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琼琅在他染红的耳垂上轻轻一咬, 极尽温柔与惩罚之意。
不只是名为激动、喜悦还是幸福的滋味在心中弥漫开来, 让他从灵魂深处到燥热的身躯都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爱的人也同样爱着他,真好……
她轻咬的动作如烈酒浇在了两团火焰上, 让大天狗再也无法抑制住冲动,一把用力将她紧紧抱住, 埋在她白皙修长的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让酒香与体香将自己包围。
“我不会走的,这辈子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的位置瞬间转换,琼琅如绸缎瀑布一样的墨发凌乱地散在地上。
琼琅身形一顿,却没有推开他,察觉到她并无抗拒之意,大天狗心头涌上激动与喜悦的滋味,将她藏在了双翼之下。
屋内淡白朦胧的幽光映照出两个交错纠缠的身影。
(拉灯)
……
清晨的淡暖阳光透过窗户和水蓝色的纱帘洒在房间中,书案边歪歪斜斜地散落着几个精致的空酒葫芦,地上似乎有许多已经干了的酒渍,整个房间充斥着暖香与浓浓的酒味。
大天狗正沉眠着,阳光洒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为清秀俊俏的侧脸染上朦胧温柔的光芒。有长而墨黑的发丝纠缠在他的手臂与肩颈处,乌黑靓丽的华羽下温柔地拥着一个身躯,隐约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头。
冬阳越升越高,为寒冷的罗刹海驱散了冷意。
蚌精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细眉一蹙。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琼琅却还没有起身,这不太符合她的习惯。
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假期,琼琅一向很少睡懒觉,偶尔慵懒一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起床。
“看来酒吞大人带来的妖酒后劲还真是大啊。”
昨天妖酒喝多了的人都睡的很沉,不过也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蚌精嘀咕了几句,命手下的妖侍熬制醒酒汤并准备早食。
待饭桌前慢慢坐上一圈睡眼惺忪的妖怪以后,仍旧不见琼琅与大天狗的身影,星熊童子打了个哈欠道:“琼琅和大天狗呢,还在赖床?”
“两个月不见,琼琅的酒量不行了啊!”
“莫急,我去瞧瞧。”蚌精说完,微笑着离开了饭桌,朝着琼琅的屋子走去。
她快步穿过长廊来到琼琅的房间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框唤了一声,便拉开纸门走了进去。
蚌精贴身照顾琼琅许多年,深知她的脾性习惯,平时进出她的房间也不需要等候响应。
这一踏进屋子没几步,立刻就叫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顿时神色惊恐脸色煞白地退后几步,看着散乱一地的衣衫和酒葫芦倒吸一口凉气。
水蓝色纱帘后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响声,轻轻动了几下,蚌精一哆嗦,连忙拉上纸门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表情依旧惊疑不定。
刚刚是她眼花了吧?
多年统管内务的理智本能使蚌精迅速冷静下来,微沉着脸唤来了晚间掌灯巡游的小妖。
“昨晚上吗……大天狗大人什么时候离开琼琅大人的房间我也不知道。”
“回蚌精大人,我没有看到。”
“我也没有看到……”
掌灯妖怪轮流值夜班,蚌精把每一只都问了一遍,才终于肯定大天狗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离开琼琅的房间。
刚刚纱帘后的那一幕不是幻觉。
想到这里,速来温婉镇定的蚌精冷汗涔涔,微白着脸赶回了饭桌旁。
饭桌边的人左等右等不见琼琅和大天狗,已经先开始动筷子了,唯有荒皱眉饮着醒酒汤,不放心地想去看看。
正当他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刚刚一去不回的蚌精终于像是阵风似的吹到了他身边,神色凝重地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闻言,荒的双眸蓦然睁大,哽在喉咙里的醒酒汤立刻一呛。他连忙迅速扭开头,毫无征兆地喷了星熊童子一身。
“……”星熊童子= =。
“喂!你干嘛啊!三岁小孩吗喝汤还会被呛到!”
“咳咳……咳咳咳!”荒却没心情理会他,而是一脸震惊地瞪着蚌精,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你说的是真的吗?”
注意到不对劲,一桌子吃早饭的妖怪都好奇而疑惑地看向他。
蚌精眼神复杂,神情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
荒的表情立刻乌云遍布、雷电交加,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感受到他骇人的妖气,木魅眼带惊吓地往花鸟卷怀里缩了缩。
“混、混蛋……这个混蛋!”荒气的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绝对饶不了他!”
看着荒的暴走的身影消失在咆哮声中,饭桌上的妖怪们个个面面相觑,一脸懵然,但皆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神色凝重地想要追上去一探究竟。
此刻,荒的心被数种情绪充斥着,暴躁、震精、狂怒、心痛……
他万万没想到,大天狗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琼琅做出了那种事!
昨晚上,琼琅一定无助又害怕吧?
毕竟那个可恶的男人虽然看上去高雅温和,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强大到深不可测的妖力,琼琅一定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才会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荒迈着修长的双腿急匆匆地大步朝琼琅的房间赶去,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气愤,蚌精喘着气在他身后一路小跑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