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斥候对马贼营寨的评价,马军看向了斥候首领,声道,“如果让你们潜入营寨,杀掉马贼的首领,能不能办得到?”
“办得到。”斥候队正低头想了想,应答了下来,刚才他和几名好手一起进过马贼的大营,里面的防备稀松得很,要躲过那些巡夜的马贼,易如反掌。
“不行。”李昂阻止了马军的命令,他一开口,所有的军官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斩杀马贼首领之后,发动夜袭对他们来讲,是最好的战术选择,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降低马贼的士气,并且无
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不要忘记我们发动这次连续作战的最终目的。”无视四周投来的目光,李昂讲着自己的理由,“我们的目的是击溃这些观望的马贼,使他们投靠向‘燎原火’,斩杀他们的首领,只会让‘燎
原火’更容易收编这些马贼。”
听着李昂的解释,那些军官们明白了过来,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位千户的差距在哪里,他们过于注重战场,而忽视了战场外的东西,简单点来说,他们只是从‘将’的角度去考虑
,而李昂则站在了‘帅’的立场。
“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发动攻击,斥候队在我们发起攻击前,解决马贼的警戒哨。”李昂下达了他第一个战场命令,斥候们领命而去,而其他军官则围着那张简单的马贼营寨结构图,讨论
着详细地进攻过程。
看着那些精力充沛。讨论着战术细节的年轻军官,李昂不由感叹着大秦军团地实力。有着如此优秀的军官团体,难怪大秦可以在一百五十年里保持着对世界列国的绝对军事优势,大秦
军团的无敌传说绝非浪得虚名。
军武世家子弟出身的军官团体,总是有着旺盛的进攻欲望,同样他们也是大国沙文主义地拥护者,只要这个团体一直存在。那么大秦永远将保持水准之上的军事力量。李昂心里这样想
着,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
很快,半个时辰就快到了,此时那些军官们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所属部队,唤醒了修整的士兵,短短的一刻钟不到,三千名龙骑军的士兵已经醒了过来,他们开始整理自己的武备,由于
马贼的营寨防范过于松懈,他们只带上了长弓和马刀。至于连弩。还不值得他们为这些马贼去浪费掉宝贵的弩筒。
龙骑兵们牵着自己的战马,在各自军官地引领下。在三个方向开始集结,他们跨上战马以后,将马刀放在鞍旁,调试着长弓的弓弦,当完成一切地准备以后,他们开始策马在三名千户
的带领下。以三个千人队从不同的方向运动向了远处的马贼营寨。
龙骑兵们没有从一开始便全力策马奔跑,而是以极速时三分之一速度策马冲向远处的马贼营寨,直到五里范围之内,他们才开始全力策动马匹,奔向马贼营寨。
马贼营寨负责放哨的马贼们,刚感觉到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死亡就降临到了他们身边,龙骑军潜伏地斥候们在各个马贼的哨塔,同时动手,击杀了全部的放哨马贼。
五里的距离。对于全速冲锋的龙骑军来讲,不过是顿饭的功夫。而且他们胯下的战马是大秦在宛州精心培育的马种,宛州马向来以速度见长,耐力也非常不错,是大秦最优秀的轻骑兵
战马,龙骑军天下闻名的骑射战术,有一半功劳要算在宛州马身上。
失去哨探地马贼,根本无暇对袭来的龙骑军做出及时地应对,事实上直到龙骑军到了他们的营寨前,大部分的马贼才刚刚被马蹄声惊醒,睁着惺忪的睡眼,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情,只有少数几个经验丰富的马贼知道自己被人夜袭,开始了嘶声力竭的吼叫,让那些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马贼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龙骑军号称天下无双的轻骑,其射术向来是冠绝大秦各骑兵之首,尤其其奔射之术,更是精妙无匹,三支龙骑兵的千人队,在马贼的营寨的三个不同方向开始了奔射,每个千人队以三
百人一营轮流,不断地拨动长弓,射出着密集的羽箭群。
随行的部落军官,看着龙骑军骑在马上,那不停轮换的密集箭雨,看得傻掉了,如此不间断而连贯的箭雨,他们自问下马平射还做得到,可是要他们骑着战马,在保持运动的同时,还
要做到箭雨的密集连贯已经精准,他们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办到了。
当每一个龙骑兵射出十箭以后,马贼营寨的外围简易工事里已经躺满了死人了,在突如其来,以及密集的奔射下,这些马贼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几乎是在同时,三支龙骑兵千人队,以
精确的队形,像着马贼的营寨突入了,那些简陋而且稀少的鹿角拒马,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前进,此时已经乱作一团的马贼营寨里,根本无法形成起有效的反击,龙骑兵们以一队三十
