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走后,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初吹得全靠自己努力,还不是卖身来的这一切,有什么可得意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同事四周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你疯了,长两只眼睛出气的,你看颜总那是答应求婚应该有的模样吗?”
“什么意思?”
“一个用不到五年,连颜总都拿捏了的人,你还敢呛声,你是真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这位哽了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嘴硬地说道:“她要是有这能耐,五年前不就红了,还能等到现在。”
完全没预料到,第二天,这家报社彻底查无此社,她这个人也变成报社不敢录用的素瘤。
记者证虽然没吊销,但以后怕是都没有再用的机会了。
而五年前还没这本事,五年后就充分拿捏颜汐的这个人坐在保姆车里,看着比她先一步靠在后座休息的颜汐,脸上的疲累尽数消失,露出真切的笑容,慢慢凑了过去。
吻就停在脸颊处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处,睡觉的颜汐睁开眼,偏过脸躲开了。
余笙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但她二话没说掐着颜汐的下巴,硬生生将这个炙热的吻烙印在了她的嘴上。
拇指戳进她的嘴里,笑着说:“你没睡着,那就是不想看见我,不想跟我说话,那你能装睡一辈子?”
颜汐抬起眼,轻瞥她一眼,嘲讽道:“余笙,你信不信我真能睡一辈子?”
“你要死??”余笙五指插进她的指缝,和她五指相扣,笑容阴翳,“你以为我要说你要是敢死的话,我也会立刻追随上去吗?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的命,更不会在乎我的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出来这么长时间,累了吧。”她脱掉颜汐身上的西装,揽住颜汐的肩膀,“睡一会吧,到家我叫你。”
颜汐直直地坐着,眼睛瞪得滚圆,一点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余笙按着她的脑袋,强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伸手盖住眼睛:“睡一会吧,今天算是我们的订婚日,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活动,晚上可没时间睡觉了。”
颜汐:“……”她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由余笙代劳。
她斜眼瞄着余笙的侧脸,盘算着自己怎么才能在余笙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前脱离这个世界。
……
一到家,颜汐正准备踹掉鞋子,就看到余笙跪了下去。
她翻了个白眼,几乎要把鞋子踢到余笙的脸上,光着脚就要往进走。
刚抬脚,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放在了鞋柜上。
颜汐:“……”妈的,这两天是不是瘦了,抱自己跟抱小鸡似的,早知道吃多点,看你还怎么抱?
为了搭配西装,穿的是新鞋,即便合适脚趾还是磨得有些红了。
余笙捧着她的脚,心疼地说道:“怎么不早说?疼不疼?”
颜汐冷笑道:“你要是不让我多走那两步路,也不会磨红了。”
余笙指尖轻轻摩擦。
“……”颜汐实在看不惯她眼底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真实的自责,不耐烦地眯起眼睛,一脚踹开她的手,“行了行了,又没破,不疼不痒的别那么大惊小怪,我饿了,吃什么?”
话音还没落,脚上传来一阵温润的濡湿感,颜汐低头发现余笙正在用唾沫给自己消毒,她吓了一跳,当即想要抽回脚。
脚腕被狠狠拽着,颜汐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地给那真的不怎么痛的红肿处消毒。
她脚趾磨蹭了下余笙的脸,嘲讽道:“余老师现在也是众星捧月的身份了,私生粉们恨不得把你用过的马桶圈买回去,要是让人知道你现在做的事,你还怎么在娱乐圈里混下去?”
“知道这个就怕了?那要是把我们先前那些视频都放出去呢?除了这个,我还做过那么多在别人眼里看不上的事,我要是每一桩每一件都在乎别人的看法,多累。”余笙站起身,想要去亲她的唇,却被颜汐偏过头又躲开了。
颜汐:“你不嫌,我嫌脏。”
余笙笑了笑,妥协地只是亲了亲她的嘴角:“不脏,甜的很,我心甘情愿,我乐在其中。”
颜汐问道:“为什么?”
以前她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让余笙做了很多伤自尊的事,她只觉得余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现在……她其实不想细究,因为没意思,也因为无所谓,但对上余笙看向自己的目光,下意识问出了口。
“我爱你呀。”余笙拇指磨蹭着她的嘴角,一如既往地深情道,“我太爱你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些也没法衡量我对你的爱。”
颜汐咬住余笙的手指,阻止她的进一步入侵:“爱?”什么是爱,真的会有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产生这种让人无法用言语描述,甚至连行动都无法表达的情感吗?
眼底疑惑转瞬即逝,颜汐在心里回复道:我不信。
她脚踩在余笙的肩膀上,大声地重复心里的那句话:“我真的不信。”
余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