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揽月放下水杯,关切地问。
“脚刚刚崴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江揽月语气强硬几分,往下看这才发现脚踝周围红肿不堪,肿大了一圈,一看就知道摔得多严重。
“呀!”孟汝诗捂唇,惊呼道:“好严重的样子啊……”
“小孟,你帮我打一盆冷水,再到冰箱里取几个冰块,麻烦了。”
“哦哦好!”
看着孟汝诗麻利地在房间里打转,虽然不是原世界那位,但佘杭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你笑什么?”江揽月没好气道。
“啊?”刚卷起来的嘴角迅速缩回来,“没,没什么呀!”
“这么严重也不早说,事情孰轻孰重不知道吗?又是崴脚又是中暑……”江揽月一边准备帮她按摩,一边小声嘀咕,“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虚弱。”
提及床事佘杭牙痒,她缩了缩脚,有点受宠若惊。
“不用了江老师,我自己来就可以。”
“别动!”江揽月捏紧她脚背,瞪着她。
佘杭渐渐放松。
“等会儿冷敷过后给你按摩按摩,按摩过后给你喷点儿云南白药,晚上再热敷一下,明早就会有好转了……”
“嗯……”
佘杭应着,心不在焉地盯着她看。
江揽月耐心给她处理伤口的样子是那样熟悉,那样让她记挂。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方打下一层阴影,休息室普通的白炽灯落在她脸庞都像是闪亮的舞台灯。
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唇,哪哪都精致,哪哪都让人垂涎。
佘杭渐渐看得痴迷,丝毫没在意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裸露热烈,瞳孔发着异样的光芒,有种下一秒就能把眼前人扑倒在地的错觉。
外踝扭伤真的很疼,但佘杭全程一点呻|吟都没有,仿佛江揽月按摩的是一具假人。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
江揽月下意识抬头看她,将佘杭豺狼虎豹的眼神捕捉了正着。
她不禁失笑:“佘杭,我在问你。”
“啊?”佘杭惊了一把,后知后觉,“什么?”
江揽月重复一遍:“我问你疼不疼。”
佘杭这才感觉到疼痛似的,嘶了两声:“好疼好疼……”
“你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
孟汝诗全程站在身后看着,怕中途有什么需要她帮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佘杭下意识瞥了她一眼,而后弯下身子轻声对江揽月说:“这不是月月你太好看了,一时间让我忘记了疼痛了嘛!”
“你……”江揽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再低头,耳尖血红一片。
“油嘴滑舌。”
“嗯,我是。”佘杭挑挑眉,语气很轻但却认真,“有人说接吻是最好的麻醉剂,可在我看来江老师光是留在我身边就能让我忘记一切疼痛,我虽然只是一个替身……”
语气越来越低,近乎是可怜地乞求,“但我还是希望江老师只留我一个,不管别人是不是比我更像水镜老师。”
“……”江揽月给她揉脚的动作顿了一下。
心尖上仿佛被扎了一针,江揽月想起来她如今对佘杭的关心确实过头了,因为徐秋书二话不说地做些吃醋的举动,虽然佘杭表明自己不会跟徐秋书走,但她还是会生气,还是会一遍又一遍警告她不准离开。
还有这次佘杭受伤了,她心里有多担忧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帮她揉脚踝,耐心地帮她冷敷按摩,她明明可以直接把佘杭送到医院的。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日日对她的渴望。
她利用孟汝诗,和她对戏来试探佘杭的反应。
水镜从来不对她撒娇,但佘杭撒娇她会心痒,会心软。
她开始在意她了。
在意这个时而强势时而乖顺的女人,她觉得佘杭是个浑然天成的矛盾体,乖顺与野性并存,一步步勾动着她的心火,最后将她整个身体连同灵魂吞噬殆尽。
很奇怪,她居然也喜欢这种被无声无息掌控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异动,佘杭动了动脚踝,“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脚踝抽走,按摩得也差不多了,今天的戏无法完成,齐佳航张罗大家回酒店,顺便放了一天假。
孟汝诗正要准备离开,就有一道清丽的女声钻入耳膜,随即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来人震惊了一下。
“啊我不知道这是江老师和佘老师的休息室,他们说孟孟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与此同时,佘杭的表情也凝固在脸上,瞳孔骤然紧缩,最后盯着那个方向变得涣散开来。
女生随性绑了一个低马尾,手里拿着台本,穿着朴素简洁,一派工作人员的打扮。
宋韵抱歉地走到孟汝诗身边,勾起她的手小声道:“快走啦!齐导说可以回酒店了。”
几乎同一时间,江揽月下意识看向佘杭,在看她对第二个人露出这种火热的目光时心脏剧烈抽痛了一下。
其实佘杭看她的情绪没有多么激烈,她更多的是震惊,怎么连宋韵也穿进来了?
隔了那么久再见面,其实宋韵也并没有给她触电的感觉。
这让佘杭不禁怀疑,以前见到她的点点心动,到底是不是错觉?
宋韵走到江揽月身边,激动道:“江老师我是孟孟的助理,我俩真是太喜欢你了,请问您能给我们两张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