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宜委屈,眼眶水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韦柯心软,摸摸黄恩宜的头,轻柔缓和,“这路滑,我背你。”
黄恩宜难为情,“这……不太好吧?”
韦柯看得出黄恩宜的小心思,他转过身示意,黄恩宜随即灵活地爬到他的背上,手臂环绕脖颈,又不敢过于靠近。
光线昏黄,洒在万年青繁密的叶片上,成为细碎的点缀。
韦柯走得稳妥。黄恩宜偷看韦柯的侧脸,隐隐担忧,“我是不是很重?”
“你那么轻。”韦柯笑道,“还得把你再养胖一点。”
黄恩宜耳尖发红,蜷缩身体,在自己胳膊上蹭了蹭。她反思方才发生的事情,试探性地询问韦柯的想法,“韦柯,你会不会也觉得……我这个人太冲动了?不够理智。”
她本来想用的形容词是“没有脑子”,但又狠不下心来骂自己。
韦柯当真认真开始思考,他保护黄恩宜是出于本能,待到本能散去恢复平静,他心想,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仍旧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
“这个世界上理智的人太多了,不缺你一个。”韦柯喃喃,“所以可以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别怕,有我在。”
黄恩宜垂下眼睑,回复着一句,“谢谢。”
她的声音太小,被风吹散在空中,他没有听见。
第23章 旗帜
谭茵刚出月子不久, 迫不及待在鹿回头群里发起提议,“姐妹们,音乐节去不去?”
李悠然点开海报, 确认音乐节的日期,无奈哭泣, “你俩去吧, 我不行,我得带娃。”她和盛宇达成过默契, 排一个顺序, 一人带娃, 给另一人放一天假, 享受自由。她偏偏那天没有自由。
黄恩宜正好相反, 是一个拥有无限自由的人。她爽快地回复了谭茵一个字。
“冲!”
***
音乐节开始的前一晚,黄恩宜特意敷一张面膜, 为着能够保持肌肤的水润状态。她的面膜自带花纹, 上头有两条又粗又黑的浓眉, 左右有两团圆润明亮的腮红,喜感满满。她顶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怡然自得。
韦柯从次卧走来, 坐在沙发另一侧。他随手摁下遥控器, 假装认真看电视。思索良久,他侧头, “恩宜。”
黄恩宜闻声扭头, 两团腮红郑重其事面对韦柯。
韦柯忍俊不禁, “你这个面膜……”
黄恩宜得意炫耀, “你要来一张么?”
韦柯摆手, “我就算了。”
电视里正放着一场足球比赛, 守门员开出球门球,强劲有力,足球在空中越过中线,越过大半个球场,直接到达对方禁区前,前锋把握住绝佳时机,一脚铲射,破门得分,迎来欢呼。
黄恩宜大致瞄了一眼电视画面,“这都多久之前的比赛了,还看呢?”
韦柯这才注意到比赛内容,“随便看看。”
黄恩宜擦掉流到下颌角的精华液,“你刚刚叫我什么事?”
韦柯搪塞,“就……问问你在干什么。”
他靠在沙发上,不大舒适,又变换姿势弓腰坐着,也觉得别扭。思来想去,他关掉了电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黄恩宜与韦柯道别,“晚安。”
这夜闷热,偶有蝉鸣,推开窗户能够迎接春末夏初的和煦。
***
第二天,透彻晴朗。
黄恩宜去生活阳台取来衣服,碰到韦柯走出次卧。韦柯左手往后躲闪,藏着手里的黑色运动胸包,可惜藏不住,包的一角从他的咖色工装衬衫底下露出来。
黄恩宜也裹紧了怀里的咖色吊带,避免被看见,“你要出门?”
“嗯,出门办点事。”韦柯索性背上包,关上次卧门,“可能晚上回来,今天不用等我吃饭。”
黄恩宜应允,“好,我正好也出门办点事。”
两个人分别的时候挺礼貌,互不打扰。
韦柯先出门。黄恩宜有意等待一阵,估量韦柯已走远,才背上她塞得满满当当的双肩包,准备出发。
她与谭茵对暗号,“可否?”
谭茵催促,“快下!”
谭茵打车过来,顺路接走黄恩宜,她们在黄恩宜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汇合。黄恩宜灵活地钻进车里,与谭茵并排坐在后排。两个人同时打开了包,包里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叫人眼花缭乱。她们在家都只化了底妆而已,这样才能避免被家里人看穿,隐瞒她们要去“鬼混”的事情。
在家不能做自己。
趁现在拥有自由的空间,即便车内有轻微颠簸,也不影响她们抓紧时机补妆,眼影、睫毛膏、腮红、阴影、精灵耳,不放过五官的任何一个角落,彼此对照检查妆容,确认无误,再开始弄头发。谭茵替黄恩宜扎了丸子头,一左一右两个丸子顶在脑袋上,像哪吒,因为头发短,所以用了不少小发夹来固定。黄恩宜替谭茵挑着辫了两根细小的脏辫,配合柔顺的长发,显露出甜中带酷的气质,像rapper。
谭茵翻出了小镜子,对着造型挑选耳环,她拿起一个银色圆圈在耳边比划,若无其事问道,“恩宜,你是不是惹到项俊凡了?”
听到项俊凡的名字,黄恩宜脸上的笑容倏然消散,“怎么,他跟你告状了?”
谭茵戴上耳环,不合适,又取下耳环,“他让我别再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