六人为单位,开始对整个马贼大营进行穿插分割。
数支精锐的骑兵队则在斥候的引导下,向着马贼囤放粮草的仓库杀去,纵火焚烧。看到起火的粮草囤放地,这伙两千多人马贼的首领,都快被气疯了,他千辛万苦创立的基业,就被这
么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四处纵火砍杀的龙骑兵所举的军旗,让他知道,他完蛋了,带着自己的心腹,他也不管剩下的人,直接逃了。
“真是没什么担当的家伙。”看着逃走的马贼首领,马军和李昂并肩策马进入了混乱的马贼大营,此时龙骑兵们开始聚集到了一起,放出了生路给那些惊慌失措的马贼。见到有生路,那些
原本聚集在一起。拼死抵抗地马贼很快便作鸟兽散,各自逃了。
整场战斗,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终结,原本的马贼大寨在熊熊地烈火里,变作了一堆废墟。在升起的朝阳下,
们重新集结了起来,带着驼马群,向着下一处马贼的去。
三天里,李昂带着龙骑军奔袭六百里,连续击溃了五处马贼巢穴,本可以全歼马贼的他们,每次都给那些马贼留出了生路,在烧毁其粮草以后,便将他们的巢穴烧成一片白地。
那些四处逃散的马贼。有些逃向了‘燎原火’,有些则成了流寇。对散布在大漠里地部落开始了疯狂的劫掠,不过这些流寇无一例外,都不敢去红云山的势力范围之内,随着这些流寇,全
大漠都知道了龙骑军在剿匪的事情。
那些观望的马贼个个都心惊胆颤,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大秦龙骑军下一个目标。一些马贼索性放弃了巢穴,只是带着全部的粮草投奔向‘燎原火’。
山坡上,拿着双筒千里镜的龙骑军斥候们,再一次看到了猎物,“回去禀报大人,就说正前二十里偏西,有一伙马贼队伍,人数大约五千人,从旗帜上看,似乎是三帮马贼混合的队伍。”放下双筒千里镜。斥候队正朝身旁的斥候道,让他们回去禀报。自己则继续留下。
炎热的日头下,赤狼看着一眼望不到边地大漠,嘴里咒骂着龙骑军,因为这些可怕的秦国人,他不得不带着自己地全副家当和另外两伙人一起投奔‘燎原火’,想到从此以后,自己要听
命于人,他就心里一阵懊恼,可是他又不敢呆在老巢,这半个月里,那支恐怖的大秦龙骑军,已经连续攻破了十一伙马贼,所有逃出来的家伙都说他们遇到的不是人,是比恶魔更恐怖的
军队,想到那些大白天里被击溃的马贼同行,他不由浑身打了个寒碜,看向了身后浩荡地队伍,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距离马贼大队二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山谷里,听完斥候的回禀,李昂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军官,现在的龙骑军比起半个月前,见了血的他们,变得更加可怕。
“这次扫荡的进展,出乎了我的意料。”李昂看着围坐的军官沉声道,“大部分剩下的马贼已经开始向‘燎原火’地地盘而去,可以说我们已经没有固定的目标可以打击。”
“现在我们二十里以西,有一伙混编地马贼,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比起我们以前任何一次战斗,人数都要大大地超过。”李昂扫视着所有的军官,“这附近百里的地势,都极其平坦辽阔,
没有可供我们发起突袭的地方,这一次将是遭遇战。”
“这一战后,我们将回去,就让我们打好这一仗,让所有的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骑兵。”李昂沉声道,“现在,回去整队,告诉士兵们,这一次是最后一仗,不必吝惜箭矢,也不必留
手,我们要做的就是最大的杀死那些马贼,震慑所有的人,让他们心生畏惧。”
“喏!”军官们大声应答着,这半个月里的征战,早已激起了他们的杀意,此前的战斗里,他们总是在最后收手,那种感觉让他们很憋闷,现在听到可以无所顾忌地一战,都让他们兴奋
了起来。
“打算大开杀戒了!”马军看向了李昂,这半个月里,他基本没怎么出过手,毕竟那些马贼太弱了,光是龙骑军的士兵就足以斩杀他们。
“不是大开杀戒,只是示威而已。“看着马军,李昂笑了笑,“有时候被夸大的传言可以毁掉一支本就不那么心齐的军队的士气。”
“和你做敌人,是件痛苦的事情。”马军摇起了头,“燎原火那批人,若是从一开始就主动进攻,或许还有些机会,可是他们选择了等死。”
“燎原火不得不等死,那些投奔向他的马贼固然让他们势力大涨,可也是不安定的因素,要真正统合所有投奔来的马贼,他们需要时间,而且还不少。”李昂不以为然地道,“按兵不动,
是他的必然选择。”
“你的枪看上去不错,等会让我见识一下。”看着将三截枪杆连在一起的李昂,马军提起自己的铁枪,指了指道。
“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李昂装上枪头,看向了马军手里的铁枪,“说起来,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使枪,真想看看你们马家的烈枪术到底有多强劲。”
“等会你就知道了。”马军提枪上马,朝李昂笑了笑,“要不要比试一下?”
