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
裴书锦脸色泛白,被束缚住的手纠缠着绳子,不安地挣扎着。
江怀雪将那指环在一旁的灯架上用火烤过,掰开裴书锦的腿,一下子就将那隐隐透出红光的指环压在裴书锦腿根,霎时间巨烈的灼烧感席卷而来,裴书锦痛呼声凄厉,空洞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他早已虚弱至极,遭受这样灭顶之痛,人顷刻便晕死过去。
江怀雪全无愧疚,眼底隐隐透露着兴奋,直到可以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他才将那指环丢掉,裴书锦腿根隐秘的地方破皮流血,细嫩的皮肉被烧焦一块,红黑相间之处烙印出了一个“江”字。
“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第93章
裴书锦陷入沉沉噩梦,惊醒时一身冷汗,他睁开眼睛,里面尽是恐惧。
双手的束缚已经解开,身上被清理过,一些不堪的污秽没有了,可是浑身的伤痕齿印抹不掉,更加无法消除的……是隐秘处被打下的标记。
裴书锦没想到江怀雪会这么疯,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费力压下喉头的腥甜之气,他的生气一夜之间全被抽走了,十指无法握紧,就连喘息都费力。
当初被欺骗背叛、被污蔑折辱、被打得皮开肉绽腿骨断裂丢出来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这般痛不欲生的滋味竟然要领教不止一次。
以前他还有些不知死活的幻想,而如今,他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脚上的铁链无法挣脱,他甚至也没有了挣脱的心思,他实在太累了,如果那个面目全非的江怀雪要这样不死不休地纠缠下去,他情愿就此长睡不醒,再不必眼睁睁面对这不堪的一切。
门“砰”地一声开了,裴书锦浑身紧绷,遍体的痛感又开始回笼……如果要继续被江怀雪折辱,他宁愿……
“书锦?”来人像是一阵风,倏忽之间就到了眼前,一把捏住裴书锦的下巴,低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裴书锦闻声蓦地睁眼,眼前人带着黑色描金面具,面容不可分辨,但面具后是一双蓝色的眼眸。
竟然是楚怀璧……
“你个大夫竟然咬舌,你不知道那有多痛苦吗?!”楚怀璧捏开裴书锦的嘴仔细端详了一下,才松口气道:“好在伤得不重……”
裴书锦于绝望中迎来救星,张着嘴说不说话,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但很快他便想起了自己的情状,面色惨白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整个人抖得像是筛糠。
裴书锦一动铁链声便响了起来,楚怀璧看着裴书锦紧裹着自己发抖的样子,当时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楚怀璧抽出腰间佩剑,反手一挥便断了铁链,当真是削铁如泥。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找到一身衣服,转过头递给裴书锦,有些尴尬道:“……你自己能穿衣服吗?”
裴书锦微微点了头,将衣服接过去,他手上的勒痕很深,系衣服的手不断发抖,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光是艰难套上衣服就出了一额头的汗。
楚怀璧实在看不过去,伸手将他穿得凌乱的衣服草草整理了一下,脱下自己的斗篷把人裹住,他刚想抱起裴书锦,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有人闯进来了!湖心阁的守卫都负伤了!加强防守,保护爷!”
楚怀璧冷静自若,抱起裴书锦,怀里的人不断发抖,露出来的那截嫩白的脖颈上有明显的青紫痕迹。
楚怀璧刚把人抱出门,成群的护卫便包围了上来,为首的人喊话:“什么人!胆敢擅闯西泠园!”
没想到江怀雪的屋子建在水上,外面一片湖泊,以桥连通,从各方集结的侍卫黑压压一片围上桥来,声势浩大,仍有护卫不断从前院跑过来,这里面有江怀雪带的随行护卫,也有不少是朝廷派来戍守行馆的。
裴书锦手中全是冷汗,他是万般不愿连累旁人的,楚怀璧已经为他犯险闯进来,眼下天罗地网,带着他这样一个累赘该如何逃过。
“楚大哥。”裴书锦干涩开口:“你自己走吧,他们人多势众,不要为我犯险了,即使逃出去,后面也有许多麻烦……”
楚怀璧一手揽住他,一手轻抚剑柄,看着眼前黑压压围成的一片的护卫,竟在面具后挑眉笑了,轻抬下颚,轻蔑道:“你也太小看我,就这点废物,闭着眼睛就收拾了。”
“放下他!”
江怀雪冷冽的声音自人群后突兀传来,随侍清开一条道,江怀雪面色沉沉的走了过来,阴鸷的目光在裴书锦和楚怀璧之间打量一圈,紧盯着面具后的眼睛,轻笑道:“是你啊……”
“怎么?”楚怀璧态度随意,甚至笑意盈盈道:“江老板幸会,方便让个道儿吗?”
“让道没问题,你私闯行馆打伤这么多人我也不计较。”江怀雪脸色冰白,轻咳了一声,强撑出一派风轻云淡之意,挑眉道:“云深哥的面子我是要给的,你把人放下,我八抬大轿送你走都行。”
这话也不知哪里触怒了楚怀璧,他原本含笑的眼睛顷刻如坠冰窟,那双湛蓝的眼眸流露出阴狠决绝之意,裴书锦隔着厚重的斗篷都可以感受到楚怀璧浑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楚怀璧不再废话,手里的剑柄一转,镶着七星曜石的剑鞘掠过一阵寒光,他横剑一扫,那未出鞘的宝剑就像是长了眼睛,朝着人群横冲而去,江怀雪首当其冲,被击中胸口,侍从护卫大惊小怪围上前来,顷刻被楚怀璧的剑气冲散,不过电光石火之间,院子里一阵喧哗吵叫,一大片人惊呼落水,江怀雪扶着胸口,面色惨白,但仍旧支撑着身体极力站稳,楚怀璧潇洒抬手,召回佩剑,又轻松握住剑鞘,像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