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音量来推断出意外的楼层大概离她有三层远,禹月收回脑袋,又检查了遍门有没有锁好。
接着她抚平床上被她弄出的压痕,把椅子推回桌前,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把房间尽量弄成没人进来过的状态后,禹月趴到门前,开始努力捕捉任何能听到的声音。
【克洛伊】的听力相当之好,禹月很快就听到楼梯的震动声,哭泣声和咒骂声从上层传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混乱刚开始才过去十分钟,楼上的不明人员们就已经搜到倒数第二层了,这要不是预谋已久计划充分她就当场把这个游艇吃了。
听声音这群人手里有枪,那面前普普通通的房门肯定挡不住子弹。屋子里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恐怖片里躲在床底和柜子里的可都坟头草几米高了,所以这些地方直接排除。
那么她现在是乖乖配合比较好,还是来整点别出心裁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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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怎么一下就推开了?”套着头罩的男人一愣。
“小心点,”旁边的同伴举起了枪,“说不定就躲在门口。”
他俩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屋里很暗,第一个开口的男人摁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照映出不仅空荡荡还完全没人的房间,床铺细看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俩人不信邪,可惜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什么。
“别找了,伯克。”头罩男人有点急了,“说不定这人根本没回来呢,就在上层甲板上待着呢!”
“闭嘴!你当我没想到吗!”和头罩男人相比更为谨慎的同伴也有点火了:“甲板上那群上层猪的房卡都到了我们手里!但这间房的房卡我们没见过,那人肯定还在这里!”
“说不定是负责计数的人记错了......”
面对着被翻得七零八落的房间,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真的是在甲板统计时出了差池,不然住这间的人还能躲到哪去?总不可能跳海了吧!
更为谨慎的那个在走之前专门往窗外看了一眼。
深蓝色的大海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神秘又美丽,窗外没有扒着栏杆的人,也没什么异常情况。两人见此只能骂骂咧咧地回甲板上集合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房间后不久,窗台上猛然出现了一只手。
这只湿淋淋的手骨节修长分明,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像是某种恐怖片里出现的属于尸/体的手。
随着手部发力,同样湿淋淋的棕发少女从窗台边缘爬了上来,收回了卡在视线死角处的抓钩,接着她在凌乱的房间里翻找起来,成功找到了之前她伪装成普通签字笔的黑色录音笔。
这空出来的一天一夜禹月可没少做准备,她让管家购置了小型钩锁和录音笔,几把更为锋利的匕首,强力止血绷带,能发射小型电磁脉冲的设备和分量不大的炸药。自己则是抱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想法,在网上看了不知道多少讲如何击倒或制服敌人的视频。
经过填鸭式学习,她现在也能有模有样地比划两下,可惜【克洛伊】这张卡自带的敏捷虽高,禹月打人的技巧却太差,真实对战就是人类驯服野生四肢的水平,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避免和别人进行正面冲突。
所以在深思熟虑后她决定直接躲海里,当然不是直接跳海的那种。
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禹月注意到了游艇的速度在枪声响起后减慢了不少,今晚的气温也不算太低,在海水里不会失温的太厉害。她藏在大衣里的钩锁完全能支撑起自身的重量,也能刚好卡在窗外一个正常人注意不到的视觉死角。
最终发展也和她预料的一样,找不到人的劫船者们放弃了地毯式搜寻,离开了她的房间。
缺点就是在水里憋得挺难受,还挑战了把耐力,幸好【克洛伊】非常耐冻,系统赠送的大衣也在禹月爬回房间里后就自动速干了,不然第二天好歹得重感冒。
禹月播放起录音,仔细听完了这俩人的对话。
从短暂的对话中能得知这次搞事的大概有十几人。毕竟能控制住甲板上那么多人时还分出了几个专门去搜房的,还有专门负责统计数量的人员,这些加起来至少也得十五人以上才能有这么多充足的人手分配。
禹月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来之前经过了防水处理),时钟已经走到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系统联系她的最迟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而现在她需要面对新问题,她是该继续待在房间里苟到十二点,还是走出去换个房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是个很重要的选择,重要到关乎她的小命和蝙蝠家未来的态度。
禹月在度秒如年的半分钟后终于下定了往上走走的决心。
做出这个决定是禹月认为一直待在房间里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老觉得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身体也本能的想离开这个房间往更上层走。
于是她半蹲下来,把绑在衬衫下的匕首握在手里,从大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观察情况。
走廊里一片黑暗,最为明亮的光源来自禹月身后亮着灯的客房,温柔的光晕在墙壁上蔓延开来,最终消失在狭长阴暗的走廊里。剩下的光源就是亮着的绿色紧急灯,禹月眯眼打量了一会,好歹通过紧急灯的布局找到了应该是楼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