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欥撤销操作,重新画了个正常的框,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但也算是默认了:“我失落得很明显吗?”
“嗯。”许叶霖:“可明显了。”
徐欥:“……”
“啊,原来你在失落啊,抱歉,我没看出来。”许叶霖反应过来,又摇头:“不好意思,我在你伤口上撒盐了。”
徐欥:“……”
“你表现得太不明显了,但凡你把你的失落表现得明显一点,我说话就能够注意,委婉一些了。”他又说:“不过呢,时总表现得挺明显的。”
“时总现在对你的态度吧”,许叶霖找了个参照物,“就跟她一直以来对董助的态度,差不多少。”
徐欥:“……你不是说会委婉一点吗?”
许叶霖:“……哦。”
徐欥想了想,说:“我在做ppt。”
许叶霖:“所以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做ppt和你在时总那儿不得宠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徐欥希望许秘书能够通过他的委婉表达,自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显然,许秘书还不具备这样的揣摩能力。
徐欥又递给他一句话:“时总明天的并购案会议上,要用到我的ppt。”
许叶霖摇头:“我不理解。”
徐欥唇线抿得更直了,但也忍不住,说:“她至少还需要我做ppt。”
她至少还是认可了他制作ppt的能力的。
许叶霖:“……你心态挺好的。”
能屈又能伸。
不愧是能成为总助的男人。
-
时舒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夏章桃的电话,她去长榆前,就和夏章桃约好了回来见面。
今天也刚好两个人都有时间。
夏章桃在电话里,告诉时舒:“我又失恋了。”
也记不清她这是第几次了,时舒见怪不怪,她拿了车钥匙,从办公室里往外面走。
她点了下头,对电话里的人说:“购物可以让你开心点儿吗?”
夏章桃在电话里拒绝:“不了,每次失恋都是购物,真没意思。”
购物都不能让她开心了?
“那你这次伤得还挺深。”时舒若有所思:“嗯,那你想怎么安排?”
她没意见,陪她就是了。
“我们去会所玩吧。”夏章桃提议:“我还没去过会所呢。”
“我想去见识一下。”
“没什么好玩的。”时舒想起在冯彤私人包厢里的场景,拒绝她:“我不想去会所。”
“你不是说,你没意见的吗?”夏章桃嘀咕一句:“听说会所里面可以点男模,我想点一排男模。”
“……行。”时舒点头:“那就去会所。”
黑色的高跟鞋经过秘书办,没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做停留,哪怕一秒。
但几声零散的打招呼,她也会轻应一声:“嗯。”
等总裁专用的电梯门关合后,秘书办公室掀起一小阵的讨论:“哇哦,时总今天晚上,要去会所玩啊。”
“是我理解的那种吗?”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可以点男模的那种?”
“应该是吧。”
“时总往那儿一坐,面前站一排男模,随便她挑。”
“……”
杨秘书见徐欥一直没加入他们的讨论,就cue他一声:“徐助,你在听我们说话吗?”
徐欥没听他们的讨论,但他听见了时舒经过他工位时说的话,所以,大概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她对那些没有兴趣。
他因此为她正名:“时总不会点男模的。”
她就只是去会所。
她不会点男模的。
“去会所,不点男模?”陈秘书说:“徐助,你就自欺欺人吧。”
“就是说,时总不点男模,那她为什么不带你去?”
“她就是要点男模,才不方便带你去。”
“……”
徐欥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
继续工作。
杨秘书又cue他:“徐助,你在做什么呢?”
“我还在做ppt。”他平静地回答说:“我每天都在做ppt,我有做不完的ppt。”
“啊对。”许叶霖补一句:“虽然时总不带徐助去会所,但至少,时总还需要徐助做ppt。”
徐欥:“……”
“不像董助。”许叶霖:“做不了一点。”
四点五十五分,已经将电脑关了的高博:“……”
还有五分钟下班。
这五分钟刚好足够他从工位走到停车场。
他起身往外面走,顺便强调一遍自己的职位:“我是董助。”
“不是总助。”
“我不需要做ppt。”
-
时舒等红绿灯,又接到了夏章桃的来电。
以为她已经到目的地了。
“你已经到了?”
时舒很自然地接听电话,并表示,她要等她一会儿。”
“哦,好。”夏章桃将车停好在车位上,解开安全带,跳下车:“那我发个定位给你。”
电话没有挂断,夏章桃切换至微信,给时舒发了个定位。
【徐宪瑭心理咨询所】
看见夏章桃发来的定位,时舒好笑着,在耳边的听筒里回复她:“不是说想去会所?”
“你说的会所,是心理咨询所?”
“我去会所是为了排解心中郁结。”夏章桃说:“那去心理咨询所也是为了排解心中郁结,本质上差别不大。”
夏章桃:“再说,你不是也不想去会所吗?”
时舒:“不是说了陪你,你不用考虑我太多。”
“算了,会所外面都没几个正经男人,会所里面又能有什么正经男人呢?天底下的男人,除了你的徐助理,都一个样。”
时舒:“……也一个样。”
夏章桃:“?”
-
夏章桃领完叫号单,坐在【徐宪瑭心理咨询所】外面的长椅上等叫号。
听到时舒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忘了自己失恋的这件事情,八卦心起:“徐助理也一个样,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该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时舒在思考。
来访者的号叫到夏章桃了,咨询助理过来指引:“夏章桃女士,请跟我这边来。”
时舒还没到。
夏章桃想着等会儿还要再跟时舒讲一遍这事儿,还不如不挂电话,这样她只要讲一遍。
第一遍她能骂得声情并茂。
第二遍就会少几分感情。
讲多了,连自己都觉得没劲。
夏章桃想让时舒听见她的第一手倾诉。
她看着面前佩戴着白色口罩的咨询师,也将自己脸上的墨镜往上推了推,口罩往鼻梁上拉了拉。
她问:“徐老师,我能不挂电话吗?”
徐宪瑭看着面前遮得严严实实的来访者,问:“电话里面是谁?”
“我闺蜜。”
“你闺蜜也有心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