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相信的表情,杨茴笑容苦涩:“你可能不相信——”
颜汐不耐烦:“知道我不相信,就没必要说了吧。”
杨茴哽了一下,还是倔强地选择说完:“……我喜欢你,当年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颜汐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整洁白净的衬衫,脸蛋白皙精致,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就连手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当时的她就像是泥沼里的一只污虫,小心翼翼地偷瞄白天鹅,生怕自己的眼神亵渎了她。
从小到大,杨茴听过的污言秽语比同龄人说过的话都要多,但没有一个人能跟这位千金大小姐一样,将侮辱人的话说的如此动听,跟奏曲似的,一字一句轻轻敲击在她的心尖上,交织出美妙的乐章。
最开始,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那张好看的红唇吐出和自己相关的字眼,尤其是千金大小姐生气时,嘴里的吐出来的谩骂更是能让她整个人兴奋,血液跟沸腾了一般汩汩冒着泡,只想让她多说点,继续说下去,永远不要停。
再后来——
杨茴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但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她越来越不满足于只能远远地看着大小姐,她想碰她,全方位地,深入地碰她。
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她让大小姐对自己产生兴趣,让大小姐误以为对自己那样才是真正的精神羞辱。
其实每一次触摸她都很亢奋,就像是火山喷发,岩浆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
只可惜——大小姐被送出了国。
而她,也被杨家认了回去。
在杨家,她才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做毫无尊严,不过——只要一想到那张笑起来像是向日葵一般的灿烂明媚的脸,杨茴觉得,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拦自己。
她一定要,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让没有任何人人和事能够阻拦她得到那个人。
每一个夜晚,都是大小姐入梦,陪着她睡下的。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
她们是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绑定在一起不分开的,这时候要她放手,怎么可能!
杨茴脸色不变,低垂下来的眼睑挡住了眼底的诡谲,她指尖轻轻磨蹭着颜汐的小腿,摸索着肌肉纹理和根根腿骨。
她太瘦了,瘦到轻轻一使劲仿佛就会骨折。
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气息变得些许危险,颜汐想要收回腿,但却被握的更紧了。
她眉心轻蹙,半晌后不正经地笑了声:“那我谢谢你哦。”
杨茴沉默片刻,轻笑了一声,低声呢喃道:“那就用你自己当谢礼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么复杂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吧。”
整个世界对于颜汐来说都是一场游戏,不管杨茴放不放手,她都无所谓。
只是小黑屋里某些人太不要脸了,她肾有些受不了,所以才想离开的。
被岔开话题,也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至于这件事,再说吧。
饭桌上,放着的不是餐食,而是人。
颜汐浑身绵软无力,半边屁股坐在餐桌上,半边悬空着。
她双手搂着杨茴的脖子,歪着脑袋,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
杨茴双手撑着腰两侧的桌沿上,欺身而上。
颜汐脚背绷的笔直,青色的血管在白玉一般的皮肤上脉络清晰。
手腕上带着银色纤细的手链,因为颜汐搂脖的姿势勒着杨茴的后脖颈。
颜汐疲惫不堪,眼皮重重地耷拉着,身体微微颤栗。
杨茴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颜汐,她突然伸出手,掐着颜汐的下巴,但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抬起来,笑着说:“疯子?如果爱你就是发疯,那我现在就是在发疯,我是个彻底无药可救的疯子。”
脑袋很晕,她就像是一只孤零零在大海上摇曳的扁舟,孤苦无依。
随着杨茴的动作,她不受控制地张嘴,自然而然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断断续续的轻笑:“你爱我?爱我什么?”
她被迫仰着头,接受杨茴的亲吻。
唇瓣传来阵阵刺痛,这死小孩竟然咬自己。
颜汐微微蹙眉,眯着眼睛喘着气:“是爱我从小羞辱你,践踏你的尊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需要我为你找个医生么,杨总心理不大健康啊。”
“嘶——”颜汐倒抽一口凉气,她“呵呵”地低笑一声,双膝突然向内并拢,膝盖骨狠狠抵在杨茴腰肢凹陷的腰窝,听着她在自己轻叫一声,低声道,“斯德哥尔摩吗?真有趣。”
“不。”杨茴舔舐着她唇角细小的伤痕,“我就说你哪里都软,就这张嘴硬,当初若不是你,哪来现在的我。”
“你是想让我承认亲手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你在乎吗?在乎我是什么,怎么对你吗?你关心的只是,此刻的我,能不能让此刻的你舒服,对不对?如果不是我还有几分技术在身,别说亲近禁锢你,就是近身恐怕都不行吧,颜汐,你比谁都狠,狠起来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