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守了那么久她也不愿意见你,想必心中并没有你。”更别说人家连别人的孩子都有了。
怕惹茨木伤心,酒吞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有时候不如放手,这样大家都好,毕竟你若是喜欢她,也不愿意她因此为难吧?”
茨木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叹道:“是啊……”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夏悠抢回来,可是她走后音信全无,除开宫廷,他把整个京都府寻遍了也没找到人。
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就只有玉藻前夫妇了,可无论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
慢慢冷静下来以后,他也想开了。
或许夏悠已经有了别人,真的不想见他吧。
比起让她烦恼,茨木更希望她快乐。这十一年里,世界上再没有第二只妖怪会像他一样,深深地盼着夏悠活着,只要能无忧无虑地活着就好。
“挚友,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深吸一口气,茨木脸上绽开一丝淡笑,“不过我还是会寻她,问她给我一个答案,随后我便再也不插手了。”
他只想亲口听到对方的回答,好让自己的心死的彻底。
酒吞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挚友……”茨木神色动容地道,眸中闪动着几丝感动。
酒吞最怕他这个样子,顿时头皮发麻,把酒葫芦塞到了他怀里,“好了好,喝酒!醉完以后就快给本大爷振作起来!”
兄弟俩并肩席地而坐,又度过悠悠一日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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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山盛传的流言夏悠并不知道,因为她这几天都待在宫中进行封闭式的修习。
荒虽然严格,教学速度也很快,但每项任务都是循序渐进的,并不会杂乱无章的让夏悠感到没有头绪,显然是早就精心为她特意制定好的计划。
不过让夏悠有些意外的是,宫廷中的人类也把荒奉做神的使者,但管三确切地说过对方就是神明。
她私下猜想,对方或许是为了什么目的,特意隐去神格化作神使埋藏在宫廷中的。不过那些事,她知道聪明人不该多嘴去问。
短短五天相处下来,荒给她的印象就是严格谨慎,不苟言笑。
其实他长相俊美,偶尔一笑十分灼人眼目,可大多时候他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有时候,夏悠总能望见他独自站在庭院的树下眺望月夜。
有一次,夏悠问他在想什么,他却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今晚的夜幕很美。就是夜幕看起来像海水一样,让人感觉冰冷刺骨呢。”
她没有回话,只是隐隐直觉这位在过去可能经历过一些什么不好的事,乖乖地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他观赏月色,然后在心里默念温习学过的言灵咒语。
似乎那些不能被温柔以待的人,总是看什么都透露着负面与一丝丝伤感呢。
或许是错觉,自那个夜晚过去以后,荒似乎变得温和了一些。
第六日是初学期结束的后一日。
今天一早,她便应当再回到现世去了,过了约定期限的话,夏目贵志一定会担心的。
只是荒却告诉她,那个可以穿越时空的阵法一旦初次通过后,地点就被固定了。而这个阵法是位于数个时空交叉点的晋江神社独有的,他无法作出任何改变。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夏悠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我每次来这里,都要从抚子家中的柜子里钻出来?”
看着她丧气的样子,荒好笑地摇了摇头,“你本应在宫中落地的。”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她之前修炼不到位,被宫中的结界给拦住了才会这样。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前几日已经和玉藻前沟通过这件事了,他也同意了让你自由出入。”
“真的?抚子和阴阳寮不是……玉藻前会同意大人的要求?”在宫里的五日,夏悠早已经知道了玉藻前和抚子之间的事情。
荒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颔首道:“那些事情你不用管,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既然这样的话,多谢大人了。”看来他和玉藻前直接又达成了什么秘密交易。
“你不用急着谢我,从京都城到城外南山上,约莫要花上一个半时辰。这段路由你自己来走,我不会特意用传送阵法送你。”荒微微侧头看向她,认真地说道,“出了城,越往外便有越多的妖怪出没,不过我这几日教与你的东西已经足以应对。”
“在你还未完美掌控如此长的路程传送前,就当作是修行吧。还有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作业,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把这些东西一并带来。”
夏悠接过卷轴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都是若干□□草若棵,看来是要考验她。
“没问题!多谢大人的教导,我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夏悠点点头,挺胸抬头地道。
“如果路上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要慌张,直接用勾玉呼唤我。”荒缓和脸色点了点头,“我会保护你,无需担忧。”
夏悠微微一怔,好像曾经也有另一个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好……那么这样的话,我就先离开了,下次再会,荒大人!”
告别了荒,夏悠背着自己带来的旅行包,出了宫廷之后慢悠悠地在这个千年前的京都城内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