“怎么比?”李昂也上了战马,这半个月里没怎么动手的他也有了些嗜战的心情。
“马贼的中军大旗,谁先到,算谁赢。”马军答道,说着和李昂一起策马带着三千龙骑军出了山谷。
“好,按你说的办。”李昂答应了下来,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枪术又有了些新的体会,正好拿那些马贼试手。
赤狼的眼皮跳了起来,“真他妈晦气!”看着远处忽然扬起的黑色旗帜,他咒骂了起来,这时整支马贼队伍都骚动了起来,传说中的大秦龙骑军终于找上了他们。
“嚎丧个啥!”赤狼恼怒地一鞭子抽在了身旁一个惊慌失措的马贼脸上,大声训斥着,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胆怯,可是他不能露出一点的害怕来,不然的话,仗还没打,人心就散了。
和赤狼一样,另外两伙的马贼首领也压下了各自麾下的骚动,他们派出传令兵,彼此联系了起来,最后三伙一起赶路的马贼头子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起了对策。
“先派人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要条活路。”赤狼不想和龙骑军干上,在他看来,若是可以的话,直接向龙骑军投降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跟着‘燎原火’,不但有可能失去权柄,而且依然
还是个贼,根本没什么前途可讲。
看着赤狼,最后另外两个马贼头子一起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主意。第一百五十三章激战,游骑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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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旗帜下,李昂看了眼面前跪伏的马贼,看向远处结成圆阵的马贼队伍,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我拒绝接受他们的投降!”他的声音冰冷,让那跪伏的马贼不自觉地打了
个寒碜,他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跳上自己的马,狂奔而去。
号角声响了起来,在吹起的大风里传递向四野,龙骑军三支千人队,呈倒品字形列阵在了马贼的队伍前面。接着大秦军团的战吼声如雷潮一般响了起来,“风—大风,风—大风,风—
大风!”这沿袭战国时代西秦的战吼响彻天际,比擂动的战鼓更撼人心魄。
“大秦武威!”看着狂奔的马贼奔回本队的刹那,李昂高声嘶吼了起来,接着狂暴的蹄声淹没了一切声音,龙骑军们奔涌向了远处结阵的马贼,他们手中的长弓开始了其赖以威震河中的奔
射箭阵。
从进入长弓的千步射程开始,结阵的马贼从外到里受到了覆盖式的箭阵攻击,从最外围持着简陋皮盾的士兵,到圆阵靠近内部的马贼都被长弓的集中攒射给轮了一遍。
五百步外,龙骑军的三十千人队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正是马贼手里弓箭所能达到的射程极限,而龙骑军的士兵却可以用手中的长弓继续着覆盖式地箭阵。
马贼们虽说只是死伤了三百多人,相比起五千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他们的士气却低落到了极点。他们手里地弓箭根本射不到那些龙骑军,而对方却可以随便射出步程近千的劲
箭,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这样的仗根本就毫无胜算。
看着龟缩的马贼本阵,李昂下达了全军游射的命令,龙骑军开始不再集中攒射。而是开始策马横向奔驰起来,寻找着各自的目标,射出手里地羽箭。
不再有黑压压的箭岚所带来的恐怖压迫感,可对于结阵的马贼来讲,那些开始游射的龙骑军更加可怕,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羽箭就会钉在他们的脑门上,或是穿过他们的要
害,外围的马贼开始骚乱了起来,他们的简陋皮盾根本抵挡不了五百步内射来的长弓劲箭。
赤狼听着手下地回禀,看向了沉默的马贼头子们。“我们必须出动骑兵,和他们对攻。要是一直这样缩着,我们会被他们慢慢玩死,外头那些人已经快要哗变了。”
“对攻,是你地人马去,还是我的。”听着赤狼的话,一名马贼头子抬起了头。这或许就是他们这些人的通病,就算死到临头,想着的还是各自的家当。
“他们分三个方向,咱们一人一边。”赤狼眼里透着凶光,他不想坐以待毙,“再继续等下去,用不着他们冲过来,咱们手底下地小崽子就会被吓破胆,你觉得到时候会怎么样?”
