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男仆看得入了神,即便有人不满郁阳的性格,却从来没人敢说郁阳长得不好看。
  画面美得像是一幅油画。
  可没过多久,推门声就打破了画中的宁静。
  郁阳回过神来,小狗眼红红的,慢慢抬了头。
  池越渊回来了。
  男人踩着皮鞋进来,白衬衫外套着银灰色的西装马甲,勾勒着他那完美强劲的腰身,配上他那张邪魅的面孔,让人移不开眼。
  有一瞬间,郁阳忘了伤心。
  池越渊望着少年眼尾那一抹红,不禁想起f国那晚郁阳哭着求饶的模样,喉咙里顿时一阵干燥。
  他将眼里的兽欲压制下去,勾唇笑道:“小少爷是想我了,想的都哭了?”
  郁阳轻皱着眉,“别太自恋。”
  池越渊笑着叹了口气,一双狐狸眼魅得勾人。
  “看来我还得努力,让小少爷喜欢。”
  郁阳听着他略带委屈的语气,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些。
  有些时候,他觉得他的贴身男仆像只狐狸。
  正想着,池越渊忽地迈开长腿,步调优雅地走到他旁边。
  他眯眼笑着,“小少爷的嘴角好像沾了东西。”
  郁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怎么会沾上东西?
  眼前的男人忽地弯下了身子。
  “别动。”男人说着,伸手探上了郁阳的脸,
  郁阳神情微怔,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人流畅的下颚。
  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温热在他脸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郁阳浑身一个激灵,正要推开——
  池越渊却突然收了手。
  与此同时,那只青筋分明,修长宽大的手掌中,多了一支开得正好的红玫瑰。
  第七章 小男仆你对小少爷的好是真的吗?
  艳丽的红映在少年碧色的眸中,驱散了少年身上附着的阴霾。
  郁阳心里的死水突然泛起波澜,一抬头,对上男人柔和的目光。
  “回来得太晚,没能照顾到小少爷的情绪,是我作为贴身男仆的疏忽。”
  池越渊说着,温热的掌心托起郁阳细嫩的小手,把那一支玫瑰放在上面。
  “这是赔礼。”
  男人手心的掌温炙热,烫得少年羞红了脸。
  郁阳微睁大眼,握着那支玫瑰,将手从池越渊掌心中撤了回来。
  “多事。”
  他嘴上说着,却把那支玫瑰轻柔地放进了口袋里。
  池越渊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微一笑。
  “多事些,才能让小少爷开心。”
  郁阳本来想批评池越渊早上的不告而别,可一枝玫瑰,一句加了蜜的话,让他一个批评的字都说不出。
  他轻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碗,朝池越渊道:
  “吃完饭,过来伺候我洗澡。”
  说完,他一转头出了厨房。
  少年的身影一消失,男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怎么回事?”池越渊扯了扯领带,漫不经心地坐在郁阳刚才的位置上。
  池越渊的第二幅面孔太过可怕,男仆们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早上小李做错了事,可郁小少爷哭,似乎不是因为这个。
  “怎么?没人知道?”池越渊从口袋掏出支烟,叼在嘴里。
  林总管下意识瞥了眼角落里的白柚柚,道:“池总,小少爷的事……不适合现在说……”
  “哦?”男人敏感地察觉到林总管的视线,扭头打量着白柚柚。
  “你,来说说。”
  白柚柚没想到池越渊会点到自己,顿时心虚起来,眼睛瞥向了别处。
  但转念一想,池越渊问他,是个让他眼熟自己的好机会!
  他只要好好表现,肯定比郁阳要讨喜多了。
  “池总……”
  白柚柚轻轻地叫了一声,从男仆堆里柔柔地站了出来。
  “小少爷的心情变来变去的,柚柚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今天不开心,还打了柚柚一顿……”
  池越渊点好了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
  “打了你?”他随口问。
  白柚柚一听,吸吸鼻子,眼睛红了,“是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经常被小少爷欺负。”
  “柚柚!”林总管低声喝了句。
  白柚柚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摇摇头道:“不过没关系,柚柚不求别的,只要伺候好池总就好了,毕竟……您才是老板。”
  林总管叹了口气,神色失望。
  池越渊忽地勾了勾唇,“伺候好我?”
  白柚柚见他笑了,以为池越渊对他有了好感,“是啊池总……”
  他连忙往前走了一步,把郁阳刚刚喝剩下的汤撤走,“您看,您晚饭都没吃,我手艺不错,待会儿给您煮个面怎么样?”
  池越渊没反对也没同意,不急不慢地从座位上起了身,走到白柚柚面前。
  “伺候郁阳,和伺候我不一样,你得知道,怎么才能让我开心。”他忽地低头,附在白柚柚耳边道。
  白柚柚微睁大眼,惊喜道:“您是……想和我?”
  池越渊望着他的模样,笑意更深:“来,张开嘴。”
  眼前的小男仆立马听话地闭上了眼,把嘴张大。
  可下一秒,房间内就爆发出惨叫!
  “啊啊啊啊!”白柚柚惊恐得睁眼——
  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亲他,而是将那抽到一半的烟按在了他嘴里,猩红的一端立马将他的舌头烫出了好几个泡!
  池越渊微挑着眉,看上去十分愉悦。
  “乖,吞下去。”他道。
  白柚柚望着他恶魔般的面孔,这才意识到池越渊只是想欺负他。
  他欲哭无泪,想跑跑不得,忍着疼,把那半截烟头含进了嘴里。
  池越渊顺势抬了抬白柚柚的下颚,逼他下咽,“我喜欢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知道这一点,你才能好好伺候我啊。”
  男仆们在一旁浑身冒冷汗,就连林管家都被池越渊那阴森的笑容吓到了。
  池越渊松手后,坐回凳子上,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靠背上。
  他笑眯眯地扫视了男仆们,“还有人想伺候我吗?”
  男仆们差点被吓哭,连忙甩头。他们……他们还是伺候娇娇软软的小少爷吧!
  -
  郁阳冲进卧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口袋里那支玫瑰拿了出来,放在鼻子下嗅嗅。
  这是池越渊送给他的礼物……
  很多年前发生了件事,从那之后,他对男仆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教训指使他们,是一贯的作风。
  男仆们不是讨厌他,就是不敢和他靠近。
  他期待有人去真心接近他,成为他的朋友,但又怕把男仆的身份抬得太高,男仆们会欺负他。
  他矛盾,又很孤独。
  可是小池不一样……
  小池……会是真心想把他当朋友吗?
  郁阳红着脸,从床下的收纳箱里翻出一个泛旧的绒布盒子。
  盒子是妈妈留给他的,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妈妈的蓝宝石项链,一个是他成年时林叔送的钢笔。
  他把玫瑰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视若珍宝地放在了里面,盖上了盖子。
  只是那时的少年并不懂得,玫瑰会在盒子里一点点枯萎,而他所剩无几的爱和信任,也会被一点点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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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的时候,郁阳撑着墙面,男人细致地给他搓着后背。
  还没到打沐浴露的时候,浴室里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