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缠得太紧了,挤得它不舒服了怎么办?而且这样不透气。”
琼琅闻言,把尾巴松了松。
不一会儿,大天狗又道:“还是缠紧一点吧,不然会冷到它的。”
琼琅又把尾巴收紧了一些,大天狗才满意地点点头,不一会儿他又一拍额头道:“不行!这个点应该是做胎教的时候,琼琅你不能就这样把它裹起来什么都不管。你要多和它说说话,陪它玩耍,这样它才不会孤单。”
琼琅正一边孵蛋一边看卷轴处理事务,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忍不住想一尾巴甩到大天狗脸上去,但理智让她按捺住了这份冲动。
想起自己前些天的不负责,她觉得自己是该好好陪陪孩子没错。
她思索了一下,继续看起卷轴来,然后开始用尾巴卷起白蛋,一上一下地抛起来再接住,既不妨碍批看卷轴,又不耽搁照料孩子。
玉白晶莹的蛋蛋高高飞起,在快要接触到天花板时又缓缓加速坠下,看到这一幕,大天狗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高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陪它玩啊。”
蛋蛋每一次飞起落下,都让大天狗的心跟着揪一次,他忍不住神色紧张地说道:“小心点,换个方式不好么,万一把它摔伤了怎么办?”
“你想多了,我要是拿它去砸你的头,就是把你脑袋砸成豆腐渣它也不会有一丝裂缝的。”琼琅没好气地说道,她自己下的蛋到底有多坚固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蛋壳的坚硬程度,就是妖刀姬来了也别想轻易劈开它。
“……好吧。”见劝不动她,大天狗只好神色闷闷地坐在一边不吭声。
但他的目光却仍旧放在白蛋身上离不开,半晌后忍不住再次出声道:“你别抛那么高,万一孩子有恐高症怎么办?而且胎教的方式不能太单一无聊,你可以给孩子讲讲书上的小故事,或者唱歌给它听听。”
“白天带它去海边晒太阳,晚上的话可以看月亮,不过要注意保暖,夜晚寒凉……”
大天狗嘴巴一张,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唠叨起来,让一下午都被打扰的无法安心批看卷轴的琼琅忍耐值瞬间达到了极限。
“啊啊啊啊!”她忍不住把卷轴扔开,掀起被子把头埋进了里面,咬牙切齿地发出怒吼,一脸生无可恋。
大天狗关忧的声音在棉被外不太清晰地响起,“怎么,是累了吗?也好,睡个午觉对身体好,别忘了把孩子放回窝里,它不能盖棉被,那东西不透气的。”
“……”
她真是受够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为什么她还没有结婚,就觉得已经有半截身子进了棺材里?
琼琅被这颗蛋折磨的烦不胜烦,准确的来说蛋蛋很乖并没有什么错,而是它所引起的一系列后果让琼琅焦头烂额。
在武装部队出动过之后,荒和花鸟卷等妖怪一个接一个地跑过来询问那颗蛋的事。虽然他们并没有听到罗刹海群众们的讨论声,但却无一例外地都和他们想到了一块儿去。
“琼琅琼琅,你老实告诉我,大天狗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花鸟卷神情严重地戳了戳她。
荒更是一脸狰狞,“他在外面下了野蛋,还要让你来照看?”
闻言,被接盘侠的琼琅顿时神色十分微妙。
“不……这不可能,大天狗大人应当不是那样的妖怪。”书翁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日记中的男神是这样的真面目。
一目连神情纠结的掰着自己的手指絮絮叨叨,“虽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是这对琼琅来说也不公平啊……”
“大人!他既然如此对你,这婚礼咱不办也罢,断不能叫人看轻了去!”蚌精眼中泪光和愤怒交织闪烁。
听他们说的越来越离谱,琼琅不由感到一阵胃痛,终于向他们坦白了事实。
“够了……都别再说了,这颗蛋是我生的!”
求求你们别再加戏了,她真的知错了。
“什么?”花鸟卷瞪大了眼睛惊叫道,高音因震惊而拐了山路十八个弯,周围凑在一起的妖怪也长大了嘴吧。
“当真?”荒一愣,随后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你们……三个月前才、才……现在就已经生了?”
一目连眨巴眨巴眼睛,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欣喜地说道:“竟然是这样吗?怎么一直瞒着我们,难道是想偷偷给我们个惊喜吗?”
书翁神色一紧,顿时手忙脚乱地掏出身上的小本本,记下这意义重大的一天。
蚌精也破涕为笑,一拍双手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没想到小殿下这么快就出生了,我那儿已经缝制好了好几套小衣裳呢。对了,这婚礼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举办才行!”
一群妖怪中,唯有荒的脸色精彩的像是调色盘一样,怕是杀狗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琼琅会出嫁,他心中一直格外不舍,巴不得这婚礼不办了才好,可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连琼琅成为别家夫人的心理准备都还没有做好,孩子居然就已经咕噜咕噜地滚出来了?
荒觉得自己手中不受控制地想要凝聚星辰之力,然后一拳轰到那妖怪可恨又可恶的脸上去。
事实上,他虽然没来得及动手,但已经有人先替他这么做了。
大天狗好几日没有处理公务,突然闻妖侍传话说晴明约他去图书馆有要事详谈,虽然舍不得离开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他觉得这样推脱别人的求见也不大好,便匆匆地穿上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