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找着,她终于发现了两个也许可以算是正常的oc。
一个是从战地回来的医师,一个是青春活泼未成年侦探少女……虽然这个医师喜欢研究神秘学,侦探老是不走运撞到杀人现场,但这两个卡是最符合外表看着算正常,数值也勉强还在人类范畴内的标准了。
‘决定好了吗?’
禹月点点头:“嗯。”
‘那么接下来你的意识将脱离这个身体,到纽约后你就可以用模拟经营软件操控她俩了——我现在就启动?’
“启动吧,”她没什么留恋的做了决定,“尽量快些。”
禹月忘记了个事情。
准确的来说,她不是忘了,而是认为这个大中午的时间不会出什么岔子。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有点常识的来访者都不会挑这个点来找她,医院里的员工也会拦着试着从楼梯上来的隶属于韦恩的医生团队,足够她在到纽约后用系统让【克洛伊】动起来了。
就在她的意识被拉出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的身体后,意识迁移开始时,一个乌漆麻黑的巨大影子顶着玻璃外中午的太阳撞进了办公室!
“我#%@!”她惊恐到开始胡言乱语,用变成光团的自己和光团001对撞,“快把我塞回去!老爷来了!”
‘可意识迁移已经开始了啊!’明显也没想到这一出的客服001惊慌失措,‘稍等,我有办法了!反正这本来就是要做的事我提前一下就行!’
“什么提前——”
沙发上的女孩睁开了眼睛。
……禹月的后半句话被吓回了肚子里。
不过意识迁移已经完成,她再怎么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棕发女孩在视线中逐渐模糊——两个光团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大驾光临啊,”坐在沙发上的克洛伊在面对压迫感极强的蝙蝠侠毫无惧意,她换了只撑脑袋的手,显得格外轻松,“你似乎有什么事。”
她的神色对蝙蝠侠来说突然陌生了起来。
在之前的那几次交锋里,这个女孩不能说是表现得很好,但也绝对不算差。那个时候,离她很近的布鲁斯是能察觉到些她掩盖在眼睛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几乎难以被发现的情绪的。
可现在,当他一步步靠近她时,他发现那些隐约的,能让这个幸存下来的贵族小姐像个人的东西都消失了。
她不再因为敌人逼近的脚步而警觉,也不再因为可能出现的战斗而惊慌,犹如坟地里幽幽燃起的鬼火的眼睛里满是冷淡,像是一尊已经破裂许久的石制雕像。
没有任何的波动。
麻烦了,布鲁斯停下脚步,这么想着。如果克洛伊产生了哪怕一丁点心理活动——这也是他基于那么多次见面预判出来的——这场审讯或是合作都会变的轻松很多,但是在似乎察觉到哥谭的‘小问题’消失的差不多后,她彻底撕下了那层甚至骗过了蝙蝠侠的伪装面皮。
“你知道那些出现在哥谭里的魔法事件是因为什么。”他握紧拳头,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了沙发上的人,“你和你的同伴来到此处,是为了扶起自己的势力。”
克洛伊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
“是谁将哥谭当做了战场?”蝙蝠侠俯下身,手里的蝙蝠镖抵在她的咽喉处,“你和其中一方有仇,所以选择了另一方……非常简单的理由。”
蝙蝠镖太过锐利,只是轻轻一碰,那个苍白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口,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领口,染湿了白衬衫。
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凯普莱特小姐向着高大的黑暗骑士咧开了嘴。她的眼中并无笑意,只有更为杂乱的情绪和扭曲的东西。
咣当!
布鲁斯猛然后退打翻了个什么玩意——她刚刚突然向前一撞!就算蝙蝠侠反应过人,那道横在脖颈上的伤也难以避免地扩大了些,温热又甜腻的气味溢出来,流淌在哥谭潮湿的空气中。
“看啊,”流着血的克洛伊还在笑,“你甚至都不敢杀人呢,警官。”
——那层将她伪装成一个能与别人谈笑风生,行为如同正常人的幕布终于彻底落下,露出后方那个腐烂到了顶端的花束,黑色的腐质流体顺着打磨光滑的木地板流淌下去,淹没过了台下的座椅,也淹过了布鲁斯的鞋。
“真抱歉,可我无可奉告,先生。”她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阴冷的苍白,“你也许应该去找找别人。”
——他是问不出什么的。
一把小提琴被从书架的缝隙中抽出,克洛伊就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拉了几个音符出来。
“凯普莱特是个很有趣的家族,”她找到了手感,于是就这么一边拉琴一边谈起了过去,“金钱,地位,名誉……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巅峰。”
提琴声轻柔又美好,像是个美好的幻梦。一座奢华又满是古董的庄园坐落在这场幻梦的中央,数不尽的财富被送入其中,作为一种人尽皆知的贡品。
“有人想要更多,”音阶低了一下,又回归了轻快的节奏,“于是他们似乎找到了那个远大的目标。”
布鲁斯皱起了眉。
“当然,为了这个大目标,总是需要些牺牲的。仆从,家人,甚至更为……隐秘的东西。”
几个尖锐的滑音打破了曲调,就在布鲁斯以为她会继续说下去时,提琴声突兀地停了。那把几万起步的乐器就这么被它的主人无情地扔到了地上,可主人手中还握着那根琴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