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淮与侧头看她,“嗯?”
风升摇头,“无妨。”淮与仍看着她,她无奈一笑,牵起淮与的手,“当真无事,走罢?”
淮与微微眯眼,任她握住自己的手,也晓得她想要传送的意思,可她偏偏道:“便在茗访城中,走过去罢,不远。”
“嗯——?”风升盯她,缓缓道:“喔——”
淮与收回目光,不知想什么。
72.仓迩
“流云居?”风升瞧着熟悉的地方,纳闷:“来此处作何?”
“待会儿便晓得了。”淮与罕见地吊着她兴趣,“我上次寻人亦是寻她。”
风升后知后觉,“当时你去寻了流云居的主人。”
淮与缓缓点头,进去对前台说:“寻你主子。”
前台熟练道:“主子今日外出远……”
话还没完,淮与将一块刻着标记的玉石放在他面前。
“得嘞大人,先随我来,主子随后就到。”前台那脸色变得如翻书似的,瞧得风升一愣一愣的。
她们上次来据今倒也不算久,流云居却换了模样。
倒也不能说换了模样,瞧着大致还是相似的,可说不上哪里不对,便是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左右风升此时是想进去住住。
这里的主人当真是将客人拿捏得稳稳当当。
小二将她们带进一个房间后退去,没多久便传来一声颇婉转的呼唤:“小风升来了啊~”
为何称之为婉转?
这女子之声并不俗媚,只略有些偏柔,可这人的语调跟钩子似的,婉转顿挫,教人听了骨头都发麻发痒。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喊的风升本人,她一哆嗦看向淮与,颇为无措。
淮与眨了下眼,“莫慌。”
来人露面,身着红衣,外面套了个不伦不类的衣服。
若璇甄来,便晓得那是白大褂。
“姐姐又不能吃了你,谈什么莫慌。”她扭着腰走近,婷婷袅袅。
并非俗气,而是极其微小的肢体动作,甚至察觉不出,不会让人觉得刻意,只觉得心尖被她拎起来了似的。
此之谓:烟视媚行。
她直直看着风升,眸若灿星,其中流转着勾人的水波,此时这双眼眸正熠熠盯着风升,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风升情不自禁想要退后一步,她觉得自己此刻在对方眼中身不着一物。
淮与侧身将她挡住,“仓迩。”
仓迩笑音如铃,“淮与君还是如此无礼。”
“嗯?!”风升愣住而后惊呼,她忙探头站出来,耳尖竟蔓上薄红,手指相勾极为拘谨,“仓仓、仓前辈。”
“哎,小风升。”仓迩笑靥如花,“我听你师尊讲过,便是你修了我那遗失在羽诀门之外的小册子。”
风升忙连连摇头,“怎会是小册子,前辈所书乃是世间绝学!”
仓迩见她义正言辞的模样被逗笑,抬头瞟了眼淮与,她歪了下脑袋道:“淮与君……所为何事?”
说着,她眸光又放回风升身上,颇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喃喃:“竟敢将小升升带到我面前。”
淮与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住,抬手将风升拽回自己身后。
“我可愈你陈伤,你瞧瞧可有法子让她破金丹境,她的情况需我再告诉你么?”
“自然不必。”再没人比仓迩对此熟悉了,她挥挥手道:“可以,小升升随我来。”
她越走越慢,眼见着就要贴到风升身上,淮与面色一黑,挪了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仓迩轻咳一声。
主要这风小白鼠太罕见了,她忍不住嘛。
原先研究了一二十年的小白鼠,来了这边也没戒掉。
随她到了后院,此处颇为幽静,院中架了几张木板床,旁边还有些千奇百怪的器具。
木板床上还有些血迹,仓迩一挥手除去,解释道:“忘了忘了,见谅。”
“……”
待进了屋子,不知名的器具更多。仓迩回头看向淮与,淮与回看她。对视片刻仓迩认输,“罢了罢了,你在便在吧。”
“升升上去躺着。”仓迩去关了门,边给自己施了个净术,边道。
风升瞧着室内那张略高、长又窄的床榻,其上还悬着个颇为明亮的灵灯。
旁边高椅上搁着托盘,其上工具让人眼花缭乱,但其中的刀子她还是认得的。
她眨眨眼转头看淮与,淮与点头她才上去。
身后传来仓迩的笑,“放心啦,不会将你解剖了,外面那些血迹都是兽类的。”
风升闻声眉毛微颤。
那灯明亮,足够旁人将她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仓迩已经在床侧另一个高椅上坐下,见状再次被逗笑,“小朋友真可爱。”
淮与心中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恰见风升看她,那眸光像极了求助,当即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另一手随意施了些灵力。
音律起,仓迩身上沉疴旧痕被抚愈,她轻叹一声,那叹息当真勾人。
风升和淮与闻声对视一眼,皆是眼睫微颤。
“这位家属,可以松手了。”仓迩眼风一挑,对淮与道。
她眼风又一挑,这次是对风升说:“小可爱将衣服脱了罢。”
“……”
“……?”
仓迩又不傻,自然瞧得出她们暗潮涌动,见状对淮与摆手无奈道:“我甚至没把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