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琅不由得纳闷地问道:“荒他们去哪儿了?”
这小子嘴上说着想她,一转眼就溜没影了。
“唔……早上看到他和一目连一起往山下去了,好像听他们提起了星熊童子?”花鸟卷不确定地说道。
琼琅嘴角一抽,“不会是去找那小傻子的麻烦了吧?”
“那家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听别的妖怪说,茨木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找到人。”
两人在冷冷清清的屋内用完早食,琼琅正帮忙为花鸟卷绾着发髻,刚刚完成就听到妖侍来报茨木童子求见。
花鸟卷拿过她手里的发饰,“大人去忙你的事情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点点头,将纸门带上,往庭院中走去。
那颗烧焦的樱花树早已经不知所踪,山中的妖怪们清理干凈后,又换栽上了一颗桃树,此刻九月的树下依旧落英缤纷。
那银发红角的男人似乎等待她已久,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过身来。
“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琼琅笑着开了个玩笑,“不会是又来找我切磋的吧?”
茨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金黄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深处上过一丝诡异的火热,让琼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昨日一战,我终于明白酒吞为何如此看重你了。”
“我们鬼族的妖怪,一向追随强者的脚步,更愿意甘心臣服于强者麾下。即便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我也心服口服。”
“我茨木童子亦是如此。”茨木的眼中闪过几丝兴奋,“除了酒吞以外,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第二个能够支配我身体的人了。”
那种全身血液都因狂热而变得躁动的感觉,久违又令人兴奋至极。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向前迈去一步靠近琼琅。
而琼琅听到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顿时差点喷了出来,脸色大变地后退了一步。
看到琼琅的动作,茨木眉宇间染上一丝挫败,“我自认为除却星熊童子的挑唆以外,从未对你做过任何失礼的事情,你为何总是如此抵触我?”
此刻他心中格外郁闷,与琼琅结识不过短短几日,他也没像星熊童子一样做过什么惹人厌的事情,怎么对方就是和酒吞一样都那么嫌弃他呢?
“你能够成为酒吞的挚友,难道就不能也成为我的挚友吗?”茨木微微收紧拳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还是说,你看不起茨木童子的实力,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这都不是重点啊!
“不,你误会了。”琼琅勉强扯了扯嘴角,“你的实力也很强,我也钦佩你的气度,但是……”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靠近来了!
“但是什么?”
琼琅强忍住远离他的冲动,微微一笑,“罗剎海和大江山已经是盟友了,我们难道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你说的没错,我怎么忘记了这点。”茨木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绽开一丝喜意。
琼琅正松了一口气,便听得他再次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再切磋一番,交战个痛快?昨日未能尽兴,今日再来一回如何?”
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和因期待兴奋而显得有一丝诡异的面容,琼琅忍不住抖了一下,摆摆手道:“抱歉……我今天答应了花鸟卷要陪她出门遛鸟,有空再和你切磋。”
“她还在屋里等着我呢,恕我先失陪了。”
这个茨木童子看她的眼神太诡异了,就好像在看第二个酒吞似的。
花鸟卷见她急匆匆地走回来一把将门拉上关的严严实实,忍不住问道:“大人怎么了,难道那个茨木童子又欺负你了么?”
“……没有。”琼琅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心中满是思绪。
没料到茨木童子会突然向她示好,早知如此,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和对方切磋的。
是不是不再掩瞒性别比较好呢?让茨木一直误会下去可就不好了。
琼琅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留下茨木一个人站在桃树下欲言又止,沉默了半响微微收紧拳头。
花鸟卷,花鸟卷,怎么又是那个画妖。难道他茨木童子不管变成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如对方有魅力吗?
琼琅的抵触之意与酒吞毫无相差,原本兴冲冲的茨木立刻又陷入了失意中。
“难道是我真的弱到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吗?”
而山林中的某一个角落里,一场惨无人道的蹂.躏即将发生。
星熊童子抱着一堆酒坛生无可恋地坐在山洞里,他昨天滚下山的样子被好多妖怪看得一清二楚,大受打击,一脸麻木。
尤其是听说茨木那家伙满山找他,吓得他根本不敢出去。
“早知道酒吞大人已经忘记了赌约,我还白费力气干嘛?”此刻他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唉,罢了罢了。”
反正都已经从山顶上滚下去了,赌约的事情他也不在乎了,此刻既不想去缠花鸟卷,也不想去找琼琅的麻烦,只想一个人藏起来慰藉一下自己。
只是略显昏暗的山洞中,隐隐约约走过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温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还是他比我更厉害一些,星熊童子果然在这里,不过荒你找他到底要做什么?”
星熊童子消失了一整夜,茨木没囿找到他,一目连循着风的气味找遍了整个大江山也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