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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狭窄的巷子里走出一个人,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摇摇晃晃,街上空无一人,他眯着眼四处瞅了瞅,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然后嘿嘿一笑。
对了,就是这个点,他白捡来的儿子昨天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他在这等,很快就能见到人。
明星嘛,大半夜吃喝玩乐惯了,比他老子还会享受。
姚安富喉咙发出沉闷的咕噜声,似要打个酒嗝,但那嗝没打出来,眼前忽地一黑,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了下来,他被好几双手拖到暗巷,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姚安富从小混到大,喝醉酒也对他遭的事一清二楚,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没出来,就被一人的脚给踹了回去。
次日一早,天还黑着,昏倒在巷子里姚安富被人叫醒了。
“诶呦,没事吧这人,这是被谁给打成这样子?胳膊是不是断了。”
“酒蒙子自己摔的吧,有些人就这样,喝醉了把电线杆子当成人,可不自己遭殃嘛!”
姚安富心想狗屁,老子被人打成这样,眼瞎了看不出来。
他喉间发出细如蚊虫的声音,浑身动弹不了。
“别说这种话,赶紧给送医院吧。”
瞧,老子运气不差,被打一次又遇上了好心人。
姚安富迷迷糊糊睁开肿胀的双眼,便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好心人架着送进了医院。
明越醒了,扯开眼前的领带,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躺在床上反应了几秒,忽而起身,匆忙下床。
拉开门的一瞬间,明越听见了外面有人压低声音说话,动作一顿。
半晌,他察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打开了一条缝的门轻轻关上。
休息室遮光和隔音效果都很好,关上门后外面谈论工作的声音接近于无。
明越失神的坐在床边。
“不是柏拉图别找我。”
“这事不算完,想清楚了来找我。”
“撇开其他不谈,想和我成为什么关系……”
梁晏说过的每一句话,此刻都无比清晰的刻在脑海里,明越一时间鼻腔酸涩的不能呼吸,胸腔莫名鼓胀,握在膝盖上的手指攥的很紧。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明越心里一紧,下意识重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
休息室没开灯,视野暗沉,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在床上。
梁晏推门而入,随之而来的还有饭菜的香味。
意外的,梁晏没有靠近,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就离开了。
明越:“……”
梁晏知道他醒着。
明越打开灯,左右打量了下休息室,装修布置的简洁商务风,基础家具齐全,里面还有个卫生间,衣帽架上挂着一件男士风衣。
除了梁晏,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明越收回视线,坐到小桌前,静静的将一人食的饭菜吃完,收拾好餐盒后去开了门——
门打不开,锁上了。
“……”
明越盯着那紧闭的门,竟短暂的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他这样,似被梁晏圈养了,刚才送饭的行为,是在投喂他。
明越喉结滚动了一瞬,莫名生出了一股满足感。
他拉开休息室的窗帘,看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他不想离开梁晏的地盘,但今晚必须要回去。
明越对着休息室的门敲了敲,响了两下,确保梁晏能听见就站在门后等着。
十分钟了,外面没有动静。
倘若外面有人,听见休息室的门从里面敲响,传出去了不是件好事,抬起的手还没落下,明越又听见了敲门声。
梁晏站在外面,在回应他。
明越缓缓收回了手,嘴角扯动,不自觉弯出了一道弧度。
房间内传出手机震动的声响。
明越回到床边摸了几下,找到从裤子口袋掉出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梁晏的未接来电。
明越点接通的前一秒,梁晏挂了电话,他抿起了唇,随后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梁晏:别敲了,今晚留宿。]
明越看着屏幕的眸光微闪,隔了半分钟,他动动指尖回:[为什么?]
对方不再回消息了。
悄无声息的屏幕仿佛都透着一股子的冷淡。
明越轻呼一口气,胸口的沉闷未消减半分,梁晏似在实践他口中,两人到此为止的关系。
那为什么,还要他留下。
夜很漫长,也很短暂,
明越睁开了眼,只在临近天亮时睡了一小会。
他下床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水珠从脸侧滑落,滴落进水池,明越抬眼,从镜子里看见了一张憔悴发白的脸,眼底两片青色阴影。
明越这次拧开了门,从休息室跨入了梁晏宽敞亮堂的办公室,没有人在,明越眼眸暗了下来。
昨天背来的包还放在待客沙发上,明越拎起,朝外走去。
办公室的门忽然这个时候从外打开了,梁晏走了进来,见到明越脚步一顿,带上了门。
“要走了?”梁晏淡淡看了明越一眼,“就不留你吃早餐了。”
送客之意很明显。