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军师开口说道,“涂四,你若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并未轻薄了牛家女儿,你可是要收监入大牢的!”
曹县令把着惊堂木,附和道,“对,涂四,你好自为之。”
县令并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害怕涂四的眼睛。
涂四唇角微顿,开口道,“他们也没拿出铁证,证明我轻薄了那姑娘。”
涂四言下之意,仅凭此二人的说辞,也无法构陷他。
“你的意思是,是我二人联合起来冤枉你不成?”王邕故作愤慨地喊道。
此言一出,堂外哗然。
百姓们都将心中的天平偏向了王邕和牛杠子。在他们心里,涂四就是一个凶名在外的恶人。
而这先入为主的思想,无异于将涂四污蔑为,猥亵犯。
齐斌站在这人群之中,直面人们的滔天恶意,实在是刺得他心中愤苦不已。
他看向涂四跪在地上的背影,眼里难免泛着红。
四哥一直都承受着各种无端唾骂,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他去少林寺学艺七年,都有传言是坐了大牢。
可涂四呢,跪在地上,脊梁一直挺拔,对这些刺耳的喧闹,恍若未闻。
“王邕,我那日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是墨色还是藏青?”
涂四冷不丁地问道,空气有那么一瞬寂静。
王邕闻言,精明的眼中难免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勉强定了心神,“藏青。”
涂四淡然一笑,“那日,我换下金昌盛的藏青色制衣,穿上了自己的深褐色常服,归家休沐。”
金昌盛的打手衣服,统一都是藏青色的。
王邕有这样的回答,涂四并不意外。
王邕闻言,继续狡辩道,“那日我急于救下牛家姑娘,哪注意那么多!”
“我的衣服都认不清,却能认出我这个人。看来,是王帛的胳膊,让你对我印象深刻啊。”涂四紧了紧手心,压抑住破开绳索的念头。
这公道,谁也给不了自己啊!
王帛的胳膊虽说被医馆大夫给接好了,却留下了病根。这事,一直是王邕心里迈不过去的坎。
“涂四,你丧尽天良!可是又想打我儿主意!”
“你儿子欠下我金昌盛的赌债,四哥才卸了他的胳膊。赌坊的规矩,走的可从来不是白道。”齐斌冷声骂道,眼睛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狗官。
曹县令倒是没有察觉齐斌的视线,只是仔细听着师爷的耳语,不住地点头。
半晌,曹县令再次敲响惊堂木,“肃静!此案容后再议,先将嫌犯涂四收押!”
涂四闻言,直接起身,背后的绳索顺间被挣断。
曹县令刚要离开,被涂四的举动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涂四淡定地瞥向欲上前缉拿他的捕快,“走吧。”
从头到尾连个眼风都没给曹县令。
在场的人当即松了口气,都害怕惹了涂四,被这瘟神逮住揍上一顿,人不死也得废了一半。
—
曹县令是被师爷搀扶到后堂的,没什么顾及地倚在了太师椅上,颓废得不行。
真真是被那涂四那厮给吓住了,怎么能有人的眼神这么骇人呢。
曹县令甫一抬头,方才瞧见坐在对面泯着茶水的金昌盛老板,立马坐好了身子。
“哎,冯老板?何时来的,可有招待不周?”
冯丹贵能经营出在曲阳首屈一指的赌坊金昌盛,来头自然是不小的。
曹县令知道其中关窍,不免对他有几分恭敬。
“曹大人,冯某来此,无非是为了涂四的事。”冯丹贵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冯某今日把话放在这,不论背后是何人主谋构陷涂四,我冯丹贵都会拼尽全力保住他。”
说罢,冯丹贵对上了曹县令的视线。
曹县令下意识地紧了紧太师椅的扶手,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涂四,竟有如此重要?
作者有话说:
某作者:他为何挣开绳子,好装b喔。
涂四:你让我挣开的。
下章艾叶就出来了哈。
第22章 茶肆
◎粗布素衣,亦难掩倾城姝色!◎
这几天的曲阳镇可谓是热闹非凡。除了涂四那个惹得议论纷纷的案子外,便是如意布庄新推出的布料和成衣,广为传颂。
这新一季度的穿衣风潮就这么卷起来了,不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抢着新花样的衣料。
如意布庄名声大噪,不少其他镇子的富贵人家也慕名而来。
周艾叶这几天休养脚踝,从周苗苗那处听说了这回事,心里高兴得很。这意味着,她很快就能靠一技之长,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世活得便利一些。
不过,周艾叶倒是未曾听说涂四被收监的事。
原因无他,周家人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涂四,怕她再受些什么刺激,人想不开可就麻烦了。
这日,周艾叶用完早饭后,便匆匆出门了,不只是为着绣样的事,更多的是因为,她的生命值余额只有4.5了。
休养期间,她可是一直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攻略涂四,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得自己创造机会才行。
而至于周余氏,最近为了周福生的婚宴是操碎了心,根本无暇顾及周艾叶要去镇上还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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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艾叶如往常一般,身着宽大不显眼的衣衫,戴着一顶黑色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