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阖想了想张大嘴,“吸收精气吗?”
银儿简直愁断了肠,“只赚银子,不吸精气,还有尽量不要用法术啊,不小心伤人就糟了,在人间闹这种事被天惩卫队发现要受罚的,刚才出来那个就是骄阳神君,也是天惩卫队的,看着要留一阵子呢,所以小心啊,千万别犯了事……不过赚的银子归我们自己哦。”
“有银子赚那还挺好的。”雁阖咬手指。
总算把雁阖顺利送进去,银儿说得嘴巴发酸,揉揉下巴去敲艳曲的房门。
手指还未扣响,房门自行打开,艳曲斜斜靠在书案后头,永远一副没长骨头的模样。凝芙和大金站在一旁,也不知挨了训斥没。
“你们俩回去吧,私事我不过问,雁阖无法无天惯了,注意点分寸,别闹大了坏了差事。”
大金行礼离去,凝芙幽怨地看了眼毫不留恋的背影,给艳曲看得直挥手,快走快走。
银儿回了雁阖的差事,本想没什么事也告退了,艳曲突然坐起来,一挥手关上门,亲自拉了银儿过来坐下
“我有事问你。”
不知为何,银儿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七分雀跃三分激动十分迫不及待。
就听她家大人幽幽问,“跟我说说离音。”
“清璇元君?”银儿想了想,“咱们殿里闲聊时说过一些传闻的,你没听过吗?”瞄了眼自家大人那‘再废话打脸’的眼神,银儿自觉和盘托出。
“说清璇元君就要提到三千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
“当年的天帝还不是如今这位,当时战神是如今天帝的三女儿,杀邪神君。”说着银儿自己感叹,“这名号不是一般霸气,那次大战最终以杀邪神君与当时的魔君玄帝同归于尽告终。按理说,两位当时应是形神俱灭,然而据说大战结束后,天降大雪,如今的天后,当年还是万花之神,接住了从天而降一滴未凝结的露珠,点化成仙,是为清璇元君。大战结束之后,当时的天帝传位给了如今的天帝,自己下凡去做了散仙,再无踪迹。当今帝后共有四个孩子,老大火神,老二就是玉耳仙君,老三死了,小幺骄阳,现在便多了清璇元君。天后认为她是杀邪战神的残魂,据说细心呵护她长大,又助她修炼,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嗯……”艳曲对此不置可否,“还有呢?”
“还有……有呀”,银儿接连说话许久早就渴得不行,“大逆不道”拎起桌上的酒壶自己喝了一杯,“据传言,清璇元君有了修为之后就自己搬出去建宫殿了,她把璇丝花枯萎的花丛都围了起来,日日夜夜守着。”
“璇丝?”
银儿发现漏了一段,急忙补充,“璇丝是传说中九重天的圣花,只有天河畔的一片,当年杀邪战神和魔君玄帝死后身躯落在璇丝花丛上,尽数枯萎,我也是听魔界有人闲聊说的,现在只剩干树枝了。”
看着艳曲侧倚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银儿忍不住问,“大人,今天的事您怎么打算的?”
“打算?嗯……反正人留下了,明日再看吧。”
银儿一头雾水,“可是您今日已经把徐肇庆送回去了呀。”
艳曲……
银儿……
某炎君大人恍然,“哦,徐肇庆啊。”
啊啊啊,这个炎君大人她是一天也伺候不下去了!
银儿痛苦把脸埋进掌心,“大人您到底在想什么,徐肇庆今天说的那些您不是不知道吗,七十年前,您还在魔外村挖泥巴呢。”
她这样一说艳曲倒是也想起正事来,“之前让人整理过永都百姓的名录,好了没,拿来我看看。还有去找找韩派戏曲,包个场,哦不,订个清净又位置好的包间。”
要听戏?纵使银儿习惯了她家大人天一脚地一脚,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先顾着眼前的事,“名录在思雨那里,我去要。”银儿转身跑了。
不多时,银儿拿着名录跑回来,“呼,不小心把思烟吵醒了,差点被思雨咬死。”
“思烟又病了?”
“说还是老毛病,得歇着,霖秋给看过了。”
说话间艳曲已经打开名录翻看,手指滑过一个名字——杜相夷,“你去让大金点个靠谱的人,明日一早关店之后陪我去拜访一趟。”
银儿看了一眼,“德璟二十八年中过探花啊,嗯,时间也差不多是徐肇庆说那个时候,大人想去问问?问你的事情还是为了差事?”
“快去!明天你跟大金看家,看戏就,安排在午饭前吧,再帮我在同喜楼订一桌,菜色你知道的。”
三句又绕回这个戏,活见了个鬼!
4 ☪ 杜相夷
杜相夷九十岁,家住城南二十八巷巷尾,是个老学究,前朝中了探花之后也为官了一年,改朝迁都的时候因发妻体弱,辞官留在永都城。
有一个儿子,不过在孙子出生后不久,儿子儿媳相继离世,现全家只剩老爷子和孙子独住,孙子叫杜蓝桥,十九岁,今年就要去王城参加会试。
艳曲在路上都同凌晏讲了一遍,凌晏提着红艳艳的礼品,面目冷峻听着。
今日一早,艳曲打开房门看见这尊冷面神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猜到了,大金能放心单独跟着的也就是他。
严格来讲凌晏是大金在人间“招揽”来的纯魔,是的,神奇的大金,他自己就是个纯魔,然后在人间,交了个纯魔兄弟,带回来跟半魔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