“好,听你的。咱们一人一边,和他们干一场。”另一名马贼头子猛地抬起了头。大声道,“既然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马贼本阵里,马贼头子们开始鼓舞起手底下的人来,听到自己没了活路,对面的大秦龙骑军要把己方给赶尽杀绝,那些颓丧的马贼被激起了凶性,他们红着眼睛,上了马从阵中冲了出
去,杀向了不同方向的三支龙骑军。
“分兵出击,他们疯了吗?”看着从马贼阵里,气势汹汹冲出的三支马贼队伍,那些已经学了些兵法的部落军官们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起来,在他们看来打算和龙骑军硬碰硬的较量的马贼
简直是在找死。
“很狡猾地战术啊!”看着马贼的举动,马军摇头自语,他一旁地李昂也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而他们身边的亲兵队伍亦是不屑地笑了起来,分兵纠缠住兵力分散的他们,接着留在本阵的
两千马贼选择一支龙骑军千人队作为围歼对象,主意打得不错,可惜他们忽视了战力上的巨大差距,一汉抵五胡,千骑当万军!那些马贼看起来似乎忘了这句话。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骑兵!”左右两支龙骑军的千户们,高呼着,指挥起麾下的龙骑兵们开始了精妙的骑兵战术运动,他们向后策马奔驰,将阵线拉成了月弧状,与冲来的马
贼始终保持着四百步的距离,用手上的长弓招呼着他们。
看到退却的龙骑军,马贼们愣了愣,便嚎叫了起来,追得更加起敬,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可怕箭岚,可是那些不时射来的羽箭准得吓人,几乎每隔四五箭,他
们中就有人中箭倒下去。等到带队的马贼头目醒悟过来时,他们离开本阵已经很远了,而这时,将阵形拉薄的龙骑军千人队开始了他们真正的进攻。
随着变阵的角声,一直后撤的龙骑军们猛地拨马回头,如逆流的大浪涌向了身后追来的马贼,早就呈半月弧的骑兵阵形几乎在瞬间就完成了对冲来马贼的包围。
“杀出去,他们的阵线那么薄!”头目们高喊了起来,毕竟围住他们的龙骑军的纵深实在太薄了,可是他们却忘了大秦的弩,威震天下的秦弩。
龙骑军所用的连弩,一百五十步内可穿甲,每筒十支,换筒亦极方便,面对密集冲来,试图冲破包围的马贼,龙骑兵们扣动了手里的弩机,接着便是卸下箭筒,换上之后再扣弩机,
在马贼冲进他们百步之内前,他们射出了四筒连弩,四万支短弩将密集阵形冲锋的马贼骑队射了个千疮百孔,那些中箭的马贼连着马匹栽倒在地上,被后面冲上的马匹踩成了血肉模糊地一
团。
在长弓和连弩的连番打击下。出击地马贼队伍死伤泰半,而龙骑军所骑乘的宛州马那强劲绝伦的速度也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来去如风的铁骑。无论他们怎么逃窜都逃不出龙骑兵那看似
轻薄的围歼阵线,在连番的冲击未果下,他们开始绝望,而
们地伤亡也高达六成。
以弓弩杀伤敌军近六成,方可发动冲锋近战,这就是龙骑军沿袭的战术。就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在将敌军折磨到近乎崩溃的地步后,龙骑军们开始收缩阵线,接着开始了他们的高速
突破,分割,穿插,仅剩的马贼在龙骑军的迅捷冲锋下,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残军,做着最后徒劳的困兽之斗。
左右两支龙骑军千人队就以这样的游骑绞杀战术,彻底围歼了纠缠他们地马贼。和两翼的龙骑兵不同。李昂和马军所在地本阵面对冲来的马贼队伍,并未用任何的弓弩进行打击。而是
全军以突击阵型与其厮杀在了一起。
李昂,慕容恪,封沙,斛律光,黄渊,马军。图勒七个人作为整支骑军的箭头,其攻击近乎恐怖,在他们的冲击下,只是两军相交后的片刻,就被他们彻底凿穿了马贼地队伍,将其分
割了开来,接着开始穿插,进行割肉战术。
李昂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抖动的银色长枪就像暴雨一般刺向前方,挡在他面前的马贼几乎都是只看到一片夺目的虚影后便失去了生命。他们或被刺穿喉咙,或被击透胸膛。根本连反击
都来不及做出就已经死去。
马军和李昂不同,他家传的烈枪术,是极其刚猛的枪术,没有李昂的内家枪法那般绚烂的枪花,有的只有力可破山地强劲力量,每一枪刺出,都必然有马贼丧命,伴随着他那狂野的嚎
叫声,阻挡在他面前地马贼根本连与他一战的勇气都丧失了。
