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礼物,他亲自来送。
阮梨有点绷不住了。
十九天的约定还没有到,可她好想知道魔方里九岁的阮笙笙是什么样子。
“你犯规。”阮梨垂下眼,“今天才第五天。”
霍砚舟也低眼,看她纤长轻颤的眼睫,“就算你要判我有期徒刑,是不是也可以酌情我的表现,考虑给予假释?”
阮梨接不上话,在谈判这件事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带了她很想要的礼物。
理论和实操,她都双双被拿捏。
粉软的唇抿了抿,阮梨松开了门把手。
霍砚舟眸底敛着笑,“谢谢笙笙准假。”
阮梨:“……”
客厅里的光线很暗,有淡淡的花香混着奶香,熟悉的气息,轻易就勾起霍砚舟在这个房间里的记忆。
喉结轻滚,他偏头轻咳一声。
“准备看电影?”
“嗯。”
“能一起吗?”
“……”
阮梨没有拒绝,走到沙发边,正要坐下,又被霍砚舟扣住手腕。
“可以,抱一下吗?”
“……”
霍砚舟问得认真,却让阮梨无端的更加脸热,“那……只能抱,不准亲,也不准……摸。”
最后一个字,又轻又小声,阮梨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她在说什么啊。
霍砚舟只轻嗯一声,已经将她扣在怀里。
像是一个久违的拥抱,阮梨整个人被他合入怀中,霍砚舟似是在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阮梨敏感,轻易便被带起战栗。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总是被霍砚舟吃得死死的。莫名的胜负欲被激起,阮梨抓着霍砚舟的手臂,“你……坐下。”
“嗯?”
“坐下,然后——”阮梨顿了顿,“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小姑娘像是要对他发号施令,霍砚舟依言照做,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眼中敛着笑。但他却不肯松手,将阮梨也抱坐在身上。
阮梨曲着膝盖,细白的指尖攀上霍砚舟的肩膀,“你,抬头。”
霍砚舟眸光微滞,看女孩子绷着娇俏的一张脸,缓缓扬起脖颈。
修长的颈线没入黑色衬衫领口,将本就偏白的肤色衬出一种性冷感。凸起的喉结将薄白的皮肤绷起,在阮梨的注视里,似是难耐地轻轻地……动了下。
阮梨抬手,指腹贴上喉结的凸起,感受着它更加明显的动作。
“你这里,也很敏感么?”
“嗯?”
“我想知道,你这里,是不是也特别敏感?”
轻软的音色,似是想要证明她的猜想,指腹缓缓擦过饱满的喉结。
霍砚舟落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阮梨感知到指尖更加清晰的紧绷感,不仅仅是喉间,连他肩臂的肌理也似乎随之绷起。
“霍砚舟,我可以……亲亲它吗?”
阮梨认真求问,却也没有等待霍砚舟的答复,话落的一瞬,她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去。
阒寂的空间里,她听见细微的闷哼声。
第049章
这是阮梨从未听过的声音, 让她觉得性感得要命,连耳根都跟着发麻。
她想看看,霍砚舟现在是什么样子。
阮梨抬起头, 可霍砚舟的眼睛被镜片遮着。明明只是一道薄薄的、透明的镜片, 却好像一层阻障, 让她每一次都很难看清看懂霍砚舟的情绪。
“我可以,摘你的眼镜吗?”阮梨问。
她已经大胆了一次, 所剩无几的胆量不足以支撑她继续在霍砚舟这里造次。
“笙笙。”
霍砚舟落在她腰间的掌心温度似是越来越高, 几乎要灼伤细嫩的皮肤。可他似乎也谨记着自己走进这间屋子时的承诺, 手掌只是贴触, 连揉弄摩挲这样的暧昧动作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会戴眼镜吗?”
阮梨不解,“不是因为近视吗?”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但不是主要原因。”
这一次, 霍砚舟没有利用阮梨的好奇心和她讲条件, 只将他十九岁那年第一次戴上眼镜的事说给阮梨听。
在西山寺的禅房, 明婉珍亲自为他戴上的眼镜。霍砚舟知道, 这是明婉珍作为母亲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方式。
“母亲告诉我,这道镜片能遮住我眼中的侵略性, 让旁人再也无法轻易看清我的心绪。”
也让他在这经年累月中,将其变成一道伪饰, 冷静且克制地注视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每一次。
阮梨清软眼底写满诧异,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那个时候他的处境一定很艰难, 才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仅仅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警惕。
这个旁人里, 是不是也包括他的父亲霍靖诚?
阮梨不敢想。
她的十九岁还是满满的孩子气, 无忧无虑,不会像他这样殚精竭虑, 如履薄冰。
“笙笙。”
霍砚舟喊她的小名,拉回阮梨走远的思绪。那道薄薄的镜片之下,是他深沉如墨的眉眼。
“帮我摘眼镜。”
阮梨的指尖轻颤一下,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她不敢。
即便她已经做过了亲吻喉结这样的事,却也不敢摘他的眼镜,尤其是知道了这副眼镜存在的真正意义后——这是将军的铠甲,侠士的刀剑,她不敢造次。
指尖却被霍砚舟捏住。
“帮我摘下来。”
霍砚舟又说一遍,低沉的嗓音像是在下蛊。
阮梨被霍砚舟捉着手指,抚上他的眼镜,指尖捏住两片镜片之间细细的金边,轻轻一拉。
男人深邃的轮廓被昏软的光线勾勒,空气里荡着玫瑰花和牛奶的香甜。
阮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望进霍砚舟漆黑湛湛的瞳眸,毫无遮挡的,于这么近的距离。
他将他的侵略性和弱点一并暴露给她,让她终于看清了他眼底裹挟的浓浓的占有欲。
他想要她。
这个认知让阮梨刹然心惊,心跳失序的一瞬,她蹭着霍砚舟的大腿,本能想要下去,却被抚住后颈。
他似乎偏爱这样扣住她的后颈,每一次,都是这样。
想要亲她,又要她主动送上。
骨子里的倨傲。
“你说过……不亲的。”
苍白又无力的防守。
他还说不摸的,还不是上了手。
可霍砚舟像是守诺一般,真的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指腹温柔地掐着她的后颈,像是摩挲,又像是揉压。
“那笙笙呢,还想亲吗?”他问。
阮梨恍然,“亲……哪?”
“笙笙想亲哪儿?”
阮梨小猫咪的爪子又开始跃跃欲试,她有正常的审美,霍砚舟的这张脸又太有迷惑性。不仅仅是脸,他这个人身上的气质,看向你时的眼神,都太容易勾起征服欲。
他就像是山巅的凉月,不沾凡俗。越是清冷,便越有人想拽他落凡尘,想看他沉沦欲.望的样子。
只是这些年没人再敢在霍砚舟面前放肆。
如今,终于又有了一个。
阮梨在顺着霍砚舟的问题想答案,想亲哪儿?
嘴巴亲过了,喉结亲过了……她的视线往下,耳朵却先热了起来。
她不会。
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实操经验,连吻技都生涩。
“不会?”霍砚舟问,显然轻易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阮梨窘迫,但还强装淡定,没道理每一次都是她被亲得喘不过气。难得今晚霍砚舟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是不太会。”阮梨示弱坦白,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又真诚求问,“所以,你能教教我吗?”
“笙笙想学什么?”
阮梨咬唇,她已经能感觉到耳尖的热度蔓延到了脸颊,她现在非常确定,自己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又菜又爱撩”。
还没等她想好要学什么,霍砚舟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颈边,“试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