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又修改了,本来是不打算修改剧情的,但我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在意你们的观后感的。
想了想,还是修了一下,增加了一千字左右吧。
作者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自己的文笔以及对剧情的掌控能力都很普通。
这篇文最开始写的时候,也就是捡了被大家写烂的重生虐渣火葬场梗之类的爽点来写。
一直觉得自己写的文和剧情挺俗套的,意外得到很多小伙伴不错的评价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
挺开心,但也蛮苦恼,经常会为评论的不同意见感到纠结。
但这不是抱怨啦,毕竟有读者愿意讨论文章剧情其实很难得。
以前写其他书时,并不是每本都能有这么多读者和我进行深入交流,所以我还挺注重的。
我也在自己的水平范围内,尽可能的把最好的内容呈现给大家吧。
只是这么熬夜思考改文挺糟不住的,更倒霉的是昨晚还被待高审一晚上修改不了文章,简直了。
再来几次我就秃了hhh,幸亏今儿个是周六_(:3」∠)_
第46章 另一个聂潇
混沌漆黑的梦境中, 他听见另一个自己不断地在耳边询问这句话。
如果死亡能够换取所爱之人一生幸福,你愿意吗?
半夜,聂潇再次从睡梦中惊醒, 眼神迷蒙地从床上坐起。
他削瘦的脸庞上是许久不曾褪去的疲惫, 泛着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圈都显示着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打开床头灯,微冷的淡□□光下, 枕侧空无一人。
饶是已经过去了五年,每个深夜自睡梦中惊醒后,无边的孤寂依然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将他淹没的彻底。
干燥的喉咙让聂潇忍不住轻咳, 端起已经冷掉的水杯喝了一口。
面积不大的床头柜上堆满了奇奇怪怪的药品, 写着帕罗西汀的药盒散乱地摆在存放着白色安眠药片的小瓶子旁,那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自江雨葵离开后, 每个夜晚他都很难入眠。
再次半夜醒来,聂潇靠坐在床头开始发怔,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另一个自己不断重复的话。
如果死亡能够换取所爱之人一生幸福, 你愿意吗?
仿佛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 聂潇的目光落在床头的药瓶上, 目光微微闪动。
这是他连续第三个晚上梦见这个声音了, 冥冥之中也许在暗示着什么。
良久后,聂潇鬼使神差地拿起小药瓶, 将剩余白色的小药片都倒在掌心。
一瞬间, 他有种将它们全部吞下去的冲动,事实上他也真的那样做了。
或许他真的已经疯了吧, 就像平日里旁人暗地里议论的那样, 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服下那些药片不久以后, 他开始感到昏昏沉沉, 大脑只剩下一点点意识。
仿佛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他逐渐不能动弹,胃里却像火烧一样灼热起来。
痛苦慢慢侵蚀了所有的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备受煎熬。
这样的折磨并未让聂潇感到后悔,反而生出一种解脱和说不清的期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像是羽毛一样不知方向地飘浮着。
黑暗的梦境中,他用尽全力去追逐远处那一抹光。
如果死亡可以换取所爱之人一生幸福的话,他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
荣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开学第一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故,还险些上了当地新闻报纸。
要不是公关做的及时到位,百年老校的风评就要大打折扣了。
学生们面上不敢提及此事,私下里却是炸开了锅。
这还是头一次有荣中的学生联合外校的学生对别人实施校园暴力,虽说行为未遂,但学校依旧高度重视。
大家都说,顾瑶很快就要被开除了。
江雨葵有些走神,并未注意旁人的讨论。
她这几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让谢默雪担忧之余又有些不安。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排练了吧,记好时间千万别迟到了。”
交响乐团将在这周六进行最后一次合奏排练,后天周日的上午,便要在本市的大剧院里进行比赛演出了。
江雨葵回过神来,习惯性地冲他微笑。
“嗯,我不会忘的。”
谢默雪轻轻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心情却愈发担忧。
放学后,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
江雨葵继续埋头收拾自己的课本,韩锦程却喘着气赶到了理一班的教室。
他穿着一身黑色外衫和长裤,并未着校服,显然今天是没有来上课的。
韩锦程走到江雨葵身边,看了谢默雪一眼,压低了声音,“潇哥今天早上醒了。”
聂潇已经在医院躺了五天了,听到这个消息,江雨葵终于微松了口气。
“他的情况还严重么。”
韩锦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潇哥很想见你,明天能抽时间去看看他么?”
江雨葵神色略显迟疑,犹豫地看了谢默雪一眼。
谢默雪心领神会,缓和神色温柔地道:“你不是放心不下么,明天排练结束以后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
他知道这几天江雨葵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马上就要进行合奏演出了,去探望一下聂潇能够安心也好。
闻言,韩锦程神色为难,“潇哥状态不是很好,你要不然还是别去了吧……”
他们俩本来就不对付,更别提聂潇醒来以后极度反常,谢默雪跟着去了只怕会出事。
谢默雪眉头微皱,片刻后才慢慢松开。
“我不去见他,在外面等着总可以吧。”
任何人都会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去探望其他异性,尤其那个人还是前男友。
念在聂潇是病人,谢默雪的态度并未过分强硬。
韩锦程见江雨葵也没有要反对他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
“那我把潇哥住院的地址发到你们手机上。”
做完这件事,韩锦程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把放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聂潇出车祸以后便陷入了昏迷中,好在那天身处的巷口街道比较窄,涉事的车子开的速度不快,刹车也算反应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
从昨天开始,聂潇便渐渐有些意识了。
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韩锦程凑过去认真听,隐约听见他似乎念“小葵”两个字。
今天早上他再去探望聂潇的时候,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聂潇有些不正常,躺在病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不说,似是丢了魂一般。
韩锦程只感觉醒来后的聂潇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有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周六下午排练结束,谢默雪陪江雨葵在超市买了些新鲜水果,便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聂潇被送到了一家环境良好,价格昂贵的私立医院内。
住院部有一栋楼全部是vip单人套间病房,设施之齐全让人恍惚间以为进了酒店。
进入房间之前,江雨葵特地向护士询问了聂潇的病情。
不幸中的万幸,他虽然头部、胸部和手脚受了些伤,但都不是什么危险的致命伤口。
江雨葵来到住院部三楼的时候,得知消息的韩锦程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他们了。
谢默雪把提了一路的水果袋子递给她,自己则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与韩锦程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江雨葵提着水果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门掩上之后就再也听不见屋内的任何动静。
vip单人套间病房设施完善,沙发电视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可以吹风晒太阳的露台,只除了病床的模样与房间格格不入。
韩锦程说聂潇的父亲这会儿在国外走不开,他的母亲也有许多事情要忙碌,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已经两天都不曾来过医院了。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右脚的脚踝处打着绷带,正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
聂潇似是在浅眠,睡梦中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透露着几分不安。
江雨葵踩着无声的脚步绕过沙发,动作轻柔地把水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塑料袋轻微的响声似是惊醒了病床上的少年,他蓦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江雨葵微微别过头,避开聂潇的视线,转过身绕到饮水机前替他倒了杯水。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聂潇没有说话,仿佛是做梦一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痴痴地望着江雨葵,泪意不受控制地在发红的眼眶中聚集。
“小葵……”
是幻觉么,还是他已经入魔到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