看着不断被蚕食的队伍,马贼本阵终于骚动了起来,赤狼和其他马贼头子看着混战的龙骑军中军,露出了决然的神色,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堵在了这场战斗上了,他们亲自带着剩下的
两千不到马贼杀了出去,只要他们能全歼面前这支龙骑军的千人队,他们就可以活下来。
看着冲来的马贼本军,李昂命人吹起了号角,即使是混战的龙骑军,依然保持着其严整的队形,一火十二人的队伍,都是以三人一组,每组之间随时保持着可以互相支援的状态,听
到号角声,他们开始使用一直未动用的连弩,在连弩近距离的密集射击下,跟他们纠缠的马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这短距离内恐怖的兵器射成刺猬。
在马贼本阵大军袭来前,龙骑军中军已然击溃了和他们混战的马贼队伍,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下,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重组了阵型,再次以突击阵型迎向了汹涌而来的马贼队伍。
李昂和马军同时看向扑来马贼队伍的中军大旗,同时策马冲了出去,在他们身先士卒的带领下,龙骑军以一往无回的恐怖气势冲向了人数两倍于己的马贼本队。
血花飘荡,李昂使出了‘挑’的枪术,一枪刺入最先那名马贼的咽喉,他手臂猛地发力,将马贼挑飞在了半空中,重重砸向一旁的马贼队伍,这可怖的一枪,让目睹的马贼们心惊胆颤,而
龙骑军的士兵们看着这一枪,则高声欢呼了起来,李昂的这种枪术和一百五十年前,龙骑军创始大将镇南公爷赵云的枪术一模一样。
传说中,赵云公爷曾在波斯的铁骑军里,连挑百人,斩将夺旗,杀得波斯人吓破了胆,此战之后,太祖皇帝亲自为其谱曲,作了首战歌,并封其为镇南将军,领公爵位。
“千军万马若等闲,英风锐气敌胆寒。一袭征袍鲜血染,沙场常志此心丹。子龙,子龙,世无双,镇南将军威名传。”
看着李昂连挑数人,一名龙骑军军官血脉贲张,唱起了这首战歌,接着他身旁的龙骑军士兵也随着呼应而唱,“千军万马若等闲,英风锐气敌胆寒。一袭征袍鲜血染,沙场常志此心丹。
子龙,子龙,世无双,镇南将军威名传。”
很快战场响起了回荡的战歌声,听着这意味不明的战歌,每个厮杀的马贼都惊惧莫名,他们发现那些唱起战歌的龙骑军变得更加恐怖,他们无视生死,而且那些使枪的军官几乎都使出
了那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挑’之枪术,看着同伴被刺穿身体,接着被挑入到半空,重重摔落,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目睹的马贼处在了崩溃边缘。
在连续挑翻第二十一人后,李昂已经有些力竭,他想不出当年连挑百人的镇南将军赵云究竟实力强到了什么地步,想到这里,李昂不由对那个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的大西征时代更加神
往,在河中中亚,天方亚细亚,海西欧洲,末利亚非洲纵横五十年的这些猛将,谋士怕是夺尽了大秦百年的英雄气,此后再无一朝有如此多的猛将谋士。
看着远处不时飞起的人影,马军知道队伍里那些赵氏后人的军官们,再一次陷入了对先祖功业狂热的崇敬里,想到龙骑军里那支全由赵氏子弟组建的云龙铁骑,马军眼里露出了几分
怀念的神情,那些人发动冲锋时,比起现在还要疯狂三分。
赵家的子弟,都是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可是上了战场比起他们马吕二家,更加疯狂嗜战,就和他们的先祖镇南公爷赵云一样,平和的外表下是一颗渴望杀戮的斗心。拔出铁枪,马军看
了眼在面前倒下的马贼,环顾四野,看着那些不顾身体,使用着‘挑’枪术的赵氏军官,他不由这样想到。
疯狂的战意,无视生死的斗心,绝不后退的意志,马贼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被击溃的马贼会称大秦的军队是恶魔一样的军队。他们比恶魔更可怕,他们的眼神冰冷,看不到畏惧或是
被血激起的凶残,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冷静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杀戮力量。
绝望的情绪在马贼中蔓延,他们渐渐地被绝望逼出了人性中最接近野兽的那一面,他们毫不顾惜生命地开始了最后的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