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以后,栗山明歌的时间变得匆忙起来,基本上节假日都要往东京跑,她已经好久没和松田阵平他们坐在一起,像现在这样好好看花晒太阳了。
松田阵平挪了个位置坐在栗山明歌旁边,他接过自拍杆,打量一眼,“要怎么拍?”
萩原研二指了指身后的河,“用这个当背景怎么样?”
栗山明歌看向河面,微风拂过被阳光照满的河流,波光粼粼,很多粉白色的花瓣在河面随之飘过,很有意境。
“好啊好啊,就那里吧!不愧是研二哥,会挑位置!”栗山明歌忽略旁边这人不满的声音,朝萩原研二竖起大拇指。
结果才开始拍合照没多久,一阵尖叫声突然从旁边响起。
“啊——!死人了!!”
听到尖叫声,三人心里一沉,松田阵平先站起来找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河对岸的一个小高地上,坐着两男一女,此时他们一脸惊恐地朝河里看去,出声的是个女人,她双手用力捂着嘴,双眼瞪得极大。
顺着他们的视线一起看过去,只见河里有一个女人,她面朝松田阵平他们这边,长发在河里散开,因为距离过远,无法看清具体情况,她可能被什么东西钩住了衣服,才没被河水冲走。
“hagi!”松田阵平喊了一声发小,萩原研二了然点头,跑去那三人的位置,松田阵平把外衣脱了拿给栗山明歌,自己跳入河中,朝那个女人游去。
栗山明歌手下也没有停住动作,先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报了警,她赶紧把东西全部收拾好,看到松田阵平已经把女人往岸上拖,她连忙把东西一起带着过去。
松田阵平脸色难看的将女人放好,冲栗山明歌摇摇头:“已经死亡了。”
“你把人带上来以后,才确定了这个人死亡,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死人了的?我们开始拍照的时候,都还没看到河里有人。”栗山明歌皱眉,但此时河岸对面已经没有人了,应该是萩原研二将人带来了。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刚刚在河对岸的三个人就跟着萩原研二从不远处的桥上出现。
“美夏!美夏......”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察觉到他想接触尸体,松田阵平赶紧把人拦住。
男人被拦住也没再坚持,只是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问他什么都不说话。
刚刚尖叫的那个女人,此时也捂着脸小声哭起来,剩下的那个男人站在旁边,手插兜脸色难看地盯着尸体。
“你们认识?”
见他们这样,栗山明歌不禁问起来,但是这三人没理她,继续哭着。
松田阵平嗤了一声,掏出放在外衣里的警察手册,走过去:“警察,我怀疑你们和死者的死亡有关系,请好好配合。”
“不是我们杀的!”女人放下手,她噙着眼泪看过来,有些激动地叫起来;“你的警号是多少,我要投诉你!怎么可以乱说话!”
“那你怎么做到,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已经死了?”栗山明歌蹲在那里检查尸体,头也不抬地说。
死者看上去才二十多岁,一头凌乱的黑色长发湿淋淋地铺在脑后,像是刚打捞上来的水草,她脸上一片不正常的青紫色,嘴唇发绀,眼睛鼓鼓地瞪着,鼻孔和嘴角有些细密均匀的泡沫,露在外面的皮肤大片红色的抓痕,有些地方已经被抓破了。
栗山明歌套上手套,果然发现死者的指甲里有皮屑,具体的要等警察那边化验看是不是属于本人。
凑近死者口鼻,栗山明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巧克力香气,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坚果的味道。
初步检查完尸体,栗山明歌走回松田阵平的身边,低声说:“看起来是死于窒息,很可能是溺亡,但是尸体表面没有外伤,具体的要等法医过来。”
另一边,萩原研二已经安抚好这三人的情绪,从最开始痛哭的那个男人开始,依次说着自己和死者的关系。
据他们描述,死者叫波田美夏,是波田会社社长的独女。
这个痛哭的男人叫川岛大辉,在波田会社工作,是波田美夏的男朋友,两人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今天约出来玩,也是想在结婚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发出尖叫的那个女人叫当山惠,是波田美夏从国中开始就一起玩的闺蜜,也是在波田会社工作,这次是受波田美夏邀请,来一起赏樱。
站着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叫秋川龙之介,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并且和波田会社近期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现在是当山惠的男朋友。
当山惠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有些神经质地抓着垂在胸前的卷发,说起和波田美夏的过去:“我和美夏是国中二年级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美夏因为家里的关系,刚刚转学过来。她出手救了被同学欺负的我,没过多久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美夏她对这一次的聚会已经期待了好久,前两天她还在电话里和我说,想在今天结束后,和川岛一起回父母家。”提到川岛大辉,当山惠又说了些自己知道的:“美夏一直在说川岛对她很好很细心,平时对于她的生活也是很细心地照顾。”
川岛大辉听她提起自己,抹抹脸,也哑声说起:“我和美夏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工作以后我也才知道,波田会社的波田竟然就是美夏的那个波田。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本来想下周就向她求婚,争取让她在六月成为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