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我素来不差,我绝不至心狠手辣加害于你,若真那么做了,到头来最过意不去的还是我自己。”荀锦尧如他说的那般翻找起了他的小药瓶,眼也不抬,继续说道,“放在以后,你也莫要再说我针对你,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就是……”他稍顿,“就是真刻意为之了,那也是刻意待你比待别人好上几倍。”
荀锦尧话末两句声音不大,几乎是咕哝过去,娄念却还是一字不落听进耳里,微微垂眸看荀锦尧,突然制止荀锦尧道:“我不用药。”
荀锦尧太懂他了,不由笑道:“尽是些药粉末,你用过一次,也不见我将它们泡去水里给你喝。”
“那也不用。”娄念将右手背去身后,很倔强的行为,神情却显露几分委屈,“你那药不管用,擦上去除了疼就没别的感觉了。”
娄念眸子里的光黯黯,荀锦尧看娄念一会,没说话。他又不是清风宗派来卖药的,不想跟娄念辩解自己那药怎么珍贵怎么好,只询问道:“你想长痛还是短痛?”
这就跟上官医师当初开药让娄念服用是一个道理,想短痛,就老老实实按时服药,想长痛,那就自己忍着不要叫疼,一旦叫疼了,没别的办法,自己喝药去。起先,荀锦尧想这样对付娄念不喝苦药的坏毛病,只是一方面应下孟薇雪嘱托,另一方面心知娄念伤重,眼睛也险些失明,若不及时喝了,怕会落下后遗症状,因而每日都盯着人好好用了药。
只是如今,娄念手上伤口不算严重,荀锦尧不至于如早先那般担心娄念出大问题,便心安理得,把早想好的点子付诸于实际。但荀锦尧有点怀疑,凭娄念的脾气会选择长痛……罢了,先观察一次看看,成不成再说。
荀锦尧话落等了会,等来娄念微弯眼眸的笑:“都不想,我想不疼。”
“……”此言答得甚好,极为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荀锦尧忽觉自己问了句愚蠢的废话,顺着接,“你把药擦了,定能早些不疼。”
“我不。”娄念仍宝贝似的藏着他的右手,向荀锦尧凑近脸颊,眨了下眼睛,“我要你亲亲我嘛,要亲亲吹疼疼。”
“?”这话荀锦尧太熟悉了。他稍作沉默,如许多日前一般,再度提醒娄念:“你今年二十一,不是一十二。”
巧了,这话娄念也熟悉得紧,笑眯眯地应道:“可是阿念想被特殊对待。”
“……”绕回去了是不是?荀锦尧无法,近乎麻木地想:行吧,亲就亲吧,又不是头一回亲了,还跟人推来拒去有什么意思呢?对于这种亲密接触的事情,娄念从不当是他占娄念的便宜,道德底线之类的,只要他不多想,像也不存在跨越不跨越一说……
要命。荀锦尧清醒地感觉到,他在给自己洗脑——一种主动的行为,掺杂了个人意愿,于是越洗,越不知他是否真没那么不情不愿。
他把自己洗迷糊了,但没洗傻,忽地,他那颗还能转动的灵活脑瓜子灵光一现,察觉到某种可能。他本是想哄人的,或许……他能通过这种行为消除娄念方才说过的、于他心中的芥蒂。
……他可以的。不单是言语,而是行为,说到就能做到。
他没有将他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任由它们生长膨胀,往他的心头冲顶。他不觉得它们是危险的,不需要勇气,甚至无需做更多的心理准备。
没有分毫犹豫,他身体前倾,贴近着,终是吻上了那两片丰盈的嫣红唇瓣。
像他二人同时微滞的呼吸,林中无风摇动枝叶,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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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特殊对待那一段提及的剧情可能有一些读者没看过,那部分是我上上个星期看前面写的不太好,抽时间修了一下,并在旁边标注了(已修),没看过且想看的读者可以自行翻阅
第95章 娶我不娶?
时隔多日再回到清风宗,荀锦尧免不得要与秦沧程汇报一遍此行经历。涉及寒天玉,荀锦尧估摸秦沧程又得问他些需得背着娄念的问题,三言两语交代之后,将娄念丢在不远处,与几个闻风赶来的弟子待在一块打发时间。
时候刚过晌午,日头正高,几个姑娘将那“白嫩嫩的、瞅着就不禁晒的柔弱公子”一块扯去了树荫里避光。有姑娘迫不及待问:“我听闻公子修行的是辅助一道,难不成是个医修?”
“?”我修辅助?娄念懵了一瞬,偶然看见几人中的一个姑娘,忽回忆起自己曾当着秦萌萌的面子说过一通彻头彻尾的假话。
既叫人知道了,只能顺着瞎扯。娄念略一思量:“并非,硬要说的话,我算是个修防御的沙包。”
“啊,原是个修防御的……”那姑娘明显失望至极,“我还当公子修的医道,有一套独门的法子,用以护理皮肤乃是绝妙。”
“这个?”娄念微眯眼眸,望着树影外耀眼的日光,“不知道,许是以前太阳见得少?”
此言非虚,他以前在魔界晒多了猩红月,比及这些清风宗的弟子,自是没晒太多广义上的太阳。
另有姑娘对他稍作打量,眼里愈发惊艳:“公子这防御道修得不巧,我猜不到万不得已,怕是没几个修者让你代他们顶在前头,如此一来,公子实战历练的机会就少。”
“不打紧,”娄念笑说,“我平日不跟人同行。”
“大师兄也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