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对她修行很上心,不过向来是任她自己发展,近日眼见着到了金丹巅峰,下一步便是元婴,她却开始有些愁。
等了三天也没见风升有动作,次日傍晚练剑后,她坐在石桌旁问,“修行之事又遇瓶颈,你待如何?”
风升还在琢磨最后那两式剑法,闻声等了片刻才收神,“元婴么?”
她又尝试舞剑,边舞边道:“以我之能无法将那金丹化作元婴,恐怕还得去寻仓前辈,故而先搁置罢。”
淮与闻声不解,“为何搁置?”
风升不答,手上略用了些力气,剑势骤急,如纤细却万钧之雨。
收剑时胸膛起伏,剑与石桌碰撞声清脆,她在淮与对面坐下。
“总归便是不急,再等等。”
淮与直言:“每一分灵力皆是你自己纳得,并无修为虚浮这一隐忧。”
风升笑着点头,“我晓得,可还是有些快了。”
她伸出右手,纤白的肌肤在石桌对比下极为分明。天色渐沉,她那肌肤便越发莹白。
比了个三,她道:“筑基到金丹,用了十三年,而金丹到现在不过一月。”
没等淮与问,她先解释:“并非忧心外人言论,只是心中有些别扭。”
淮与沉吟片刻,盯着她的手指道:“其实是你应得,十三年积攒何止元婴。”
“师尊果然是师尊。”风升闻声一笑,“的确不止元婴,自筑基到金丹巅峰,消耗不过积攒的一成。”
她仰头看向天边,连花海与灿树林一同收入眼底。
“好似回了正轨,付出三分便得到三分……还需多谢师尊。”
淮与摇头,“可我怎觉你有些遗憾?”
“怎会?”风升失笑,“我又不是受虐狂。”
她也学着淮与沉吟,良久笑道:“认真来算,我笼统才修了十五年,能至元婴往上已是难得,自然庆幸。如今无甚难题在眼前,竟有些无聊。”
“太清闲了。”她双手合十垫在下巴下,趴到桌上。
“每日只需修行、钻研术法和旁的有趣之物、看看话本,好似没别的事了……自然,还有与您聊聊天。”她好奇问:“师尊呢,每日不会无趣么?”
淮与默然,实诚道:“我浇一日花也无甚感想。”
风升噗嗤一笑,而后开始钻研淮与成日做些什么。
“您修行也少,我来之后似乎也仅傍晚这一时片刻会碰碰剑,音律……似乎也少见藏雪峰有声响。”
“……阵法,平日里修阵么?对,还有那占卜,您近日似乎在学。”她兴致勃勃问。
淮与倒是半分不惭愧,“偶尔会修。”
风升眨眨眼看她,“有多偶尔?”
淮与认真答:“半月内兴许会修上几个时辰。”
风升再次眨眼,直白道:“师尊好懒。”
“……”淮与非但没反驳,反而应和:“是,我算不得勤奋。”
风升好奇得不行,“那您成日做些什么?”
淮与一时间竟然也没想到,她和勤奋的徒儿对视良久,憋道:“同你练剑。”
风升点点头,“然后呢?”
她抿唇,“……看话本。”
风升继续点头,“这我也晓得,您不是在学嘛,可总不能成日看,那多无聊。旁的呢?”
“浇花?”淮与也不确定了,这等事在她小徒儿那里算是事么?
风升倒是认真点头,而后眯眯眼睛看淮与,半晌托着下巴不知想些什么。
“……”淮与莫名有些紧张,“怎么了?”
“无事啊。”风升挑眉,“什么怎么了?”
淮与轻咳一声。
风升挑着眉轻晃脑袋,一副乱想的模样,淮与一抬手捏住她下巴,风升当即笑开。
“莫要多问了。”淮与轻哼一声,“你师尊便是不学无术。”
风升闻声笑得开怀,“哪有师尊对弟子说自己不学无术的。”
淮与手腕微动,风升下巴被她捏着,就这么也跟着动。
她唇角微勾,“这可不就是事实么?我这师尊还盼着你莫要去学呢。”
说着,她指尖勾了勾风升脖颈。
风升眯眯眼睛由她动作,“那可不成,我盼着秘境快来。我已经研究好几日了,就等着它快些开。”
“盼秘境何处?”
“我也说不出,不过就是盼着它来。虽说照理来讲铭胤那时候要捣乱,可还是盼着它来。”
她有时心中会有些莫名的想法,自己也摸不清。
“阿升如此喜欢变动么?”淮与一语中的。
“嗯——兴许的确是。”
“我有一修行法,你未试过,要试试么?”淮与便道。
风升眼睛一亮,“何物?”
“双修法。”
“……”
淮与凑到她耳边,吐息凑近,风升僵着倒是没躲开,兴许心中也是期待的。
耳朵被人咬了口。
“没想象中软。”淮与语气有些遗憾。
风升腾一声便要烧起来。
“你以为是棉花呢。”她嘟囔。
“如何?”淮与追问。
“秘境归来后?”
“……”抬头瞧见她烫红的耳尖,连同绵延进衣物内部的脖颈也是烧红的,淮与心中好笑,应下:“好。”
不过亲密之举,也不晓得阿升怎这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