是在安抚这位落选的可怜人。
但中羽翔太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他脸色苍白的走在栗山明歌他们这边,额角都冒了不少冷汗。
“中羽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矢口八虎关心的走上前询问。
栗山明歌跟在矢口八虎后面,她打量着中羽翔太不断颤抖的身体,突然想到前两天回家的时候,在书房看到关于美人图一族的记载。
书词
美人图虽然与人的寿命差不多,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当他们对自己的画开始质疑以后,身体会变得逐渐虚弱下去,若不早点调整心态,变回最初热爱绘画的时候,那么他们会虚弱至死。
就像是中羽翔太的父亲,虽然说是郁郁寡欢去世,还不如说是因为妻子的去世让他备受打击,导致在无法拿起画笔以后,就虚弱死去了。
看中羽翔太这样,栗山明歌心里一沉,妖梦一般是不会轻易生病的,中羽翔太虽然是半妖,但是体质也会比正常人好。
像是知道栗山明歌心中的猜想,中羽翔太躲避开她的目光,闷声向矢口八虎道谢。
等幸村精市过来的时候,中羽翔太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看着友人离去的背影,幸村精市眼中染上一层忧色,但是碍于场合没有说什么。
“安心吧,他会好起来的。”栗山明歌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中羽翔太离去的背影出声安抚道。
“希望不是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向身边的好友,他邀请;“之前听你说在学习犯罪心理相关的书籍,我那里刚好有一些,要不要过来看看,顺便看看我新画的画,还是你和松田给我的灵感呢。”
“我和阵平?”栗山明歌有些诧异。
但是幸村精市很肯定的点头:“之前在画展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一块的默契,突然就有了些灵感。”
栗山明歌弯着眼睛笑起来:“好啊,那我一定要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
结果到了第二天,栗山明歌没能看到幸村精市庆功宴上提到的画。
她走到幸村精市家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画架上的画被白布遮盖了起来。
“抱歉明歌,这幅画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幸村精市难得没有很快恢复好情绪,脸上还有之前愤怒情绪的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