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匕首没过肌肉的声音。
  佘杭和温洁缓缓低头,江揽月握着一把匕首,深深扎进了温洁的肚子里。
  血如同血色沙漏,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声。
  温洁艰难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揽月。
  江揽月红着眼眶瞪向她,握住匕首的胳膊都在颤抖。
  “我说了,叛徒该死。”
  “我也说了……”温洁卸下一切盔甲,眼眶忽然就蓄满了眼泪,“我本不为华国人,何来叛徒一说,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使?命。”
  “不是叛徒,那就是敌人。”江揽月一字一顿,“一切伤害华国人民和利益的敌人都要受到?惩罚,更?何况,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噗嗤——
  再一声响,匕首拔出肉|体,鲜血喷涌而出。
  那一瞬间,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沾满了江揽月的鼻腔,她闭目试图摆脱这股噩梦般的味道。温洁的信息素是红酒的味道。
  一样是酒味,反倒劣质,不如佘杭的朗姆酒霸道烈性。
  从前和温洁在一起时江揽月就受不了这种味道,两人一接近她就会头晕目眩,奈何喜欢也就忍着,只有这时候,当喜欢化为泡影,江揽月才?知道她以前对温洁的爱慕和纵容。
  一片真?心换来这种下场,她只觉得这味道变本加厉地刺鼻,甚至让她恶心反胃。
  温洁脱力?地笑着,她倒入墙角,抬头凄惨地望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两人,笑容越来越疯癫。
  江揽月捂着头部,冷眼道:“疯子。”
  佘杭敏感地回头,见?江揽月不是骂她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吗?”温洁道:“明明那么厌恶我的信息素,从前却一直装出特别喜欢的样子,难道你?不是变态不是疯子吗?江揽月,我们?谁也别说谁。”
  “看看你?这副恶心的样子,你?就那么讨厌我信息素的味道?”
  “怪我,”江揽月看着她,病态地笑笑:“以前和你?在一起时就不该忍耐,我应该早早远离你?的,这股劣质的信息素,怎么能配得上我?”
  忽然一双手按住她的脑袋,江揽月倒入令她痴迷的怀抱里。
  朗姆酒的橡木和水果香猛烈冲击着劣质的红酒味,驱散了江揽月脑部的一切阴霾。
  就像干枯的树木得到?了一丝滋润她的雨露,天气转阴,迎接一场久违的大雨。
  温洁捂着肚子,手掌血红,她仰头笑得痴狂。
  “你?这个贱人,怎么在佘杭身边就那么快活?那天晚上我目睹了一切,怎么?她那么厉害吗?”
  “真?是没想到?,平时清冷高?贵的江队长,在床上也会那么浪。”
  “你?……”
  江揽月想多说几句,奈何头脑晕得厉害,被佘杭强|制压在怀里闭目。
  “你?嫉妒了?”
  朗姆酒的气味越来越浓烈,驱散了标本室里一切恶臭的味道,温洁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也无心力?对这股信息素做出排斥反应,她只能忍耐着,尽量不说话减少信息素流动。
  佘杭从江揽月腰间抽出手|枪,江揽月红着眼想挽留一下,奈何手脚无力?,只能抬头瞪着她。
  佘杭低头,很想吻住她殷红的嘴唇,但?也只是轻声笑道:“笨蛋,不是教过你?怎么用手|枪了?怎么还是学不会?”
  江揽月眼眸迷离,盯着她红润的唇,“有点紧张。”
  “为什么紧张?”佘杭看了墙角的温洁,“是因为她吗?”
  “……”江揽月只看着她,摇摇头。
  “第?一次开|枪,紧张。”
  佘杭“噗嗤”笑出声。
  江揽月是个清纯的妖精,时而像蛊惑人心的罂|粟,时而像静立在池中的白?莲。
  温洁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红润,一滴泪毫无保留地滴下来。
  她有什么错?这件事?是她的工作?,她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佘杭淡漠地瞥了温洁一眼,带着江揽月的手握上手|枪,一步步教她上膛,扣住扳机。
  她转到?江揽月身后,头靠近她的肩膀,带领她瞄准。
  江揽月整个身体陷入佘杭宽大厚实?的怀抱里,被她贪恋的朗姆酒包围。
  耳边是佘杭温热的吐息,江揽月觉得自己的腰肢越烈越软,她站不住脚,却又被身后的人霸道强硬地桎梏住,仿佛变成?佘杭的一具玩偶。
  “佘杭……”
  她仰头看向那张绝美英气的脸,佘杭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
  “嗯?”
  轻轻的一声,勾着点尾音,如同羽毛般刮过江揽月的心脏。
  “我好热。”
  江揽月抬头,眼底荡着一层秋波,她双目迷离地凑上去,状态似在索吻。
  温洁心死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她的心上人像只发|情的小猫,软化在情敌的怀中。
  而她的情敌,却不理不睬,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待一直恶臭的垃圾,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杀死她,我就吻你?。”
  江揽月心悸,恶魔的吐息扫动着她的耳畔。
  “三、二、一……”
  佘杭尽情地释放信息素,盯饲着缩在墙角的蛆虫。
  让江揽月沉迷,让温洁痛苦。
  “砰。”
  子弹猎猎飞过,带起一阵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