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阳,你自己要好好生活。”
——
郁阳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角挂着眼泪,枕边湿了一小片。
他没能保护好妈妈,也没能保护好妈妈留下的东西。
所以就连梦里,妈妈也不爱他了……
心里阵阵绞痛,郁阳默默地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视线这才清晰。
他手上扎了针,在输液。
教训完白柚柚,他似乎晕倒了,是小池把他抱到卧室里的。
他扭了扭头,没看见池越渊,却看见了林总管。
老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概是守得累了,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林叔……”他声音有些沙哑。
一听见声音,林总管立马睁开了眼,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
“退烧了,小少爷,您头还疼不疼?”
郁阳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想喝水……”
林总管立马起身倒了杯水。
郁阳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少年眼里带着红血丝,苍白得像一张纸,丝毫不见娇纵的影子,发丝柔软,温和乖巧。
他低头望着被子,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叔……”他犹豫片刻,问道:“白柚柚怎么样了?”
林总管笑了笑,“小少爷不是生他的气吗?”
郁阳眼眸微垂,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是很生气,我本来想稍微给他些教训,就让他离职的。”
“但我好像……打得太重了。”
第十一章 小少爷不喝药要怎么办
郁阳放空地望着手里的杯子,缓声道:“白柚柚偷东西的时候,说他母亲的病恶化了……”
“虽然……我没义务帮他,但他母亲双腿瘫痪,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很难熬吧。”
白柚柚的母亲,总让他想到法莎亚重度抑郁时,在病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时候。
如果他从幼儿园回来时能够走快一些,能够多陪陪妈妈。
妈妈也许,就不会用那种方式离开他了。
所以,他不想让一位母亲,再走法莎亚的路。
郁阳望着林总管,声音轻而柔软,“林叔,最后一次……给他妈妈送些补品吧。”
林总管叹了口气,“小少爷啊,您又心软了。”
屋外,池越渊推门的手顿住。
他刚把白柚柚和f洲煤厂对接完,走到郁阳门口时,就听见少年和老人的对话。
平时,他只见到郁阳嚣张跋扈的一面,可说出这句话的,也是郁阳。
他突然意识到,郁阳并不是那个表面高高在上、满身尖刺的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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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阳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头已经不痛了,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应该是退烧了。
他肚子饿得不行,刚准备穿衣服去厨房找些吃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池越渊上身穿着黑色蕾丝深v,将男人姣好的身材展露在外,半透明的衣料下,隐隐可见男人胸口的两个……
郁阳忽地撇开视线,脸上一阵滚烫。
明明是性感,用来欣赏的衣服。
为什么小池穿上,却莫名有些瑟琴。
池越渊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中,勾唇笑道:“小少爷,该喝药了。”
药?
郁阳扭过头去,这才注意到,池越渊进来时手里还端了只碗。
男人坐到床边,用勺子舀起,递到少年嘴边。
“来,张嘴。”
郁阳嗅着那苦涩的味道,紧张地攥了攥手心,薄唇微张,将那勺子轻轻含在嘴里。
可他还没咽下去,苦涩直冲天灵盖。
“噗”的一声,他把药全都喷在了池越渊胸口。
原本半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勾勒着形状完好的腹肌线条。
郁阳连忙端起一旁的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水。
“拿走!我病已经好了。”
池越渊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脑中隐隐有种冲动:
他想扳住少年的头,让他跪下来给自己舔干净。
他压下情绪,耐心道:“小少爷身体差,医生说过,要让你多补一补。”
池越渊微眯起眼,身体好了,才耐草。
郁阳蹙眉望着眼前人,心里莫名不爽。他说不喝就是不喝,小池可以关心他,但不能管控他。
他道:“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知道。”
池越渊挑起跟眉毛,忽地爽快应道:“那好吧。”
他端着药从卧室出去,下楼去了厨房。
仆人们正忙着给郁阳做午饭。
林总管一看池越渊的衣服,急忙问道:“池总……您,您这是怎么回事?”
池越渊没理会,冷漠地迈着长腿,走到男仆们煮的汤前。
“池总……您饿了吗?”男仆问道。
池越渊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加些安眠药进去。”
既然小少爷不接受他的好意。
那他就强迫他接受。
郁阳很快就下楼吃饭了。
感冒发烧的这两天,白柚柚又总是闹事,他根本没好好吃饭,现在胃里都开始叫嚣了。
他坐在餐桌前,望着面前的四菜一汤,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汤不错,谁做的。”
往汤里加了“东西”的男仆,畏畏缩缩地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是,是我。”
郁阳见他浑身抖个不停,微挑起眉,疑惑道:
“怕我干嘛?去找林总管记功,这个月加200工资。”
“谢……谢谢,小少爷。”男仆缩着脖子道。
郁阳“嗯”了一声,继续喝着汤。
他最近又接了个单子,是娱乐圈某个知名艺人要发歌曲,想找他写曲谱。
吃完饭,他正想去书房工作,脑袋却阵阵发晕,浑身没力气 。
可能感冒还没好吧……
他还是……先回卧室睡一觉吧。
“小少爷。”
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郁阳回过头,发现池越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男人换了身衣服,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怎么站在书房门口不动?”
郁阳下意识伸手,勾住了池越渊的脖子。
“小池,把我抱到卧室去,我要睡觉。”
少年的胳膊细长柔软,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无意之举,却处处勾人。
池越渊眸色暗沉几分,弯下身子,手绕过膝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好,小少爷。”
男人迈开长腿,把人抱到了卧室。
郁阳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睫毛在白皙的脸蛋上落下一片投影。
池越渊给郁阳脱下衣服,把人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