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是很想问,他说,达米安呢?
禹月:……
禹月:…………
禹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啊!她把达米安交给了这个幻境里的小格雷森,现在马戏团都差点被她扬了,那小格雷森到底把布鲁斯他亲儿子带到哪去了!
终于被她想起来了的对象是感受不到禹月崩溃的情绪的。
达米安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不太记得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只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祖父,和将他送到哥谭的母亲。
手指和脚趾都很僵硬,也很冷,达米安不动声色地活动着它们,让血液重新流通,恢复人体的温度。
经过了长久的刺客训练,小奥古还同时在观察自己躺着的这片区域和可能存在的看守。
他正躺在一个又大又柔软的吊床上。
吊床垫着厚厚的毛毯和五彩斑斓的手工编织毯们,有几条过长的毯子从吊床边缘垂下,消失在了达米安的视线里。
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长的抱枕们随意地塞在毛毯和夹在脑袋后,成功让本就颜色过于复杂的吊床看起来更加混乱,颇有种什么后现代艺术家的作品感。在吊床上方垂着可旋转的玩偶挂件,毛茸茸的小兔子和有着长鼻子的小象正轻轻晃动着,系在它们身上的小铃铛叮咚作响,发出清脆的音乐声。
达米安没有听到呼吸声,也没见到任何可疑的人影,但他仍极为谨慎的在吊床上又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分钟,确认在他耳力范围内的确无人后,才无声地坐了起来。
“啊,你醒了呀。”
“……?!”
手伸向背后,达米安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长刀。
从吊床旁站起的黑发男孩似乎被他过于干脆利落且杀气四溢的动作短暂地吓住了,他目瞪口呆地和凶神恶煞的达米安四目相对,手里的马克杯微微抖了下,让热牛奶洒出来了几滴。
“理查德格雷森?”被塔利亚‘请’来的老师各式各样,这让知识范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的达米安在几个呼吸之间就从黑发男孩的面部特征上发现了夜翼的影子,“或者他的儿子?”
……黑发男孩眨眨眼。
……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声爆笑。
“天哪,你认错了吧!”身上笼着层薄光的男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不是把我和我爸爸的名字弄混了?”
“……这是哪?”
“是我和爸爸妈妈的房间哦。”小格雷森咳嗽着停止了大笑,他抹掉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将手中的马克杯递给达米安:“要喝点吗?”
达米安不仅臭着脸,还没有接过马克杯。
小格雷森也没生气,转而自己喝了口牛奶,坐到了吊床上。
“刚刚是个不说话的红发姐姐把你交给我的,”他耐心地给警惕的小弟弟解释状况,“她好像去后台那里了。”
“……”
“嗯……今天的表演好像一直没轮到我呢。”
“……”
“不过好像来了两个新演员,团长说他们会先出场,就在约翰——啊那是一只猴子的名字——做完开场表演后。”
“……这里是马戏团?”达米安问。
小格雷森愣愣地回头,嘴唇上方还沾着圈奶泡。
“你不知道这是哪,那你和那个姐姐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两人对话时,小奥古已经摸到了自己长靴里藏着的匕首,他状似无意地调整了下坐姿,握紧了那把冰冷的金属,随时准备在面前这个冒着柔光的‘格雷森’说完话后就给他喉咙一刀。
“……算了,不重要。”出乎他预料的是,黑发男孩歪了歪脑袋后并没有追问:“说起来,那两个演员也都是黑头发欸。”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点关于这两位‘新演员’的外貌和衣着特征,在他的语句中,达米安成功推断出德雷克和陶德也身处马戏团中。
父亲呢?
“对了,既然你来都来了,”小格雷森突然转移了话题,“要来个签名吗?”
“……签名?”
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达米安的抗拒,小格雷森放下了马克杯,转而从吊床上的毯子里摸出了铅笔和泛黄的纸张:“对呀!有很多人都很喜欢我,也很想要我的签名呢!”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达米安冷下声音,“如果你想用这种东西就获得奥古的宽免的话——”
一张带着签名的纸片已经被塞到了他的手里。
达米安:“……”
吊床轻轻一震。
“看来舞台那边出了点事故,”身边的柔光愈发强烈的小格雷森微笑了下,“你也该走了。”
——就像什么劣质游戏转场一样,他们非常突兀地从柔软还带着蜂蜜香气的吊床里移到了破破烂烂,还带着呛人烟气的舞台上。提姆被突然从他身后蹦出来的达米安险些吓到背刺ptsd发作,就连杰森也都控制不住地眼角一抽,将手里的□□紧了紧。
随着最后的(未来的)蝙蝠系义警出现,马戏团终于坚持不住,开始了无可逆转的崩坏。
“抓紧时间,”已经转身走向帐篷外的克洛伊头都没回,“阿刻罗伊得斯。”
听到了呼唤的人鱼跟上她前还不忘轻轻揪了揪罗宾的斗篷,将好奇和手欠表演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