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兴二年,再有几天便过完正月,光复军突然在江南发动了全线进攻。
张天河突然兵出邵武,连下南城、抚州,新一军的五万人马势如破竹,直逼重镇南昌。江西独立旅也趁乱回兵江南西路,依托罗霄山脉,频频骚扰出击,呼应张天河的进攻。
陈吊眼的新四军放弃占领广南东路的广大土地,从惠州启程,取韶关为根据,直逼梅关,对江南西路的达春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
江南大地烽烟再起,两个民族、两种理念之间,正义与邪恶、文明与野蛮,两种命运的决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此时的许汉青已经率领着前敌指挥部秘密到达了两浙与福建路交界的寿宁,郑晔率领新二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给范文虎以致命一击。
“这便是范文虎为祝贺我打败张弘范送来的物资吗?”许汉青指着东西对郑晔说道。
“没错,范文虎听说大人打败了张弘范的南下大军,吓坏了,特意偷偷地送来了这些东西以示祝贺。”郑晔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家伙最近把心腹部曲都向临安调动,看来还是不死心哪。”
“呵呵,这个范文虎还幻想继续在两浙做土皇帝呢!”许汉青也笑了“可惜啊,好梦不长了,这些东西都是民脂民膏,他送给咱们,咱们可不领情,这次要不狠狠揍他也太对不起两浙的百姓了。”
“大人,张天河与陈吊眼都开始动手了,我这边是不是也可以开打了。”郑晔心痒难耐地问道。
“估计现在海军已经封锁了临安的海路,按计划陆战师应该在大后天进攻临安,你们明天便出兵,直捣两浙,饮马长江。”
祥兴二年二月初二“二月二,龙抬头。”农历二月初二前后是六十四节气之一的惊蛰。据说经过冬眠的龙,到了这一天,就被隆隆的春雷惊醒,抬头而起。
光复军新二军便在这一天开始了对两浙的攻击,经过了几个月的休整,光复军各部齐装满员,装备齐全,士气高昂。
所谓的“厚积薄发”正是要积聚起足够的能量,在关键的时候一下子爆发,这喷薄而出的强大力量足以灭天毁地,震鬼慑神。从低处着眼,积蓄力量,逆风飞扬。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新二军的骑兵已经接近一万,再加上运输辎重火炮的车辆,已经组成了一个骑兵师。
骑兵师兵发两路,遇城不攻,快速向临安挺进,新二军的步兵则推着各种火炮,尾随着骑兵师向临安推进。
“光复军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各地守军认清形势,勿螳臂当车,更不要给鞑子卖命。顽抗者,光复军将以雷霆之威,让其粉身碎骨大军未至而易帜者,为反正,可保留家产。大军已至而投降者,没收家产,只给安家费若干。战而降者,全家老小一律斩杀,家产全部充公。易帜者在光复军到来之前必须维护好城市治安,有借机扰民祸害的,满门抄斩,鸡犬不留”骑兵师没有时间攻城,安置降兵,只在路过的时候,将檄文射到城内便继续向前。而多数守军看着光复军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不敢出城应战。
檄文一出,一些早就起了别样心思的新附军非范文虎嫡系的守将纷纷易帜,投降。光复军连战连捷,特别是击败了张弘范的南下大军之后,谣言越传越玄,已经把许汉青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煞神,任何与光复军做对的下场都将十分悲惨,而且光复军每战皆将蒙古俘虏斩杀干净,对于死心做走狗的新附军也从不留情,光复军的冷酷与凶悍,更加让两浙的新附军人心惶惶,无心抵抗。
“这个家伙叫什么来着?竟然这样冥顽不灵。”郑晔指着丽水城问道。
“回都指挥,丽水守将杜时捷,听百姓们说还算一个好官,他扬言要以身殉,为皇上尽忠。”旁边有人解释道。
