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不动声色地审视起她来, “初次见面,难道不应该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这少女看起来好眼熟啊,似乎在那里见过……
夏悠眉头一动,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平常跟在奴良陆生身边,那只叫做及川冰丽的雪女,和眼前这少女几乎有七分相似。
莫非……
“我叫做雪丽,是滑瓢手下的得力干将哦。”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外表那样似的冷美人。
果然如此,夏悠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她记得陆生曾经提起过,雪丽乃是冰丽之母,最早的时候就跟随在奴良滑瓢身边了。
“滑瓢为什么要把你掳回来?水羽说……你是他带回来的俘虏,看你的衣着明显是个巫女,和大江山又是什么关系?”
俘虏?
好个奴良滑瓢,她就该往他身上贴十张束缚符,让他多爽个痛快。
雪丽话语随性,并无太多客气之意,显然也是将她看作俘虏来对待的。
“为什么把我打晕了掳回来,难道不应该问奴良滑瓢吗?”夏悠反问她,眼神在周围巡视起来,“那家伙哪儿去了?”
雪丽似是没料到作为俘虏的她态度会较为强硬,微微一怔,正要开口时,房间门便被拉开了。
“哟,你醒了?”
奴良滑瓢从纸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带这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随着他的动作,外面吹进来些许冷风。水羽已经换了干净衣裳,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进来,随后将温热的饭食放在了矮桌上。
傍晚时分雪已经停了,天光虽然微暗,满地白雪却将庭院照的明亮。
见他进门,夏悠立刻瞪他,一副防备的姿态。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我说了呀,请你来奴良组做客。”奴良滑瓢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请我来做客?那你们奴良组邀请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
奴良滑瓢眯了眯眼将,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夏悠,你平常在茨木面前也总是这样一副带刺的样子吗?”
夏悠心里憋着被阴了一把的气,别开头不想理他,“关你什么事。”
奴良滑瓢嘿嘿笑了两声,走上前来蹲在她身边,望着她的眼睛道:“怎么,是不是被我算计了一把,心里生闷气?你前后暗算我两次,今天可算让我扳回一局。”
“什么我暗算你,那叫做正当防卫,难不成要我乖乖被你抓到这里来吗?”
“啧啧,你说说你这么凶,还那么狡诈,一肚子的坏水,怎么会有妖怪喜欢上你呢?”
人类女性在奴良滑瓢中的印象向来是温柔善良且恭顺的,他也的确喜欢这类女子,夏悠与之相较起来,性格却过于脱跳伶俐。
但有意思的是,他对这个人类少女颇有好感。
“狡诈?一肚子坏水?那叫做聪颖过人。”
夏悠以为奴良滑瓢说的是茨木,便略带几分得意地道:“没办法,谁叫我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跟某些冲动的笨妖怪可不一样。”
旁边的水羽闻言,面部肌肉微微一抽。
奴良滑瓢低头抖着肩膀低笑了几声,听起来似是十分开怀。
“没错,你确实蛮聪明的。”
他认可夏悠的聪颖,人类在心计城府与交际手腕方面,的确要较妖怪强上许多。
奴良组才刚刚起步二十年,正是急需发展壮大的时候,他认为这样身负强大灵力的人类少女很适合做一代目夫人。
更何况,他的确对夏悠蛮有好感。
想到这里,奴良滑瓢抬头笑道:“所以,我认为以你的实力的头脑,有资格成为奴良组的一代目夫人。”
“来和我一同携手,将奴良组壮大为京都一代的顶尖势力如何?”
这话一出,水羽和雪丽皆是一惊,后者更是满目错愕地看向他,“大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雪丽也问出了夏悠心中的震惊和疑惑。
“我没有开玩笑哦,夏悠。”奴良滑瓢收起笑容,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怔愣住的少女。
夏悠沉默了一下,忽然出声道:“昨晚交战的时候茨木打到了你的头?”
“……”
夏悠惊了,奴良滑瓢这是什么意思,跟她告白?
猛然间想起陆生,夏悠的眼神古怪不已,她忽然觉得回去以后没法以平常心面对陆生了。
难道要告诉对方,千年前她差点就成了他奶奶?
“我的脑子没有坏。”奴良滑瓢说。
“不可能!”夏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荒唐的提议。
“怎么……莫非你还惦记着茨木不成,你们不是吵架了么?”奴良滑瓢抿唇,不赞同地看着她,“难道,对于一个将你独自撇在京南山中的妖怪,你仍留有情谊?”
如果是他,才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女人。
“你那儿脑补出这么多戏来?”夏悠嘴角一抽,“别总胡乱猜测一些没谱的事,思虑过重很容易掉头发,以后老了会秃的。”
她现在忽然明白奴良滑瓢老了以后头发为什么会掉的那么快了。
“没吵架?”奴良滑瓢眼中划过一丝莫名之色,“那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做什么。”
“当然是回京都了。”夏悠不欲与他多谈,“你别问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要赶快回家了,否则我家人会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