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轩有乱,待平息后再提罢。
淮与正与诸位长老在一处,她本以为接不到回复,没料不过片刻,法器便有了动静。
——好。
主殿之上。
曾掌门,钟长老,被从茗访城拽回来的江长老,扶着脑袋的柳长老,以及淮与齐聚一堂。
“师姐在闭关,莫寻她。”江溪月仍是红衣。
曾掌门瞪她,“我自然晓得。”
江溪月理亏,但依旧理直气壮道:“那我怎么知道是出事了,你平日里废话也不少,传讯符我总不能时时查看。”
不提还好,她一提,曾掌门当即道:“淮与此次都瞧见了,你没瞧见?”
江溪月本是要顶回去,刚过脑子骤然一愣,“什么?”
她看向淮与,眼睛瞪得溜圆,“小淮与啊,你竟然都瞧见了?”
淮与:“……”
柳长老脑袋疼,“莫吵了莫吵了,脑袋要炸了。”
曾掌门转而瞪她,“早说了少喝些少喝些,误事不说,你这头疼离了师妹就没法子了。”
柳长老闻声悲痛道:“阿颜还不出来。”颜长老修医,她那酒后的头疼什么药也不好使,还得颜长老给她扎两针。
钟长老笼回话题,“好了,莫扯旁的了。”
“我那些小徒儿说:他们是上午往青轩来的,他们便那么确信我们会救下来他们么?”江溪月正经道:“虽说我们是一贯秉持道义,可他们里面可是有入了魔的修士,如此为何还往仙门跑?”
钟长老补充:“他们说是下半夜有众多魔族陡然现身,无声追杀屠戮,诸位长老不知所踪,弟子无力反抗,只逃出来了这么些。”
“他们正被追杀,兴许是图个庇护才会来仙门。”
“可我青轩的护山大阵乃是阵法之绝,我们若不同意,他们便无退路了。相比之下,距离差不多相同的玄山宗不是更好的出路么?且他们皆是二流宗门,为何要跑来我们这里,便不惧被我们压迫么,青轩可比羽诀门要强上许多。”
江长老继而问。
柳长老答她:“兴许是信任我们?青轩名望不错,毕竟世间音律宗门也就我们一枝独秀了。”
淮与忽地抬手,众人看向她。
突然看向她,她愣了下,如实道:“我回阿升讯息。”
“……”
江长老来了兴趣,“和升升关系不错?”
淮与抬眸看她,郑重嗯了声。
江长老眯眼笑,“如此便好。”
曾掌门:“……”
“真是半分危机感也无。”他黑脸。
江溪月呛他:“你自己心里有数,找我们不就作作面子么?”
曾柯沉默,柳长老便直言道:“师兄,你们要怎么做?”
“你们”,此言甚妙。
江溪月哈哈笑,“连老柳都晓得你和清虚门等等宗门来往密切,我们还来陪你做戏,可不就是给你面子了嘛。”
这次轮到柳长老黑脸,“什么叫我都知道,我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人么?”
江溪月弯眸笑,瞧着娇模娇样的。柳长老翻了个白眼,重新看向曾柯。
“师兄莫听她胡扯,你与旁的宗门来往密切是好事,你们都清楚,我等才好躲闲。”
“多聚聚是好事。”钟长老道,这一言直击红心。
众人沉默。
“师尊走后大家就聚少离多。”他继而直言:“师兄尝试修补关系,我们自是乐意,皆是一家兄弟姐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江溪月嘁了声,却也没反驳,她只是看那老匹夫不顺眼罢了。
曾柯敛眸,半晌抬眼瞧向淮与,“是。”
淮与默默挪开视线。
曾柯叹气,“罢了。”
“十年前门内出现魔,寻常法器难以辨认,其他宗门亦有。羽诀门便是如此,他们来青轩应是因晓得青轩无魔,至于从何知晓,还在查。”
“这些魔,各门派已经在处理了,无需忧心。”他的确胸有成竹,寻他们来也不过为了多聚聚。
“至于那些羽诀门徒,我们收下罢。我问过颜师妹,能将她那药力融进法器,钟师弟到时和柳师妹一同去,将魔除了,剩下的便收归青轩。”
“总不可让他们连个去处也寻不到。”
“想不到你这老匹夫还有点好心。”江溪月嘟囔。
……
“阿升。”窗户被轻敲,风升立即从榻上起身。“师尊进。”
淮与没再绕到门口,径直传送进来,瞧见风升,她眸光暗了些。
风升顺着她目光看向自己的衣襟,脸一红,将衣服拉好了。
她轻咳一声,弱声:“方才蹭乱了。”
淮与嗯了声,不知为何也咳了声。夜里寂静,此处又只有她二人,轻咳声如星点的火苗似的,烧得风升面皮发烫。
无人开口,淮与站在原处也不动,风升垂着头,嗫嚅:“师尊?”
“嗯。”淮与走近在她身侧坐下,手指未曾犹豫便落在风升衣襟之上,她眸光有些发飘,“阿升。”
这声唤也无甚意义,她只觉得嗓子有些干,似黏连在了一起。
她目光直直盯着衣襟内的肌肤,风升修微脉,身体表层肌肤时常更迭,故而极为细嫩。她皮薄,兴许也有这缘故。
这不,锁骨附近那层肌肤又氲满了红,淮与挪不开眼,无需人教自顾自便垂头缓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