“为皇上尽忠?”郑晔嗤之以鼻“他是个好官?好得都忘了自己是汉人还是蒙古人了吧?忘了自己是四等人,忘了自己的国家与祖宗了。”
“攻城,破城后杀光杜时捷全家,将杜时捷曝尸,永不准收葬,让那些要为忽必烈尽忠的家伙都想想自己的下场。”郑晔大声下达着命令。
祥兴二年二月初五,光复军只用一个时辰便攻破丽水,屠尽杜时捷全家,将杜时捷曝尸城头,金华守军被斩杀殆尽,支持杜时捷的豪门大户被屠杀千人之多。这便是史载的有名的血洗丽水事件。
蒙古人南下之初,下令两浙各地投降城市,必须将城墙自行拆除。此时两浙城池虽然前期草草修建了一部分,但根本挡不住光复军的火炮轰击,诸城无力自保。
金华城的例子一出,即使守将想负隅顽抗,手下的将领士兵与城中的豪门、大户也不敢支持与跟随。纷纷对其施加压力,有些大户,利用家业巨大,在地方上号召力强的优势,或用金银收买中、下级军官,或组织族丁家将,下毒、刺杀,务必要将这些不识时务的榆木脑袋除掉,以保自家的生命财产。
祥兴二年二月初七,金华城内新附军哗变,杀死要坚守城池的城守色目人阿里和,宣布易帜。
祥兴二年二月初九,镇守绍兴的范文虎心腹大将马通率五万新附军出城列阵应战,试图拦截骑兵师向临安的推进。
骑兵师并没有马上便冲击敌阵,而是用随军小炮先给新附军来了几轮远程轰炸,爆炸声过后,新附军前阵用来抵挡骑兵师的拒马与枪阵崩溃,阵地就象被犁过了一遍,到处是弹坑与残肢断臂,破碎的刀枪。
“凿穿,分割,杀。”骑兵师指挥吕日亮冷冷地挥动了马刀,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杀!”骑兵师士兵高喊着,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纵马向魂飞胆丧的新附军冲去,万马奔腾,象一股不可阻挡的大潮。
新附军的军阵一下子就被透阵而过,割成了两半。紧接着,光复军将士一个大迂回,将成为两半的新附军切成了四半,八半
“他们杀起人来比蒙古人还狠哪!”多年之后,此战幸存下来的新附军士兵依然心有余悸“五万人哪,不到两个时辰便完蛋了,那血流得,地上的土都成泥了,真惨呐。”
“对于顽抗者绝不留情,这是我下达的命令,只有用铁与血才能震醒那些依然象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这不是残忍嗜杀,而是为了日后杜绝这种同族相残的悲剧,如果能用血腥杀戮来让那些人清醒,那么那些人便值得用鲜血来给其他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与铭记终生的回忆。如果上天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下达这个命令。”(摘自许汉青回忆录)
血的教训是最深刻,也是最能产生效果的,经过这两次事情后,光复两浙的速度大大加快,光复军只在每个城池留下五十多人负责收编新附军,维护治安,大部队则继续前进,向着既定目标快速前进。
“镇国公,每个城池只留五十多人是不是太少了,要是投降的新附军不听话或哗变的话,这五十多人应该控制不住吧?”随前敌指挥部向前推进的小皇帝不解地问道。
“这些人都知道时局的发展,只要光复军不断胜利,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动,等到整编完毕,他们就是想造反,也没有机会了。那些投降的将领官员不久便都要到福州接受教育,咱们的政策与措施又对那些小兵有好处,无论是回家种地,还是再当兵作战,他们都比以前要好,又凭什么不听号令呢?”许汉青笑着解释道。
%%%%%%%%%%%%%%%%%%%%%%%%%%%%%%%%%%%%%%%%%%%%%%%%%%%%%%%%%%%%%%%%%%%%%%%%%%%%%%%在绥芬河出差,要过几天才能回家,可能更新不会很正常,思路也需要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