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倒不用再去别的县城折腾了。”禹辙了然,点了点头。
“我妹妹总去如意布庄,时新花样的都不放过。”谭子明接着说道,“妌兰可以同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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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谭蕊带着妌兰一道去了如意布庄。
两个小姑娘都是爱玩的年纪,没有乘马车,只两个丫鬟随行。
当然,这暗中还有齐王府的暗卫保护。
“蕊妹妹,这幽州的红豆酥也太好吃了!”妌兰从手中的油纸袋里拿出最后一块红豆酥,“你瞧,我这袋子都空了。”
“你再尝尝这个,这果子,是番邦那边的,可甜了,这是刚成熟的第一批,我家商队回来带的。”谭蕊眉眼弯弯的,又递给妌兰一串葡萄的糖葫芦,“我娘昨个儿夜里就嘱咐家里厨子早起做成糖葫芦了。”
妌兰欢喜地接过糖葫芦,“这葡萄我吃过,但是我母妃家的商队不走番邦,这第一批的我肯定是没尝过了。而且,做成糖葫芦就更没有过了!”
谭蕊嘴角噙着笑,“你快尝尝!”
这卖糖葫芦的,大都是寻常的小老百姓,做的都是山楂果和红小豆的,而这番邦绿葡萄的,也就是商贾人家或是世家大族方才吃得到。
“唔! 好不错!”妌兰眼里都露出惊艳,“我这趟幽州真的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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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在镇上几条热闹的街市逛了好一会儿,方才去了如意布庄。
因着谭蕊是如意布庄的常客,又是大主顾,伙计小东早就和她熟稔起来。
尤其是今个儿,谭蕊领了一个穿着打扮皆是不俗的姑娘,小东更是多了好些分热情。
“哎呦,谭小姐来的巧了不是,上季新绣样出了丝帕,精美的很咧、”小东搓着指尖,“这位小姐是,”
“这是我家世交的姑娘,小东,你可得好生招待,她是专门冲着你家如意布庄的招牌来的!”谭蕊揽着妌兰,说道。
小东面上喜色更浓,心道这是来的大买卖啊。
“这位小哥儿,不瞒你说,我呀,知道你家布庄的料子奇巧新颖,想要来你家做一身独一无二的衣裳,打算在及笄礼上穿的。”妌兰开门见山地说着,“可不能是要推出去卖的,只独我一人的喔!”
这个年纪的姑娘哪有不爱俏的,更何况是身份尊崇,外祖是胶州富商的齐王府郡主呢。
小东闻言,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妌兰见小东神色有变,觉得自己说了失了礼貌的话,“小哥儿?可是...”
“这位小姐,这事儿我是做不得主的,不如您随我到后边堂屋喝点茶,我把我们掌柜的给你叫来。”小东挠了挠头说道。
哎呦,这绣样哪是说有就能有的呢,咱家这还是跟周家姑娘签的契书呐,罢了,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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妌兰并未喝茶,她平日不喜欢这些没什么滋味的东西,说白了,不懂品茶,只喜欢甜滋滋的东西。
“蕊妹妹,定制成衣不是很常见吗?”妌兰用茶盏盖子拨弄着上边的浮沫,“是绣样的缘故?一定是这样。”
谭蕊也没想到妌兰是想着定制,不能跟人重样,虽说张扬了些,但想到是齐王府唯一的掌上明珠又觉得情有可原。
齐王是武将出身,虽已被皇帝收缴大部分兵权,可早年当皇子时,却是操练出一支骁勇善战的私兵,再加上妻族是富商,手上有权有兵,家底又十分殷实,在胶州自是天高皇帝远的日子。
一刻钟后,瞿娘子和小东一道赶了过来。
“哎呦,我来迟了。”瞿娘子风风火火地过来,“让二位小姐久等了。”
“掌柜的好。”妌兰看向瞿娘子,眼里的焦灼是掩盖不了的。
瞿娘子见状,轻叹一口气,坐到了一旁,“听这位贵人的口音,应该是胶州的吧。小东和我说了,您是特意来我们如意布庄的,可是、”
“唉,贵人不知,我们如意布庄背靠随云绣院不假,但是绣样师傅是没有几个的,早些年大体流行地也是,那些老样子,不上不下的。”瞿娘子话匣子一关,无意间瞥见妌兰的玉佩,生怕得罪勋贵世家,便不敢欺瞒,“而今如意布庄屡出奇巧,是因着高人相助,给我们的绣样都是要做成布料、成衣的...”
妌兰听完,一副了然的模样,怪不得小东那么为难,原来不是如意布庄的当家人有本事。
可她又不甘心无功而返,转念一想,说道,“能帮我引荐一下这位高人吗?”
谭蕊听得一愣,心道妌兰还挺执着的。
“这位贵人,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们双方签了契书,我答应替她保守秘密的,说实在的,若不是看贵人从胶州过来,诚心想要,这么个事我都是不方便说给你的。”瞿娘子面露难色地说道。
周艾叶说是他们如意布庄的摇钱树都不为过,生意上的命根子可不能得罪了。
谭蕊看出妌兰的失落,也不想她不能实现及笄礼的愿望,开口说道,“瞿老板,我这位好友,真心期盼着及笄礼穿一身独一无二的衣裳,我也知晓你在中间的难处,不如寻个折中的法子、”
谭蕊还没说完,就察觉到妌兰充满希望的眼神。
“我这边写一封信,烦请瞿老板代为转交可好,届时这位高人愿不愿意出面,我们都承了您这份情。”谭蕊抿了一口茶,接着道,“若能成事,我们保证绝不对外透露半分,还会付给如意布庄一笔介绍的银子...不知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