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地神?你再胡说八道一句侮辱我的部下,我定将你斩于刀下!”
“呵呵……我可是有证据的,那鸩鸟毁坏药田不慎将羽毛落在了地上被我们发现,奴良组还敢不承认,需要我拿出证据给你们看看吗?”
茨木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已经失去毒性的两根鲜艳羽毛,神情尽是不屑与森冷。
看到死去鸩鸟的羽毛,鸩鸟弟弟立刻失去了理智,“你杀了我哥哥,还拔了他的羽毛抹黑他,茨木童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鸟儿悲鸣一声,不要命地朝着茨木冲去。茨木面无表情地握紧鬼爪,意图将它一爪撕碎。
奴良滑瓢神色一紧,连忙冲上去护住了鸩鸟,然后亲自持刀朝茨木袭去。
“多说无益,来战吧!”
大江山组又怎么样?他滑头鬼从来都不怕!
“你我近日,不死不休!”
话音落下,庭院中数道妖气在顷刻之间已经完成了多次交锋。
然而茨木再厉害,却只是一个妖怪,又怎能敌得过奴良滑瓢和他那么多部下?
“茨木!”
门被茨木在外面锁上了,夏悠又气又紧张的想要掉眼泪,又听到屋内传来抚子惨烈的叫声,她微微一哆嗦,连忙小步冲了进去。
“她怎么样了!”
玉藻前正在一旁握着抚子的手,紧紧地咬着唇,神情紧绷。
雪夜下,抚子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额头一片汗水,发丝凌乱,显然痛急了。
“人类女子第一次生孩子,约莫要花上至少六个时辰,可抚子怀的是半妖,就有不一样了。”酒婆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这一胎会生的很快,又是两个,自然极痛。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她坚持下去,是很凶险的事情……”
话音落下,酒婆婆方才想起身边的夏悠,一拍大腿道:“嗨呀!老婆子我怎么给忘了!”
“快,丫头快过来帮她,用你的灵力去帮她!”
这孩子和抚子一样,也是个灵力高强的人类。
“婆婆,抚子她要紧吗?”玉藻前慌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放心吧,有夏悠在,她不会有事。”
望着蹲在旁边将灵力灌输给抚子的夏悠,玉藻前终于松了口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悠,然后朝着庭院外走去。
“多谢你,别紧张,我去帮茨木那家伙!”
听到这句话,夏悠方才松了口气。
有她帮忙,抚子的痛苦立刻就减缓了许多,趁着这个空档,她连忙问酒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今日下午老婆子也本想早些来这里,奈何地神被奴良组的妖怪打伤,鬼城里一片沸沸扬扬,忙碌不已,这便耽搁了。”
“随后不久茨木大人便寻到我说抚子即将生产,我们这才赶了过来,哪料到途经药田不远,竟碰上了前来寻仇的奴良组妖怪,硬说什么大江山的妖怪杀了一只鸩鸟,叫嚣着要报仇。”
“茨木大人担忧你们,不敢在路上耽搁时间,这才没有和他们多做纠缠。一路上,为了护住我这不中用的老婆子,被那滑头鬼砍伤了。”
酒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话语中也全然是对奴良组的不满与敌意。
夏悠微微一怔,心中迅速地涌起一种微妙的诡异感来。
方才听奴良滑瓢和茨木的话,双方都不像是在作假。
更何况新药田附近驻守的妖怪战斗力并不强,怎么能够轻易杀掉那满身剧毒的鸩鸟呢?而且茨木向来行踪隐秘,又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被奴良组的妖怪找到,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夏悠紧紧地抿住嘴唇,很快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对劲,仿佛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因抚子生产而陷入慌乱的玉藻前,因哥哥死去而陷入悲痛的鸩鸟,互为仇敌二十多年的茨木与奴良滑瓢,目前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用理智去分析这件事的异常之处。
“好了,乖孩子,抚子目前已经稳定了,你先歇歇吧,不要耗费太多灵力,她一会儿还需要你的帮忙。”
生孩子是持久战。
夏悠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抚子确认无碍,庭院里巨大的声响才将她一下子吸引过去。
跑到窗户外面一看,她才发现外面的整个院子一片狼藉,几乎快被这几只妖怪给彻底毁掉了。
有玉藻前帮忙,茨木不至于落到下风,但滑头鬼不是一般的妖怪,手下又有足足二十多个部下,双方暂时势均力敌。
夏悠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双方身上多多少少全都挂了彩。
在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打的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夏悠瞳孔微微一缩,似是在混乱紧张的思绪中抓住了什么。
玉藻前之前谈看过,京都中的阴阳师在往这里赶来。
而荒在传音纸鹤中告诉过她,一定要防备阴阳寮的人,那些人,一个都不要相信……
手指微微一抽,夏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呼吸微微一窒,随后浑身一激灵,跑到了屋子里翻找起背包里的东西来,很快便掏出一个不同凡响的符咒。
这是荒为了教导她而亲手画的束缚符咒。
一把将符纸攥在手里,夏悠打开门冲了出去,颈间的紫色勾玉在夜色下发出淡淡幽光。
荒说过,这个勾玉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