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念想起他这几天递来的传音符,接到了,但才不要荀锦尧一找他他就出现。
“而且破坏环境不太好,”荀锦尧很老实地说,“这样能节省一部分花枝,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用它们试一下你的意思。我想你能开心满意,你觉得它们不好,我重新给你折。你想要林子也可以,我买不起,但能借钱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不止花枝,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不会赖账的。”
娄念静静看他片刻:“还完呢?这么想与我做交易吗?”
“也不全是,”荀锦尧笑了下,“你满意了,我才好与你谈别的事情啊。不然你看交易哪哪儿不满意,我说什么你也要回绝了。”
娄念没吭声。说得好像他很会挑刺找茬一样,真过分。
“荀仙长好多的心眼儿。”他抱起手手,漫不经心的,“但谁叫我大度呢,这次勉强算你还上了,说吧,想谈什么?”
荀锦尧怔了下,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揭过去了,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说道:“我……我,我可不可以与你重归于好?”
他话都结巴了,声音落下后林子里诡异地寂静下来,连同风声也停歇了。
“你好会打算盘,”娄念笑了声,而后没忍住又抖着肩膀笑,“给我花枝,给我林子,我想要什么给什么,做这些都为了这个?”
“都为了这个,”荀锦尧心跳有些快,猛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我好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当年一些事情,我不做了,你觉得难过的,以后都不会做,所以你能不能……”
拒绝同意只在一瞬,给他个结果让他死心或安心。
娄念看着他,不言。
这件事上荀锦尧不知他有没有决定权。他抿唇,与娄念艳色的眼眸相对视。心头有什么东西越来越难抑制,他眼底的光踟躇闪烁,涌动出的神采愈发晶亮夺目。
他突然凑近过来,娄念意外了一下,以为他又要捏自己脸了,没成想被他环住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露在外面的肌肤。
“我亲亲你可以吗?”荀锦尧小心翼翼地问。
许是看透他不愿意的话要躲不过轻而易举,荀锦尧没等他答复,直接揽他过来与他与他双唇相贴,紧密亲昵。
娄念没来得及躲或说没打算躲,颤了颤眼睫毛,突然明白了。
他曾以为一年光阴足够忘记一个人,实际遗憾与眷念犹存,只需半年他受回忆与情感来回拉扯。不愿初时美好分崩离析,连再重逢相聚也要徐徐图之。幸甚情丝未断受彼此吸引,这一次不用他刻意再做什么,荀锦尧也会不可控地向他接近,为他上钩。
他的不抗拒无异于接受。
荀锦尧挨在他唇边,见他像在发愣,忽而笑了:“莫忧心,父母不在你身边,万事通说过的劫难,我陪你闯,不离开你了。”
他趁人之危呢。娄念低下眼睫,隔了半晌,说道:“我很难伺候,也很没有安全感,或许未来我会给你设下重重考验。你可以再一次将我放在其他人之下,我也随时可以选择抽身而退。”
荀锦尧一瞬不瞬看着他:“你我来日方长。”
“好啊,”娄念从他怀抱中推开,“履行你承诺的第一步,背我回去。你说过的。”
“……走大街?”
“嗯,背我走大街。”
“……”
——
城里的落花满天,俩人走在大街……确切说是一个走,一个被背着接受注目礼。
娄念轻啧,将荀锦尧留给他的外袍往头上一盖:“烦死了,这群抛花的又来了。”
荀锦尧小声说:“其实这两日,阿如与孙城主定下了城里折花的规矩。坏了规矩的少说也要罚上几百灵石,平民以银钱相抵,严重些的会被城内监察使扭送去坐大牢,想来应该能有效控制游客折花的数量。我找的那片桃花林地处城郊,平常游客不往那里去,监察使也不常去巡逻,否则我现在怕已经在牢里蹲着了。”
娄念伏在荀锦尧肩头闷笑。
“这样很好,”他贴近荀锦尧耳边,温柔又似诱惑地说,“阿尧,去坐大牢吧,单是折花算什么呢?你为我蹲多久的牢房,你就有多爱我。”
荀锦尧:“…………你在开玩笑?”
“你说呢?”
荀锦尧满脸复杂。这就是娄念说的考验与试探吗?他难道真的要去自首,第二天满大街……不,满大陆都会传遍清风宗大弟子为爱把牢底坐穿的传闻。
这牢是坐还是不坐吧。他好心酸,入狱之后一系列问题,尤其他蹲足大牢之后,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夫君不会又跑了吧……
斜过眼看他面露思索之色,娄念微微侧首贴在他颈侧,勾唇轻声说:“当然,你肯付出代价,我也可以为你劫狱。”
第233章 师兄思吾否
花朝会后,各仙门人各回各家。
回清风宗已有几日,荀锦尧每天去藏书阁翻阅古籍。
如他与娄念所言,上一任鸳鸯楼主苏焕焕与凤凰羽毛及苍焰之间存在许多疑点。就比如,那羽毛明明是灵妖精华,如果当年闭月城时羽毛被植入娄念体内,那么之后落到煞罔魔尊手里,又解决娄念体内火毒的羽毛是怎么回事?
难道同一个妖兽死后会形成两个灵妖精华吗?不,这不现实,以前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情况。除非……妖兽裂魂了?两片魂魄的话,死后形成两个灵妖精华倒不是不可能,无非是修为折损,一边存一半罢了。但这个妖兽平白无故的,做什么要裂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