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梨枝此前面对他时脸上的笑容现在全部褪去,她的美貌本来就宛如无机物般精致,面无表情的时候真是冰冷的可以,她一只手按住夏油杰的肩膀并且他发现自己就算遵从惯性想要继续向前可是却一点都动不了!梨枝同时另一只手伸出,扭转腰身,把它打出去。
手在中途握拳可是在距离咒灵的拳头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下来了…不,是两只大小差异极大的拳头之间被浓缩到极致的空气(气劲?)填满了导致她无法继续前进,同时六层楼高的咒灵此时也完全无法动弹。
梨枝的手在一秒钟内变化了十几次手势,夏油杰认出其中一些的武术流派但另外一些就算他自诩体术大师也完全没见过!她的手每变化一次咒灵的拳头就往内陷一点,但梨枝也很快就会把手追上去继续攻击。虽然看上去感觉过了很久(夏油杰当时已经把这当成教学无意识开始学她的动作了)可是根本不会超过两秒钟,一套攻击做完,梨枝心满意足,把手张开,只用手掌做出往前推的姿势。
咒灵在原地停留了几分之一秒,随后简直像被高速行进的列车撞到一样倒飞出去。
它一边倒飞一边在爆炸,飞了大概有数百米一直撞到帐才停下来,途中血肉洒的到处都是,梨枝妹妹看起来没有动但她下面的虹龙抖的快要生成残影,那看来她就是用了什么武术躲过了黑色血肉雨吧。她皱皱眉收回夏油杰肩膀上的手,转而按在虹龙身上让它别‘动的那么厉害’,夏油杰当时都快吓傻了但还是本能的从脑袋里冒出一句吐槽:‘您现在还在意这个啊?’。
咒灵撞到帐的时候只剩下一部分的身体组织了但是其中裹挟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当时面色苍白全力往里面灌注咒力害怕屏障被打破。途中当然没法躲过血雨,现在他全身都是平常人看不见但是咒术师眼里恶心的要死的咒灵组织。
夏油杰解决一切后僵硬着脸转过来看绪方梨枝,后者则在虹龙身上拍拍拍,用震动帮它弄掉身上的脏东西。其实感觉震成那样子,比起‘帮忙’,虹龙要是一个真正的生物早就脑震荡或者心脏破裂了。梨枝妹妹的好心总是那么让人招架不住——而她在这个时候也转过头来看他。两人的上方是比黑夜更漆黑的屏障。整个河岸都被黑色咒灵碎片遮蔽,只有梨枝的面容纯白如初,忽略她的所有所作所为只看外表,她真的像个天使。
天使对他微笑(偏偏是根本没法忽略她所作所为的夏油杰!天啊,要是现在是悟在这里有多好。)
“干嘛要在对话的时候插过来。真是没礼貌。”
她说“还有,刚刚夏油杰同学说让我‘还是上去一点吧。’为什么啊?我虽然讨厌泥巴但现在在它身上。”拍小狗一样拍拍虹龙,高傲只听从夏油杰调遣的特级咒灵此时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摇了摇尾巴表示自己很开心。“在它身上所以不会弄脏啊。”
“啊…嗯。是挺干净的。”夏油杰一边说一边抹了一下脸上的咒灵血。为什么要让绪方梨枝上去?因为‘打到你就不好了。’
他看看因为‘没礼貌’而被打到只剩一点组织的超大型特级咒灵,又看看对他露出天使般微笑苍白纤细的病弱美少女绪方梨枝。咽了咽口水。这句话真的是完全不敢说。
第59章
当时感觉那玩意已经绝对不会再动了,结果余光中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而且能听见有虫子在碎肉堆里爬动一样的窸窸窣窣恶心声音,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夏油杰发现更恶心的:根本没有小型动物在其中穿梭,是那堆被打碎的咒灵组织自己蠕动着想要汇聚到一起。梨枝的表情也很微妙,问起来的时候她就说“刚刚那下没有死。吃掉妖精生物之后变得有点奇怪了,要同时攻击身上的所有圣痕才会死。”
夏油杰当时好安静。尤其是梨枝给他看了系统的示意图(她用树枝在河滩上画出来的,这孩子的画技也真的是幼儿园等级)就更安静了。巨人身上有七个眼睛模样的痕迹。它一开始是雾气一样的庞大咒灵而在进化后变成了身上有七个印记的巨人。再加上死而复生并且死而复生后竟然会更强的特性…夏油杰一瞬间肯定要想到耶/稣和神话中的其他描述。他也有在想是不是自己做梦做太多了所以看什么都很宗教化就是了。
快速恢复和进化的特性肯定来自梨枝,她刚刚看到那种回复过程表情很微妙应该就是不希望自己的能力被这样子表达吧。而且还有任务。所以之后她也过来帮忙了,只是说“我不喜欢泥巴”所以就算从虹龙上下来也要征用夏油杰做坐骑。夏油杰一开始有伸出手想会不会是公主抱并且确定自己这么做了也不会有任何的脸红心跳,…倒是会在另一种程度的心跳。不过解释为生死危机间心跳剧烈会比较好。
结果他那个时候还是想太多了,梨枝从虹龙上下来的时候直接踩着他的手臂当成桥,然后坐在了他的脖子那里。就是小孩子‘骑大马’的姿势,夏油杰全程在心里面尖叫不会吧不会吧不过只要他不敢真的把这些话说出口那么梨枝大人就只会用这个姿势。
悟在晚上提到绪方梨枝的时候(他们和普通女生宿舍差不多,反正一星期里有六七天悟会抱着枕头过来开睡前恋爱座谈会)总是会脸红心跳(这次真的是恋爱电影里那种了),但自己又不肯承认或者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想法,就一副被暗算了的态度说每次梨枝靠他太近他都‘很困扰!’,因为她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会飘过来然后‘那其中肯定含有酒精吧!果实过于熟成就会生成酒精的她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悟不擅长喝酒所以就会有点晕晕乎乎。“所以每次’只能够让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