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是说乐队的贝斯手最容易划水的吗?但是今天的贝斯表现力好强。”
“要我说,节奏才是音乐的灵魂,架子鼓手牛逼。”
“你们懂什么,那个键盘手才是真大神。据说是音乐神童来着,十一二岁时参加过俄罗斯举办的钢琴大赛捧回来过金奖那种。”
“那为什么来搞乐队了?”
“就你搞古典的高贵,瞧不起谁呢?”
“得得得,别吵了,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样,泯然众人了呗。”
“切,那你说什么真大神。”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道不?人家就算不弹古典了,也照样甩你这个野路子出生只会什么歌都转c调的键盘手几百条街。”
“你大爷的才什么都转c调,你弹吉他连大横按都按不明白!”
眼见两个人就要打起来,live house里的治安人员出现及时制止了他们。
而站在他们身边,戴着黑色帽子的男性抬手压低了一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就是你不愿意碰钢琴的原因吗?”真是自甘堕落,就让我来拯救你吧!也只有我才能拯救你。
头顶忽明忽暗的光轻飘飘地闪过他的脸。
是蒋方。
28.下次试试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家境优渥,父母宠爱,从小到大想要天上的太阳就不会只得到月亮。
可是一旦这样顺风顺水的人生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他们身体里的轨道便开始失控,直到加速冲向山坡,完成一场灾难级别的破坏,给被他盯上的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种人,我们称为天生烂种。
“啊,有生之年终于体会到了返场演出的呼声,好棒!”走出live house馆后,大花似乎还沉浸在表演的氛围里,非常兴奋。
她们一行四个人走进电梯,按下了地下停车场负一层的按钮。
“不过话说回来,温乐,你家的车应该装不下我们这些人吧?实在不行,我和夏夏青禾她们打车回去就好了。”
都已经走进电梯了才想起这茬,也不知道该说她是机灵呢还是不机灵。
温乐淡淡地瞟了大花一眼,目光略带悲悯。
电梯没反应,大花又按了一下按钮,电梯门这才准备缓缓合上。
“等等,先别关。”
不远处又快步走来了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性,他的手挡在了电梯快要合上的门缝之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但来人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向电梯里的众人扬起了一个看不出什么歉意的笑。
这是live house为内部人员专门准备的电梯,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这里。
而现在——
电梯里的乐队众人都有些警惕地看向了来人。
大花最先反应过来:“蒋方!”语气不算太好。
“是我。”
蒋方并没有周围人不待见他的自觉,反而侧过身子向青禾打起了招呼:“青禾,好久不见,你们乐队今晚的表演挺不错啊!”
青禾没理他,夏之夏不动声色地往青禾的身前靠了几步,她一脸冷淡地看着这位电梯里的不速之客。
温乐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紧急按钮。
大花看见蒋方这一类人就头疼,不过她也不怕,毕竟她好歹也算藤泽高中称霸一方的大姐大,括弧半退休状态。
大花抱着双手:“怎么?上次没削你一顿,不痛快。又往人跟前凑,找揍呢是吧?”
“乐队成员演出结束后暴打粉丝,你肯定也不想过几天圈子里传出这种新闻吧?”蒋方平静地说着,视线始终放在青禾身上。
夏之夏挡在了青禾跟前,语气十分冰冷:“滚远点。”对于自小家教良好的她,这已是十分出格的话。
其实关于蒋方这个人,青禾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那场比赛结束后,同样作为参赛选手的他莫名向自己搭了很多话。后来准备离开时,他递了一张纸条给自己。那张纸条后来被青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因为青禾没有任何的兴趣。至于他是谁,青禾就更不关心了。
“叮”的一声,负一楼已经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花知漾倚靠在车前,看见她们到了后,挥了挥手,语带着笑:“往这儿走!”
而温迟则站在边上,正在和一个卷发女人谈论着什么。
是苏九七!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以为她不会来的。
大花有些激动,本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但心里挂念着朋友们,便又强制关机,停下了脚步。
蒋方也跟着她们走出了电梯,走在最后面。
青禾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和这种人一次性说清为好。
于是走到他跟前,缓了缓才开口道:“你叫蒋方,是吗?”
眼见喜欢的人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蒋方有些欣喜,她这是终于肯回应自己了吗?
“嗯。”
“很遗憾,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但你却这样三番两次地打扰我的生活,这让我很困扰。所以,希望你别再出现了,不管是作为乐队粉丝的身份还是昔日同台竞争者的身份。”
一般来说,常人听了这番言语会识趣地悄然离开。
然而——
天生烂种的人潜意识里是不能接受别人拒绝自己的,因此他们会把这层意思曲解为“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